[19世纪]危险迷人“B先生”+番外(236)
作者:山海十八
一脚正要跨出门,转身不确定地问,“如果他们被直接带出华盛顿,不明天被活祭呢?”
布兰度当然清楚有这种可能,但调查了婕德出嫁前的人生轨迹,她一直生活在华盛顿。
“婕德与伯尼的共同生活地点是华盛顿,这里充满兄妹俩的回忆,会是她为哥哥首选的复活区域。
两人的生日都在冬天,伯尼也是死在冬天。现在是四月中,如果取生日祭日来举办复活仪式,时间跨度太远了。”
万一婕德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那也无能为力,是厄运降临在了尤尔与汉尼夫的身上。
布兰度没说可能令人丧气的事实。
人活着,努力非常重要,但某些时候需要一些幸运的。一次不经意地擦肩,人就会走向或生或死的不同岔路。
出发,找人!
不仅是韦兰家派出了大量人手,杰克游学团做事有始有终,都散出去寻人了。
尽管圈定了一些重点区域,比如废弃教堂、鬼屋、仓库、农贸市场等等,但仅剩五个多小时,在复活节零点的钟声被敲响前,想要查遍所有区域是不可能的。
如今是与魔鬼的倒计时赛跑,输赢未知。
*
华盛顿南部,某农贸集市附近。
独栋房屋的地下室内。
汉尼夫与尤尔在肠绞痛中醒来。一睁眼,差点被吓得又晕死过去。
这里应该是存放猪肉的仓库。
屋内点了一盏幽暗的烛灯。
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天花板下垂着一排吊钩。
本来是用来挂整猪的,将死去的整猪吊起来,便于放血处理后宰杀。
现在挂着的不是猪,而是人!
一个是尤尔带出门的助力,另一个是汉尼夫的车夫。他们的脖子都被绳索圈住,吊死在了房内。
汉尼夫与尤尔见到这个场景,惊吓不已,却没能叫出声。
不是不想叫,而是发现肌肉很难动弹,张不开嘴,更别说站起来逃走。
怎么一回事?
尤尔想起下午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他与助理上了马车,车厢内有好闻的香气。
当时,他很奇怪白天怎么还点着蜡烛。车夫说是特意点燃香薰,让乘客们身心舒畅。
马车行驶了十五分钟左右 ,尤尔开始昏昏欲睡,然后没有了知觉。
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根本不是香薰,分明就是迷.药。
这会尤尔觉得嘴巴里有些异常,有点苦,像是喝过某种液体。
肯定是被灌了毒剂,才会导致整个人僵硬不能动,肚子又非常痛。
汉尼夫觉得脖子后方剧痛。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前往老宅时顺路到珠宝店取货。
因为道路狭窄,无法让马车通过,他需要从路口走五分钟才到珠宝店。在没有注意到危险来临,突然觉得身后有风,被一棍子敲晕了。
所以,这是被绑架了吗?
为什么这个仓库里的正中央位置放着一口棺材?
“滋啦——”
金属大门被从外打开了。
婕德身着淡色裙装走了进来。
先是满含爱意地轻轻抚摸棺材盖,转身一秒变脸,满腔恨意地看向躺在地板上不能动弹的两个家伙。
汉尼夫不认识来人。想问她是谁,嘴巴无法张开。这感觉太诡异了,像是被变成了仍有思想的僵尸。
婕德冷笑,“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吃了僵尸粉,再也不可能见到太阳升起。你们一定心慌至极,绞尽脑汁地在想怎么得罪了我,让我把你们绑来了。说到你们的罪行……”
婕德突然停住,脸色猛地扭曲,
朝前几步,来到汉尼夫身边,不由分说就是一脚。用尽力气踩在了他的右手上。
“咔嚓!”
清晰可闻,是汉尼夫手骨被踩裂的声音。
“哈哈——”
婕德放肆嘲讽,“真遗憾,现在你们发不出声音,我无法欣赏你们的惨叫。”
下一刻,她给尤尔的右手也来了一脚。
没有停止,又把两人的左手给踩到断骨,这才停住了施.暴的脚步。
十指连心。
尤尔与汉尼夫却都叫不出声,而眼泪鼻涕不受控地流了出来,恨不能晕过去。
婕德立刻给两人泼了一盆腥臭的冷水。
“想昏过去躲避疼痛?别想了,你们很快会常睡不醒的。还剩五个小时,当复活节的零点到来,我会送你们去见魔鬼,请魔鬼将我的哥哥还回来。这是你们应得的,为了过去赎罪。”
尤尔只觉浑身都疼,心脏疼,骨头更疼。
他瞪大眼睛看向陌生女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招来这样的深仇大恨。
婕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不知道自己罪孽来自何处?好,我让你们死得明白一些。”
她看向汉尼夫,面色阴沉地质问:“马机比赛,明明是马赢了,却选择了蒸汽机作为火车头!凭什么?!”
这一句让汉尼夫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怎么可能呢?记忆中的婕德·梅菲斯不是长这样的。
婕德:“认不出来我?那就对了。我敢回华盛顿,当然是进行了伪装。”
汉尼夫有苦说不出。
蒸汽机作为火车驱动力,是时代大势所趋,怎么能把梅菲斯家破产的那笔账算在提供钢材的韦兰家头上。
婕德却晃了晃手指。“不,这不是我要让你们作为活祭品的理由。马场破产,就是过得穷一些。只要我与哥哥能活着,两个人在一起只喝冷水也足够幸福。”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阴冷表情瞬间被荡漾的笑容取代,如坠美梦之中。
明明婕德是在笑,尤尔与汉尼夫却打心底感到恐惧。
兄妹乱.伦,这一行字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不是因为发现这种不容于世的情感而恐惧,而是因为这种情感似乎是婕德单方面的。
以伯尼花天酒地玩到感染梅毒的性格,又从没表现出对亲妹妹有恋爱的倾向,他怎么能与婕德痴心相恋。
在单恋的情况下,伯尼死了五年,婕德还要复活他。这种偏执的感情得有多深?
与正常人能讨价还价,与一个精神状态失常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说。
婕德的脸色又在瞬间由晴转阴。
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两个人,咬牙切齿地说:“是你们害死了伯尼。”
汉尼夫与尤尔一头雾水,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过。
“啊!别摆出清白无辜的表情!”
婕德愤怒地又踹了两人几脚,一边踹一边怒喊。
“二十年前,你们两家在巴黎卖出了一大批古董珠宝。其中有几条大珍珠项链,看起来如假包换,珠光宝气。
珍珠来自于水,有独特的治愈能量。与其他能量宝石搭配使用,就能疗愈哥哥的重病身体。
但,它们是假的!我千方百计买到那盒大珍珠,它们是假的!
我一直在调查罪该万死的造假者是谁,是谁夺走了哥哥最后活着的希望?!
五年了,终于让我查到韦兰家与路易斯家在二十年前有过合作,合作制造假古董给巴黎供货。你们说,你们该不该死呢?”
尤尔不敢置信,这是他第一次听说长辈与韦兰家旧时合作的具体内容。
父亲坑他!如果父亲的遗嘱里交代这件事,说什么他也不会来华盛顿找韦兰家谈合作。
汉尼夫只觉无比的讽刺。他也曾想过韦兰家发家是靠造假古董珠宝的旧账会被揭露。
只考虑到丑闻会造成家族产业的严重经济损失,万万没有料到竟是会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用珍珠活人性命的想法很荒唐,不该因此叫人以命抵命,但这道理和婕德没法说——她显然是真的疯了。
尤尔深恨不已。早知今日,当年一定用尽各种方法撺掇伯尼把妹妹一起带来意大利。让婕德亲眼看着伯尼的花心滥情,对他死心。
这女人下毒、绑架、杀人说做就做,有这本领做点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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