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拐进恋爱线的红黑游戏+番外(297)
作者:时渐鹿
“纠正一个问题,不是‘我’不让你看,理论上也不是‘系统’不让你看,现在你获得了全部的权限,按理来说没有人能阻止你探查游戏里的任何事,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津木真弓意会了宫野志保的意思,回过头,看着身后某个《茧》型营养仓。
“……他的‘意识’自己断了。”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现在整个游戏程序都因为病毒和防火墙的事被搅得乱七八糟,他们的‘意识’会更倾向于留守在自己‘熟悉’,或者说存在‘遗憾’的世界里——安室透这情况看着像意外,他自己从第一个世界跳到了第二个世界,又在第二个世界自己‘断片’了。”
津木真弓托着下巴,“也就是说,他又跳走了?但他第一次‘跳走’的时候,我们不是很轻易就追踪到了吗?这次为什么不行?”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跳到了其他被‘封锁’的世界里——比如说,此刻正躺在《茧》里另外三个人所在的‘世界’。”
听上去有些荒谬,这种事还可以赛博串门的吗?
“我刚刚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会选择降谷先生作为第一个‘唤醒对象’?”宫野志保突然开口。
“没什么特殊的寓意,按首字母排序而已。”
宫野志保:?
“那你把Akai排在哪里?”
“最后两个。最开始选择安室透一个是因为首字母,一个就是因为他和诸伏景光是发小——感谢你们将这个人物关系也写进了系统里——他们两个当中先叫醒一个,剩下那个可以让他帮忙找症结,事半功倍。”
宫野志保:……还能让病人醒来后自己帮忙治病的吗?
“而且目前看来,他也是心智最稳定的那个——他可以在不同的世界里跳跃诶!其他三个人根据我们的检测,都没有做到这一点吧?”
“……你管这叫‘稳定’?这不是最不稳定的吗?”
“不管怎么说,既然他现在又跳走了,而且跳到了其他人的‘世界’里去,那多半就只有下一个选项了。”
“你要接入诸伏景光的世界吗?”
按常理推断,最后可能“吸引”目前神志不清的安室透的,只有可能是诸伏景光的世界。
——没准他的“遗憾”之一就是有的世界没能救回发小呢?
津木真弓想了想,点头。
“接入。”
苏格兰第一次见到成田真悠是在手术台上。
他被从后背狙了一枪,子弹差之毫厘就要穿透他的心脏——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醒来”,连“保持意识清醒”都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重伤和麻药的双重阻截下,苏格兰奇迹般地在手术台上恢复了意识。
“……成田医生,病人眼动剧烈,心电图数值也不稳定起来,不会是要醒了吧?”
冷淡的女声隔着口罩响了起来,听不真切,但十分抓耳,甚至还隐约笑了一下。
“一个重伤的病人在麻醉的作用下醒过来,这么离谱的事会被告医疗事……”
她的话没说完,就与睁开眼的苏格兰对上了目光。
外科医生的手很稳,即便苏格兰已经看到了她瞳孔中的震颤,但她握着手术剪的手分毫未动。
长时间高难度的精细手术下来,对方的脸上已经全是汗珠,旁边的护士拿了无菌布帮她擦拭,看着手术床上醒来的病人,手上一抖,纱布差点落到他伤口上。
成田真悠眼疾手快,反手托住了纱布。
她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
“……这位先生,打个商量,我现在重新找人给你推麻醉,你能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吗?”
在那个当下,苏格兰的神智并不算清醒,他连身体的疼痛都已经感知不到,只能勉强分辨面前医生的话。
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果我不同意的话,这个‘医疗事故’会发展得更严重吗?”——比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手术事故夺了他的性命?
谁知听到他这句话,成田真悠居然松了一口气。
“病人精神状况良好……快去联系麻醉师。”
角落里的小护士出门了,但在等待麻醉师重新推麻醉的过程中,成田真悠也不可能停下手上的活——总不能把他被剖开的胸膛缝回去,等麻醉来了再打开吧?
她低头,平静的目光重新落回了他的伤口。
“这段时间里我会继续进行手术,如果太疼的话……”
就在苏格兰以为她要说什么“忍一忍”之类的话得时候,她平淡接口。
“……之前检查的时候查到你口腔里有两个溃疡,建议你直接咬破让自己疼昏过去——长痛不如短痛。”
苏格兰:……
苏格兰隔着脸上的氧气面罩,笑了一下,“不疼。”
这倒不是安慰她,他的麻醉看上去还没有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醒了——胸口处略微有些镊子与剪刀拉扯着皮肤的感觉,却并不疼,只是麻麻的。
但成田真悠显然把这句话当安慰了,“那你可以多开口讲两句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苏格兰迷迷糊糊地想了想,“不会打扰你的手术吗?”
“我只让你说话,我又没说我会回答。”
苏格兰:……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有趣的医生。
这是苏格兰被再次麻醉前的最后想法。
再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手术室,甚至已经被转移出了ICU,躺在了普通病房的床上。
十分巧合地,正值主刀医生的查房时间,成田真悠正站在他的床边,帮他调整点滴的速度。
她自然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苏格兰的苏醒,笑了一声。
“哟,我们的超人先生醒了。”
苏格兰抬眼,顺着白大褂的布料向上看,看入了那双含笑的眼眸。
后来苏格兰也曾经回忆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或许是手术台上那临危镇定的笑语,又或许是劫后逢生时那双晶亮的眼眸?
但这时的他只是笑着反问,“为什么叫我超人?”
“子弹擦过心脏还能等到手术,下了正常人足够剂量的麻药还能在手术途中醒来,这样高危的手术后只过两天就已经转危为安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在病历纸上涂涂画画,“超人先生这个称呼,不觉得很合适吗?”
正如成田真悠所说,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堪称超人,短短半个月不到,就已经从性命垂危到了可以下地行走的地步。
苏格兰也逐渐得知了对方的身份——除了外科医生以外的身份。
她经由自己的“老师”介绍,从一名普通的医生逐渐被发展为组织边缘人物,而完成这趟手术,将苏格兰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后,她的地位更是直线上升。
组织需要这样的医生。
苏格兰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当时的成田真悠正扶着他做简单的康复训练,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慢慢引着他向前走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是这么回答的,“我想要的东西,自然要去争取。”
苏格兰深以为然,笑容中蕴含的意味幽邃深远:“……这点上,我十分同意成田医生的话。”
他想要的,他会去争取。
从泥潭中挣扎着成长的灵魂对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嗤之以鼻,他只知道,他想要的,哪怕是偷,是抢,是掠夺,都会握紧在自己的掌心。
苏格兰轻轻伸手,反手握住了成田真悠的掌心。
在正式开始他的“掠夺”前,他自然彻彻底底地调查过对方的身份——这一点想必当初将她纳入的组织成员也做过,但他需要更多的数据。
组织的调查,是调查她的身份,而他的调查,是调查她的“人”。
他需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所有过往未来,所有喜好与厌恶,才能更投其所好地“扮演”出她青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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