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危险迷人“B先生”+番外(104)
作者:山海十八
罗伊斯与梅尼思量片刻,都点了点头。
梅尼:“船赛,安全第一,友谊第二,成绩只能排第三。”
罗伊斯:“六月十日,赛前两小时再通知更换全套装备。我负责找来新衣物,梅尼,您就负责新的船与船桨。
其他人怕是承受不住这份临危受命的压力,我们两把老骨头要受点累。”
临时换装备,得罪人是一定的。
赛前,也不便对外公布「血染泰晤士河」的事发经过,以免引发恐慌。赛后才能在适当范围内透露。
梅尼瞪了一眼罗伊斯,这家伙有好事,比如哪家出了佩戴舒适的假发从来想不到知会他一声,现在给他安排上任务了。
偏偏,无法回绝。
涉及以人命作赌注的赌局,在巨额暴利诱惑之下,除了相信自己没问题,没法保证其他人一定清白或不被利用。
商定之后,不是休息。
布兰度换上了一身夹克,脚蹬一双旧胶鞋,戴起鸭舌帽去往泰晤士港。
福特的残尸在金斯特地区被发现,现在要弄清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摄像头,但不代表着死亡无法被记录。
活人会说谎,尸体不会,大自然也是无言的证人。
根据泰晤士河的潮汐变化、水流速度、风向变换,船只航行数量等等,可以制作数理模型倒推出福特的大致被害地点。
要在最短时间内弄清泰晤士河的近期变化,在没有高科技监测仪器的年代,没有人比整天与河水打交道的船夫、水手更了解情况。
这些水上作业者本身可能不懂计算理论公式,也没察觉到自己掌握了大量河流变化信息。
布兰度要做的就是实地采访,把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数据都汇总起来。
听起来不难,但让受访者愿意开口讲话就是一门艺术。双方素不相识,凭什么你问什么对方答什么,而且还要判断对方说得几分真几分夸大。
记者谢帕德与他的两个同事一起来辅助采访。
这次现场走访,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从下午六点直到深夜十一点多。
随着夜色愈深,泰晤士河岸的作业工人越来越少。
布兰度亲自观察了1830年午夜中的泰晤士河状况,这才返回了租屋休息。
第二天,七点起床。
她没有立刻推算尸体漂流的轨迹,带上早餐与一包大的采访数据去往了白厅。
除去潮汐风向等自然因素,水流也被人为外部因素干扰。
比如下水道系统的排水管通入泰晤士河,污水冲入河道对尸体漂流方向亦会产生影响。
白厅,政府档案室,存放着伦敦的下水道系统构造图。
昨天,布兰度对两位校长提出了申请,必须尽快浏览相关图纸,她却不是主要查看者。
布兰度来到了档案馆的阅览室,拿着装有加量的火腿蛋吐司的纸袋。
进门,不出所料看到里面的人。
中央长桌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纸张。多数是褪色手绘,少量是模糊印刷物。
布兰度:“冯·菲利伯特先生,您熬了一夜吗?我猜您可能没走,这是给您的早餐。”
“谢谢。”
埃里克没有客套,接过餐袋,放到窗边的空桌上。
当场,两人又去泡了一壶红茶。在窗边,就着红茶吃起了吐司。
埃里克当然饿了。
从昨天下午六点进入档案室,他和伦敦中世纪起的下水道分布图作战整整十四个小时。
长桌上,成千上万张带着陈旧霉味的线路图,就是他的作战对象。
如今的伦敦下水道系统,“乱”是它的最大特色。
——哪有什么一份完整分布图,那东西根本不存在!
档案馆储存了不同区域不同时间段的管道图纸。
它们被分别存放后,仿佛躺尸一般。没人去惊动这些亡灵,压根没人把这些数据梳理整合。
打开一卷卷图画,就会直观感受什么叫做每个区域各管各的下水道。
伦敦主体下水道是中世纪起陆续建造的,时间最早的能追溯六百多年前。
随着时间推移,管道老化毁损后不得不在旧系统上修修补补,或者各自搞出了几条支线新管道。
18世纪晚期,伦敦的地理空间迅速扩张。
新并入伦敦的地区,其下水道与伦敦城主体下水结构不兼容。岂止是管道之间不一定互通,就连管道的截面也千奇百怪,各有各的造型。
密密麻麻,乱上加乱。
虽然下水道造型各异,设计初衷倒是相似。
全部为了排放降落到地面的雨水,而不是为了排放生活污水。
人们却不管设计初衷,怎么方便怎么来。
把各种垃圾往里面倾倒,比如商贩们出售肉食材后剩下的动物内脏,也是照倒不误。
伦敦多区域的下水道都没有严格出入限制。
只要你不怕脏不怕死,掀开窨井盖,谁都能往里面走,这给倾倒各种垃圾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埃里克迅速吃完火腿蛋吐司,饥饿感散去,有了满血复活的感觉。
他擦干净嘴角与手指。
走到长桌边,从繁乱的纸堆下抽取出一张超大号稿纸,把它粘到了展示墙上。
稿纸上的墨迹新鲜,一幅完整的伦敦下水道现状分布图被绘制了出来。
条理清晰,一目了然。以红、黑、蓝不同墨水,标注出了废弃、使用、损毁严重等不同的管道状态。
布兰度扫了一眼长桌上一团乱麻似的旧档案存稿,再看向展示墙上脉络分明的新绘制整体图。
她端详凝视新绘稿好一会,回眸,给出了无比灿烂的赞美笑容。
“冯·菲利伯特先生,您真的太优秀了。短短一夜,您竟然能成功攻克杂乱无章的伦敦下水道系统。
什么是无与伦比的建筑才华?这就是无人能比肩的真才实学。这张图,足以为您摘下欧洲建筑之王的称号。伟大!这就是伟大的艺术杰作!”
每一个称赞的单词,都说得极尽真诚。
布兰度由衷称颂这份手绘稿。
此刻起她对冯·菲利伯特先生真的改观了,不再觉得他冷漠又古板,正所谓才华最动人心!
这份手稿的作用绝不限于本次抓捕鳄鱼杀人赌局行动,更是为了将来推动伦敦整体下水道改造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参考数据。
埃里克面无表情。
浮夸!太浮夸了!小班纳特先生至于这样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溢美之词吗?
他难道会需要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肯定?
会因为这种浮夸式的夸奖就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
不对!嘴角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点点想要上扬呢?
不好,要控制住!他怎么可能被这种极易辨识的糖衣炮弹攻击到。
“我只想快点把人给抓住,让船赛顺利进行。”
埃里克语气淡淡的,“您不必赞美我了,推算吧,尸体最可能是在哪里被害的。”
“好,我这就推算。”
布兰度没有继续发散思维,眼下抓紧时间锁定鳄鱼的杀人地点更重要。
有关建筑设计的话题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聊。
比如齐普赛街222号的房子,它很可能遇上合适的设计师了。
*
*
另一边,梅尼副校长联系上了施密特伯爵。
旁敲侧击,得到肯定的答案。这位伯爵常年出入各种赌场,真有一块「G」字母的白银吊坠。
施密特伯爵不解地问梅尼,“您有客人来伦敦看船赛,顺便想要去赌场玩几把,为什么要我带路?随便哪家都能去。”
梅尼:“我听说这枚「G」吊坠所代表的赌场,赌博内容比较神秘,不是吗?”
施密特伯爵点了点头,“这话确实不错。「10号俱乐部」不经营常规赌博项目。”
梅尼:“能具体讲一讲吗?”
施密特抿唇,没有细说,只概括到:
“吊坠背面的「舵轮」图案,其实是塔罗牌第10号「命运之轮」的含义。当人踏入赌场,也就是启动了命运之轮。所以「10号俱乐部」不赌牌、不赌骰/子,只赌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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