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的天降幼驯染(83)
作者:池田甜
他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明晃晃写着:
说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太宰治你是不是又去招惹人家漂亮小姑娘大姐姐,欺骗人家感情了?
太宰治艰难地挤出个笑, “你在说什么呢,国木田君,我什么都没做啊。”
国木田目光如炬,正气凛然道:“从你居然真的跟我出来调查开始, 我就在怀疑你了。太宰治, 你根本不可能这么积极完成委托。”
“一路上, 你试图上吊6次、入水3次、其它方式自鲨5次,共计14次。但你一次也没有邀请女性殉情。”国木田总结道, “这很不正常, 自鲨的频率比平常高,口花花的频率却降低了……”
“快说, 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宰治:……
他的这个搭档, 好像真的被他玩坏了(不是)。
太宰还没考虑好用哪种方式再逗一逗国木田呢, 他身后就传来了少女阴森森的、充满杀气的声音:
“对呀,太、宰、先、生,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轻柔的女声咬字极其清晰,一字一顿地念出太宰治的名字,但隐藏在温柔表皮下的森冷却足以让人的血管都结冰。
“诗、诗织酱……”太宰治结结巴巴地叫出了声音主人的名字,转身的样子像是生锈的机器人,动作一顿一顿的,四肢僵硬,五官乱飞、眼神乱飘,就是不看诗织。
诗织见到他转身,却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柔柔一笑。
接着,她就在国木田独步震撼的眼神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明晃晃的刀刃被一双又白又细的手递到了太宰面前,雪白的刀面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反射出一张茫然的脸。
——太宰治的脸。
国木田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他看看面色沉郁、像是被抢走了什么心爱之物的诗织,又看看表情早已恢复轻松、一点也看不出来紧张的太宰治,在心底深处发出了一声呐喊:
谁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他很想对着诗织大喝一声“住手”,但面对杀气腾腾的诗织,金发青年几度张口,都没能顺利地发出声音。
国木田对这个师姐的了解只在平时的表现上,内在方面的东西近乎于一无所知。在他的印象中,金田一诗织是个外表和善、内里腹黑,有点恶趣味但总的来说不坏的人。但今天诗织突然这么来了一下,国木田才恍然间惊觉:
这位没比他大几岁的小师姐,并不是他认为的那种普通的好人。
就在国木田胡思乱想之际,太宰治却先一步开口了:
“放轻松,国木田。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对准我的是没有开刃的刀背吗?”
即便是现在这种危险的情况,太宰治依然能保持住笑吟吟的模样。他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尖从就搁在他脖子边的刀刃上抚过。他的动作缓慢,抚摸刀刃的样子恍若情人间的爱抚。等到他终于摸完,抬起手,白皙微微透着点粉的指腹上却没有出现国木田想象中的血痕。
国木田独步满脸懵逼:“……嗯?”
诗织抽回刀,感觉自己这个师弟仿佛是个傻子。她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自然有太宰治帮她翻译——擅作主张地、添油加醋地翻译:
“国木田一点也不信任诗织酱,难道在你的心里,诗织酱就是那种怒火上头、会对同伴出手的人吗?诗织酱太伤心了,都不愿意跟你说话了。”
话音落下,国木田独步的表情变得更僵硬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诗织的方向,但只看到了对方垂下来的脑袋,和黑色脑袋上唯一亮色的那颗小小的发旋。
国木田独步感到了深深的窒息。
太宰治还在那边叭叭个不停:“国木田君,不是我说啊。脑补是病,真的得治。”
他鸢色的眼里写满了诚恳,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国木田感觉自己要窒息而亡了。
在国木田几乎快要羞愧死的时候,诗织终于抬起了头。但她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反而带着真心的笑。
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瞬间收声不再刺激国木田独步的太宰治,道:“太宰,你的计划很顺利,我看到了不错的景色。”
太宰治脸上看好戏的笑容顿时一收。他脚下抹油,就想逃之夭夭。但盛怒之下的国木田动作比他更快。在他刚迈开脚步的时候,国木田已经伸手,一把抓住了太宰治的衣领。
仅用一句话,就将原本是两人合力的事,甩锅给了太宰治一个人,诗织看够了国木田教训搭档后,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
原本还在上演金发眼镜青年单方面殴□□发绷带青年这一幕的两人顿时动作一滞,纷纷收手。太宰治做乖巧状看诗织,国木田看着装乖的搭档,只想再把人抓过来揍一顿。
不过,至少闹了这么一通之后,国木田心里那点尴尬是消散无踪了,三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经过这么一吓,国木田也回过味来了:他这是被两个人联手给涮了。
但他接着又开始纳闷,这俩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达成共识的?太宰不是和自己一起走的吗?诗织一来不就拔刀了吗?
难道他们还能用心电感应交流吗!?
国木田困惑,国木田不解,国木田连和诗织太宰生气都忘记了。他只是继续目露不解地看着眼前自顾自开始加密交流的两人,想:
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我又不配拥有姓名了?
那边的太宰治和金田一诗织在状似友好的交流,两人脸上挂着相似的笑容,眼神里却都是刀光剑影。
诗织说:“你就说你说不说吧。”
“我不说诗织酱又打算拿我怎么办?让我迎来梦寐以求的死亡吗?”
诗织嫌弃地看了一眼目露期待的太宰治,目光下移,在他纤细脆弱的脖颈,和隐隐透出衣领处的一小节绷带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十分残忍冷酷地回答:
“你想得倒挺美。”
太宰治脸上一点也不见失望的神色,微笑的假面维持得很好。他没有说话,眼神却透露出无声的拒绝。
他不想说。
但诗织知道,太宰治做出这副姿态,只是在告诉她:
太宰治被要求封口,所以……
“太宰,半年北海道螃蟹,种类任选,帝王蟹也可以哦。”
“不告诉我乱步的去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以后的每一次自鲨愉悦身心活动,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干预。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这种事。”
“顺便我听说,你似乎对我家的弘树……很有兴趣?”
——尽情威逼利诱就好。
反正太宰治要是真的不想说的话,根本不会和她逼逼那么多。他要是真的想保守秘密,一开始就根本不会被找到——诗织想着想着,脸色突然一变。
国木田独步站在两人旁边,清楚地看到了她脸色的变化,从游刃有余的轻松到恍然大悟和咬牙切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诗织有这种程度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后,就开始思考对方究竟想到了什么,才会面色大变。
余光一直留意着搭档的太宰治难得没有出言嘲讽些什么,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不出他所料的,诗织在明白过来之后,就爆发了。
“太宰,乱步让你拖延时间对不对?他究竟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了?”诗织连珠炮一样地说着。她一连说出好几个猜测,但太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诗织也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倒是一边的国木田独步又一次突然回过味来了。他用在场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我说呢,绷带浪费装置今天竟然没有怎么挣扎就跟着我出来做委托了,中途自鲨频率也上升了……原来是故意的吗?”
诗织眼神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被搭档拆台的太宰治,手摸在了腰间刚刚才收回鞘中的刀柄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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