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不许烦我！”及川彻趴到她的桌面上，“下周去看我的比赛！”

八重野春海这才反应过来，夏天一到，就是及川彻的比赛主场。

她从词库里翻出专业词汇，“IH预赛要来了吗？”

及川彻握拳，兴致高昂，“嗯啊！及川大人升上高等部之后的第一站！一定要冲进全国大赛！”

他们交往满打满算三个月了吧，八重野春海掰着手指数了数。

可是见到及川彻这么兴奋的样子，果然还是只有排球赛啊……啧，他当时该去和排球谈恋爱的。

八重野春海把及川彻从她的桌面上拽下来，自己躺了上去，随口敷衍两句，“加油加油。”

“不行不行！说一点鼓励的话啊小海！”

八重野春海翻了个白眼，“不用我鼓励啊，你自己就挺打鸡血的。”

及川彻抓狂：“啊啊啊我是说，给我一点赢了之后的奖励！”

“好吧，你想要什么？”

“亲一下吧？”

八重野春海沉默了一秒，“……允许你亲脸。”

眼见得她松口，及川彻眼神亮了亮，开始讨价还价：“啊，不行，一下太少了！赢一场亲一次？”

“……亲脸。”

“嘶，要不赢一球——”

“滚。”

没那么快！！！你们是什么火箭速度！！！给春海一点心态转变的时间啊啊啊啊啊——

下章亲烂他的嘴（不是）

第34章

Chapter 34

IH预选赛……结果和在北川第一时期没什么区别。

八重野春海刚才还看到大雄部长在白鸟泽学园的拉拉队中加油助威。

结果比赛结束后他跑过来找了青叶城西的王牌拥抱——他们在北川第一时期是同班好友。

赛场是以输赢定论，然而很多东西并不是结果就能概括的。

和伙伴们经历的日日夜夜不是一个简单的音节能够阐释明白的。

比起结果，在赛场上是否享受，是否愉悦，是否拼尽全力，是否留有遗憾……这些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从理智角度，除非白鸟泽那位王牌突然转学，不然以青叶城西他们现有的队伍，很难突破。

青叶城西无论是进攻还是拦网都已经很出色了。

或许打败白鸟泽，需要的不是“全能”，而是“奇袭”。

即使知道这些，八重野春海还是选择相信着及川彻能带领青叶城西走得更远。

事实上，如果这是八重野春海她自己的比赛，说不定她早就认命放弃了。

可及川彻是会抱着必胜的念头，在排球这条路上长久走下去的人。

有时候八重野春海会觉得他们截然相反，因为及川彻早早就认准了自己的人生盛大目标，而她似乎怎么样都行。

不过每当她坐在观众席，看及川彻在排球赛场上光彩夺目的样子，又会恍然：喜欢的家伙是个认真而执着的人，这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她说过“别人的目标当做自己的支撑也太逊了”，但是看着及川彻为了目标而奋斗，她也会心生勇气和对未来的期待。

人类确实是感性的动物。

就像岩泉一和王牌前辈都觉得自己作为主攻手，并不如牛岛若利，可队员们还是坚定地相信他们是最好的拍档；

就像及川彻会觉得影山飞雄是比他更具天赋的二传，可八重野春海和岩泉一心里，及川彻是最厉害的二传手。

这实在太主观。

八重野春海看向及川彻，他正对着观众席挥手，目光所及之处引起一片尖叫——

嗯，或许很多人也主观赞同他是最佳二传。

比赛输了，青叶城西的气氛略微有些低迷，还好及川彻并没有沮丧过头。

他和八重野春海趁着天还没黑，去了海边散心。

“好喜欢大海哦！”

迎着海风，及川彻抓起八重野春海的手伸了个懒腰。

他的胳膊比她长，八重野春海差点被吊得抽筋，另一只手狠狠拍打他的肩膀，“痛痛痛！”

及川彻这才呲牙咧嘴地松开她。

他们肩并着肩躺下来。

沙滩是软绵绵的，倒在上面的时候，可以听到身下的小沙粒们被挤压而发出的不满声音。

海面波光粼粼，浪头接着浪尾爬上沙滩，还没摸到更多的土地，就被身后的浪拽了下去。

远处有海鸥的叫声，有海水扑打礁石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声。

八重野春海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大海真好看！”及川彻感慨着，偏过头去看八重野春海，笑嘻嘻地说，“小海也好看！”

八重野春海：“……算你有眼光。”

及川彻的手像螃蟹一样蹭过去，摸到她的手，跟打暗号似的，在她的指骨敲了两下。

八重野春海把手翻转，让他顺利地扣入她的五指。

她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蹭了蹭及川彻的指腹，他手心的老茧摸着像树皮，蹭起来怪痒的。

“话说，打排球不是说都需要手感吗？长出茧子来会影响吗？”

“不会啊。”及川彻把两人牵着的手抬起来，出现在视野中，“我和它们可是多年奋战的亲人，排球是我们的共友！”

他用咏叹调感慨着，突然松开八重野春海的手，侧身从包里扒拉出来一个排球。

八重野春海瞪大眼睛：“？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及川彻坐了起来，把排球顶到食指间，拍了几下让它开始转动，“就塞在包里啊。”

排球在他的指尖旋转，八重野春海没再吐槽它的来处，转而好奇道：“这是怎么练的？”

“因为要熟悉排球的质感，所以从小就这么练的——不过我可以让小海立刻达成这个成就哦，要不要试试？”

“啊？可以吗？”

八重野春海也坐起来，等及川彻把旋转的排球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在他的帮助下，居然真的顺利接过了球。

排球还在旋转，八重野春海的另一只手握着手腕，屏住呼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排球下一秒就掉下。

她如临大敌的表情实在可爱，及川彻看了会儿，坏心眼地伸手直接扣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嘿！”

于是排球直接从八重野春海的手指尖滑落，咕噜噜地滚回他的怀里。

八重野春海：“……你是不是找打？”

及川彻又把她往怀里颠了颠，转移了话题，“快看快看！太阳落山了！”

这招起效了，八重野春海转过脸，去看地平线那端，太阳正缓慢地把自己浸入海水中。

整片海域金光闪闪的，好像漂浮着海盗掉落的宝藏。

“幸好比赛结束得早，不然就赶不上落日咯。”

及川彻这么说着，听不出来具体心情。

八重野春海侧过脸去，看到他的嘴角噙着笑，面上是落日染开的橙黄色——

那么绚烂。

怎么能有遗憾呢……八重野春海遵循着自己此刻的本能，她凑过去，嘴唇贴上了他的脸颊。

及川彻愣住。

反应过来之后他捂住自己的脸，难得害羞，“……突袭是吧？可恶，我都没准备好！”

“再来一次！！！”

今年的暑期，算是八重野春海最完整的假期，毕竟没有了奥数，不用去补习之类的，一觉睡醒是脑袋空空、无所事事。

八重野春海睡醒就去吃饭、看小说，然后再吹着空调睡午觉，接下来就玩手机熬夜，直到凌晨再昏睡。

已经快成功把时差倒过来了。

“嗞——”

“嗞——”

手机在桌面振动，厚重的窗帘遮挡室外的日光，屋里是让人闲适的温度。

八重野春海费劲地睁开眼，伸手去捞手机。

是及川彻的电话。

他吵闹的声音从听筒钻出来：“在干嘛呢小海？又在午睡吗？”

八重野春海应了一声，看看时间，正好是三点。

她的声音还带了点倦意，“谢谢你的电话，我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