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莲花楼同人]云顶莲花开(38)

作者:祝九予


本以为并不困难的谈话,因方多病告知自己是百川院的刑探而变得万分艰难。刘如京对所谓的江湖刑堂痛恨不已。门主死后,没有一个人替门主守住这份家业,更甚者还要往门主身上泼脏水。在他心里,四顾门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相夷的四顾门。

李莲花一时间沉默下来,还是方多病说出自己是李相夷的徒弟、单孤刀的儿子才浇灭了刘如京的怒火。

刘如京一只眼睛在与金鸳盟对战时被炸瞎了,另一只眼睛日益模糊,如今只能看见半片残损的颜色。他的眼眶本就因为病症而干涸泛红,如今用力想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变得红欲滴血。

方多病喉头酸涩,内心又有些雀跃。十年纷纷扰扰,世间除了有肖紫衿那样忘却初心的小人,自然也有刘如京这般坚持道义和忠诚的君子。

刘如京言道,当年单孤刀跳过他私下命啸天虎搜集情报,他起疑后跟踪过几次,后来单孤刀便和刘如京坦白:她察觉金鸳盟暗中支持南胤复国大计,意图危害中原。

百年前南胤灭国后,有四个南胤富商带着无数秘宝和财富隐居中原,筹谋复国。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未曾出手,如今已经是第三代后裔了。

单孤刀查到了四个富商的南胤名字,却没有查到他们的后人所在。说完,刘如京便拿出一张写着南胤文的纸。

刘如京慎重地将这张纸交给了方多病。

这个秘密,他守了很多年。苦于自己无能,明知道单副门主的死有异,却无法为他查明真相,就像当初门主走后,他也无法为门主守住四顾门,只能孑然出走。

如今,或许他可以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以告慰两位门主在天之灵。

骆诗行见事情已经谈完,走到刘如京身边查看他那只半瞎的眼睛。刘如京下意识闪躲,却被方多病扶稳,耳边传来少年清澈的嗓音:“刘前辈,这位是四季山庄的骆少庄主,她精通医术,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眼疾呢。”

骆诗行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虽说不能完全对症,但能缓解疼痛、阻止恶化。另写下一副药方,外敷内服兼有,按期服用,或有机会痊愈。

与药方一同交给刘如京的,还有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刘如京摸到触感不对,本不愿收,却被李莲花回拒。

李莲花让方多病去背昏迷着的笛飞声,对刘如京道:“这是我们从您手里买这个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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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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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方多病的话说,要不是他们把失忆且重伤的笛飞声买回来,他还在棺材里和长了蛆的一品红亲亲我我呢。

这不得趁着笛大盟主落魄的时候,狠狠占些便宜,也算是挫一挫大魔头不可一世的锐气?

于是笛飞声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成了李莲花的仆从阿飞,并且身价两万两千两欠债,得用一千两一个案子的价格替自己赎身。

可惜,方多病还没幸灾乐祸几个时辰,他就发现失了忆的阿飞和没失忆的笛飞声一样可恶。阿飞作为仆从,一不能下厨做饭,二不会洒扫打理,三不愿种菜喂狗,除了会吃饭一无是处。

从莲花楼四个房间再次住满的这一日开始,空气中注定要充斥浓浓的火药味。

在莲花楼鸡飞狗跳的日常中,外面的武林其实并不安宁。四顾门复兴大会还没过几日,江湖中就开始流传起有关四顾门前任门主李相夷的流言蜚语。参加四顾门大会的诸多门派,有许多都还留在小青峰的地界,武林人士齐聚,流言一出,自然如灼热的油锅中落下一滴水,炸开了锅。

一时间,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杀害二门主单孤刀,借此挑起金鸳盟大战的言论甚嚣尘上。无数看不清面孔的影子从阴暗角落跳了出来,聚成一帮乌合之众,四处诋毁李相夷。

噔噔噔的声音像有节奏的小鼓槌,紧锣密鼓地送来了方多病的怒吼:“气死我了!!!”

狐狸精从喉咙里呜咽出模糊的一声,支起身蹭了蹭李莲花的小腿,在方多病进门之前赶紧跑走了。

本来,李莲花在看菜谱,骆诗行在制镇痛的丹药,笛飞声在二楼练功,一时岁月静好。

直到方多病回来,每个人都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无声地叹出一口气。

看方多病这个样子,恐怕没有半个时辰是消不了气了。李莲花懒懒得坐正身子,给自己和骆诗行倒了一杯茶,准备做一场持久的战役。

方多病把莲花楼的地板踩得吱呀作响,大力撩开袍角坐下。顿了一会,见李莲花好神在在地等他说话,也不知道给他倒杯茶,方多病更生气了,从胸腔深处哼出重重地一声,自力更生倒了杯茶一气闷下。

“你知道外面在传什么吗?”

“他们竟然敢说是李相夷杀了我爹!”用力把茶杯放下,打出响亮的一声,可见已是气急。方多病极尽所能地描述街头巷尾那帮鼠辈的丑恶嘴脸,不断列举李相夷当初为四顾门、为其他门派、为江湖主持正义之事,还有李相夷与单孤刀师兄弟相互扶持、一同建立四顾门的往事,一一辩驳那些站不住脚的荒谬言论。

骆诗行借着喝茶无不揶揄地看向李莲花,发现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耳朵却时不时微动。看来面对方多病换着花样夸李相夷的溢美之词,饶是李莲花的厚脸皮,也忍不住头皮发紧。

喝了两大杯茶水后,方多病总算意犹未尽地停下来,顿了会又说:“这种不入流的传言,能够这么快传出来,肯定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今天又有一批人在小青峰打起来了,听说伤者众多。”事情闹得太大了,大得明眼人一看就不正常。

本来冷静了一点的方多病,想到了今日告示栏里张贴的内容又开始一脸愤愤:“肖紫衿才当了几天门主,就开始学我师父李相夷要开四顾茶会。”他忍不住一拍大腿,“那可是我师父的私人茶会,他肖紫衿凭什么?”

李莲花拎一拎茶壶,发现都空了。看方多病终于算是勉强说完,才不走心地安慰道:“你也知道是泼脏水了,又何必去计较呢。当心气坏了身子,年轻人气性这么大,以后可怎么是好。”

“再说了,你师父都已经死了十年了,两眼一闭什么也听不见,你就别为他气闷了。”把空茶壶塞进方多病怀里,叫他快去重新装一壶热水。

方多病皱着脸,大声说:“我听得见!谁也别想往我师父身上泼脏水!”他自觉起身去烧水,话音还在往屋里飘:“等着,过两日那个冒牌茶会一开,我就去会会他们。”

李莲花挑挑眉,揉了揉胀痛的耳朵,这方小宝,总是让他小声点小声点,没一点用。他见骆诗行一言不发,心道不妙,试探着问她:“诗诗,你不会也掺了一脚吧。”

骆诗行面色坦然,嘴里还嚼着甜瓜,道:“谣言是肖紫衿传出来的。”

“不过,是我把事情闹大的。”

这种泼脏水的事,自然要闹得越大、越有争议越好。否则任一些宵小把帽子扣在李相夷头上,人云亦云之下,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了。倒不如趁现在让江湖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想辩个是非黑白的时候,再一举击破谣言。

李莲花叹了口气,这种事在他看来,劳心劳力,实在不必为了世人的些许议论费神。不过,诗诗或许是随了她家长辈,向来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些执念,比如时刻保持风度翩翩的高人形象,用内力做一切等等。若是她喜欢的话,自然随她的意。

李莲花从骆诗行手里接过她喂过来的不知道第几块甜瓜,柔声道:“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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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莲花和骆诗行不知道的时候,肖紫衿几度陷入崩溃。

乔婉娩醒来后,很快发现了体内的扬州慢。她与肖紫衿争执数次,聪敏如她,自然已经明白,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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