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蝙蝠侠。”超级小子咧嘴说道，“如果我知道罗宾说的‘打探一下刺客联盟’指的是一件你们的……呃……家庭事务，我肯定不会提议和他一起。我原本以为我这趟只是来扮演一个比较隐蔽的人形飞行器……”

“在看到那孩子之前我也不知道。”提姆诚恳地说，“康纳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呃，暂时……所以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办，蝙蝠侠？”

“呆在那里。”蝙蝠侠言简意赅地说，“我半小时内过来。”

“你别跟我说这座刺客联盟的私有岛屿上还有一个正义联盟的传送点吧？”提姆脸色古怪地说。

“我会开上蝙蝠火箭。”蝙蝠侠声音冷酷地回答。

超级小子没忍住，从嗓子眼“咕”的一下，挤出了有点诡异的笑声。

“那斐莉达……”提姆也差点对着“蝙蝠火箭”笑出声来，他还是收敛起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会和她谈谈的。”蝙蝠侠沉默了几秒钟，“……在我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之后。”

达米安不喜欢母亲为他找的这个新的剑术老师。他太注重所谓的荣誉感和仪式感了，并且畏手畏脚，根本不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提升。

他更喜欢他的母亲亲自教他，但塔利亚·艾尔·古尔是伟大的恶魔之女，她虽然爱她的孩子，但她总是很忙，并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也不会事无巨细地过问他的学习。

达米安觉得很不高兴。他高兴的时候不多，但今天格外不高兴。

可能是因为海鸥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夕阳太圆了，最有可能的是因为他今天在训练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个愚蠢的失误，因为他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他换了衣服，烦躁地处理好身上的擦伤，接着整理好心情，去找母亲。达米安不高兴，但是他很快就会高兴了，因为他一向喜欢这个时间。

塔利亚很忙，她要处理刺客联盟的事情，要扩张势力，要操心生意，要威胁不听话的敌人，敲打心有异志的下属。但塔利亚总会抽出一段时间，他们母子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见面，她教导他，培育他，训练他。

达米安哒哒哒一路跑过木质的走廊，然后在离走廊十几米远的地方猛地剎住车，调整呼吸，让自己不紧不慢地靠近那扇门。

他要跟母亲说，让她给他换个新的剑术老师，最好话少一点，并且再强大一点。旧的这个可以扔进大西洋里，他喜欢那里的鲨鱼品种。

“妈妈！”达米安拉开门，“你今天能不能再跟我说说那个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事？……噢，很抱歉，妈妈。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

“没关系，孩子。”塔利亚抬起手，手上的金铃沙沙作响，她捋了捋她那头柔顺光泽的棕发，微笑着说，“进来吧。”

达米安乖顺地走进去，挨在母亲身边，半是警惕半是好奇地看着她母亲的客人。

和塔利亚的中东长相不同，这位客人的长相显然倾向于阿尔卑斯人种，面部柔和，皮肤白皙，唇角上扬，还穿着考究的、看起来是法国人或者美国佬才会穿的那种套装，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瞅着达米安，似笑非笑。达米安疑惑地回望着她，想不通一个看起来这么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会成为塔利亚的客人。他的母亲生性高傲，厌恶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就连和导弾供货商都只通过电话联系。

“来，达米安。来见一下我们的客人……”塔利亚搂过达米安的肩膀，看向对面的人，曼声说道，“这位是你父亲的未婚妻。他们就要结婚了。”

年仅六岁半的达米安如遭雷击——这短短一句话实在是有点超过他的小脑瓜里对人情世故和世界运转逻辑的理解。

他茫然地张开嘴，问出了他此时最关心的问题：“我父亲不是死了吗？”

他看到对面那温文的不速之客挑起了她一边秀气的眉毛，嘴角奇怪地绷了起来，好像在压抑什么。

“……”塔利亚沉默了两秒钟，“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孩子？”

“我小时候问你我父亲是谁，上哪去了。”达米安说，“你跟我说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我问你我能见他吗，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讲他的故事或者给我看他的照片，你说等我再长大一些也许就有资格知道更多他的事，那时我就明白了。我想不明白，就去问了我的文学课老师，他告诉我，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代表他死了。”

对面那年轻的女人嘴角绷得更紧了。

塔利亚深吸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说：“那你还记得你那位文学课老师的结局吗，达米安？”

“记得，妈妈。他被喂给森林里的老虎了。”达米安乖巧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他对我说谎，误导了我。我父亲是谁，妈妈？”

“哦，可怜的人儿。”塔利亚微笑了起来，“这你得问你对面这位小姐了。真是失礼，你还没和她打过招呼呢……这位是斐莉达，斐莉达·E·莫扎特小姐。”

“我是达米安。”达米安转过脸，打量着对面笑眯眯的年轻女人，一板一眼地说，“不朽的艾尔·古尔之后裔，刺客联盟的未来继承人。”

他按母亲的吩咐走完了过场，立马扭过头，重新看向塔利亚：“妈妈，我是不是要杀掉她？然后你就会跟我讲我爸的事——或者把父亲给绑回来？”

“唔。”塔利亚若有所思地说，“我不太确定，达米安……E小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角色，是不是，斐莉达小姐？”

达米安蠢蠢欲动。他盯着斐莉达，转动脑筋思考自己母亲话语中的深意，眼神锐利，像一只刚刚学会捕猎的幼狮盯上了一只落单的羔羊。

那羔羊抬起她明亮的眼眸，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达米安的后颈立马寒毛直竖，危险的预感顺着他的脊椎爬上后脑，那种遇到同类的兴奋让他的眼神陡然明亮了起来。

“你有剑吗？”斐莉达笑眯眯地问。

“没有。”达米安缓缓绷紧肌肉回答道，看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肢体舒展，像一朵刚开放的花。

“现在，去拿一把。”斐莉达含笑说道。

蝙：别告诉小斐，我先坐个火箭赶路过来……

小斐：米米，来和姐姐玩（笑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差点没赶上（擦汗

感冒居然还没好，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阴暗爬行……不是明天就是周末，努力补上一个双更！（戴上口罩）（隔空飞吻大家）

第136章 番外

番外

达米安感觉到了兴奋。

尽管他还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底细……但他能感觉到，她没有在说笑。

他看向母亲的脸色，塔利亚用微笑表示了默许。达米安立马跳了起来，伸手去拿塔利亚的佩剑——那是一对东方风格的双刃长剑，是拉斯·艾尔·古尔，也就是达米安的外祖父最擅长的武器。

他注意到，塔利亚所使用的两把佩剑如今只有一把安放在原处。达米安越发跃跃欲试了起来——他握住剑柄，转过身，果然看到斐莉达正站在原位，一手握着剑柄，剑尖斜斜指向地面。

“我有剑了。”达米安缓缓举起剑刃，摆出了一个起手式，眼中闪着光芒。

他大概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个场景：落日的光辉在海平面上缓缓落下，血色的夕阳正想要把自己沉进波涛之中，它的光芒从这位年轻美丽的不速之客身后投进屋内，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黑色阴影。

他的母亲坐在桌边，支着头，雍容美丽，微笑着注视他持着一把几乎快赶上他身高那么长的长剑缓步靠近，眼中有温柔的期许和严厉的审视。

“很好，达米安。”斐莉达柔和地说，“可以开始了？”

“放马过来！”达米安喊道，接着箭步上前，向着她挥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挥剑之快，在空中只留下了一道寒光和紧接着逼近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