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套的无限宝石也足够洛基善后，他逆转了纽约的时间，封死了空间之门，如果不是身体上大战之后的疲惫感十分汹涌，地球上的复仇者们几乎都要以为这一场纽约大战是他们的臆想。

不过群体性的噩梦也太可怕了。在网络高速发达的现代，几乎在同一时间，好多人都把自己的关于外星人入侵的噩梦po到了网上，掀起了不少的讨论。当然，被讨论更多的还有复仇者和正义联盟力挽狂澜的英雄事迹。

“太逼真了，不像是梦，话说正义联盟和复仇者都有法师对吧，会不会其实我们梦到的事情根本就是发生过的？”

渐渐地，网络上开始有了这样的声音。趁着这一波，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利用“钞能力”进行了一些引导。

“我们不能去‘造神’。”最开始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对煽动超级英雄个人崇拜情绪这种事情持坚决的反对意见。

托尼·斯塔克耸了耸肩：“人性就是，你要完全让他们仰望，仰视才是遏制嫉妒的良方。你应该知道嫉妒的人会做多么疯狂的事情。”在这一点上，从小就被称为天才的托尼·斯塔克非常有发言权。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至少趁着这次“兵不血刃”的纽约战争，争取民众对超级英雄的好感，顺便用“地球之外的威胁”敲打一些蠢蠢欲动的政客，同时，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的空间站计划也正式提上日程。

这也是布鲁斯·韦恩稍微妥协的原因，洛基·奥丁森至少告诉他们，宇宙之外真的还有高等的生命存在，他们要面对的威胁和挑战还有很多，实在不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内耗上。

洛基·奥丁森之所以帮助纽约恢复原来的样子，并不是因为他人性未泯。实话说，洛基对于抢自己东西这件事情简直恨之入骨，他不变着法找地球人麻烦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出手相助。

这次之所以妥协，全都是因为……抓他回阿斯嘉德的不是他那倒霉催的哥哥托尔·奥丁森，而是弗丽嘉亲临。

弗丽嘉是被女巫养大的，也是九届之中最强的法师。她洞察到的信息远比洛基·奥丁森以为的多，看着惹了祸的、但是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很多苦的、现在明显蔫头蔫脑的小儿子，弗丽嘉感受到了神性和母性的斗争。

不过无论怎样，自己的事情自己担，做错了事情就要努力去弥补。弗丽嘉压着洛基·奥丁森将纽约恢复了原样，并且对中庭诚挚致歉，表示阿斯嘉德愿意在他们修建空间站的时候给予帮助。

“哦，她可真是一位仁慈的神明，真不理解这样宽仁温厚的母亲是怎么养出来这种儿子的。”一个二傻子不长一点儿脑子，一个满身都是心眼子。

克林特和娜塔莎看着愉快的在复仇者联盟之中表演抡大锤的托尔·奥丁森，以及被弗丽嘉拎着后领子就像是抓小猫一样带走的洛基·奥丁森，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弗丽嘉对于改变命运这种事情是极力抗拒的。她知道时间和空间的严肃性，也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从不惧怕死亡，如果自己的生还会带来更多的悲剧，那么她情愿不改变这种命运。

但是洛基不可能甘愿，他哭着和弗丽嘉说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正确的时间线，说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改变的能力，说有母亲的未来才会美好。

从来都是精致桀骜的阿斯嘉德小王子，伏在母亲的膝头，哭闹得像是个孩子。

神的寿命漫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时候的洛基·奥丁森也本来就是个孩子。他作出了自己全部的努力，在漫长的时光的辗转腾挪之中消磨了戾气，最终和自己和解——比起得到阿斯嘉德的王位，比起得到奥丁的承认，他还是更想要救回自己的母亲。

“如果您答应我这件事，那么我也送您一个礼物。”洛基有很多种和人谈判的技巧，只是却没有一种想要用在弗丽嘉身上。

弗丽嘉近乎失语。没有母亲可以决绝的拒绝她的孩子，更何况她的孩子还吃了那么多苦。

她伸手抚上洛基的头顶，拂去他这一路的风尘。洛基的心徒然安定，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轻轻的说：“走吧，母亲，我们去接姐姐回家。”

洛基在说出“姐姐”这个词的时候，舌尖都带着滞涩，但这是改变阿斯嘉德的命运的重要事情，更何况，她也是母亲的孩子。这一刻，阿斯嘉德命运的轨迹开始转动，一只蝴蝶煽动翅膀都可以引起风暴，洛基不是蝴蝶，他是冰霜、是雷霆，只是却不再是阴暗角落里的野心家，而只是母亲的儿子。

“母亲的儿子。”达米安看着悄无声息的在夜色里打起来的两个人，忍不住抬手抚住了额头。

命运总是在挑战人的极限，达米安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恐怕只能成为单亲儿童的事实之后，他的父亲母亲又突然开启了“你死我活”模式。

说起来，这和塞西莉亚在歌谭留下的海底隧道不无关系。

塞西莉亚和杰森·陶德属于被迫开启了新的位面副本，虽然他们的亲朋好友相信，这两个人注定会有归来的一天，但是毫无疑问，很多和塞西莉亚相关的东西，都因为不可抗力而消失了。

其中就包括，她的那条海底隧道。

塞西莉亚和奥姆修建的海底隧道，凿开了歌谭与外界的通路，让歌谭不再成为封闭的孤岛，同时也成为歌谭最大的杀器，每年不知道多少的坏人在海神的意志之下在海底尸骨无存——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通过海底隧道的，大奸大恶之人通过此处必定殒身。

歌谭的法律和蝙蝠侠不杀原则让一些歌谭的极恶之人逍遥法外，但没关系，海神会出手。塔利亚作为刺客联盟的头目，当然不在乎那些人的鲜血，但蝙蝠侠却固执的认为应该将一切交给法律去审判。

塔利亚对此嗤之以鼻：“法律是谁决定的？法律的实质和海底隧道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别人而已，法官可以是‘别人’，海底隧道当然也可以是‘别人’，真的说起来，被亚特兰蒂斯人敬仰的海神或许还要更加公平神圣一些。”

塔利亚说的没有错，作为刺客联盟的首领，她贿赂的法官不要太多——谁的拳头硬，谁的话语权就大当然有道理，但是人类都已经进入热武器时代，所谓的“拳头硬”，当然也包含了很多名利场上的规则。

布鲁斯·韦恩和塔利亚争执起来原因是，世界抹除了塞西莉亚的痕迹，包括塔利亚自己，他们默认了海底隧道是塔利亚的手笔。蝙蝠侠对海底隧道的运行机制存疑，这两个人观念冲突，自然要起争执。

达米安真的要翻白眼了，海底隧道什么的，不是已经不存在了么？就那么两块地球上不存在的会自体繁殖的神奇材料，以及歌谭重新洗牌的地下势力，证明了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命运发生了某种偏移。

所以现在两个人为什么会打到不可开交，达米安不理解但是尊重。

“别看了小D，让他们打着吧，今天咱们三个去夜巡。”迪克和提姆出现在蝙蝠车后，在达米安难得有些期盼的目光之中，迪克掏出了三个蝙蝠……滑板。

达米安瞬间跨起了个小猫批脸。

迪克嗷嗷嗷：“你以为我想的么？还不是迁就你们两个未成年！你们理解一下哥哥的苦心好不好啊啊啊啊！”

“聒噪。”达米安在迪克闹起来之前率先踩上滑板“别让我知道谁给你用这玩意夜巡的灵感，我一定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小D，不要总这么暴躁啊。”迪克·格雷森在滑板上作出一个漂亮的杂技动作，如果不是收回来腿的时候差点儿刮到提姆的脑袋，这个动作简直可以给满分。

提姆真的是最想翻白眼的一个。他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好半天才沉沉开口：“你们说，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我和迪克之间应该还有一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