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唐上位攻略+番外(52)
作者:月下隔云端
房玄龄手下动作不停,嘴里不忘打趣反击:“来秦王府之前,也不知是谁眼高于顶,放言自己绝对不会短时间内被二郎收服。”
“可若我没记错,我推你入府不过短短一月,你便私底下练着飞白。”
说着房玄龄斜睨一眼杜如晦,慢悠悠道:“飞白,可是近半年来二郎最喜欢临摹的字体。”
杜如晦讪讪,面色带了几分被戳破心事的羞恼:“没想到一年未见,你这嘴上功夫又见长了。”
“过奖,”房玄龄搁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有两日便要同二郎前往长春宫,你有功夫与我斗嘴,不如赶紧收拾行李去。”
杜如晦方还嬉笑的神情顿时僵住,他打量了全无异色的房玄龄道:“陛下虽对洛阳早有图谋,可如今这么急着打发二郎前往,只怕还是降将那事心有不满。”
房玄龄将对联放一旁晾着,回道:“是这个理,但这是人家父子的私事,你又打算如何?”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郎的脾性,难道要他同太子那般对陛下言听计从?”
杜如晦想了想轻笑出声,自得道:“那可不行,我看中的就是如今的二郎,脾性能力少一分都不行。”
“也唯有这样的小主公,才值得我效忠。”
房玄龄好笑摇头:“去掉小字,当心哪天在二郎面前说漏嘴,可有你好受的。”
杜如晦不以为意,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这头二人打趣拌嘴,那头做为武将的李靖正在满场游荡。
李靖不善与人交际,想着要帮忙,但又苦于自己除了打仗,对这些琐事皆不擅长,想着帮忙便哪处都搭把手。
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远远看见李世民与长孙嘉卉一起朝承乾殿走来。
他赶忙招呼还在收尾的众人,几人加快速度,待李世民夫妻二人走入时,就见承乾殿灿然一新。
李世民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得众人一句又一句的祝福语,最后由杜怀信出面,代表众人将一盏转鹭灯递到李世民手中。
这段日子李世民心情一直不佳,众人便想着让他开心,所以便有了眼前这一出。
思及此,杜怀信低声笑道:“望二郎新的一年,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上辈子记下的过年祝福派上了用场,果然就见李世民动作有些慌乱,然后就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就见一旁长孙嘉卉冲他眨了下眼,里头星光点点,漂亮极了。
他就说,观音婢今日散宴后怎么还拉着他在宫里转悠了好几圈,原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被瞒着,收到了新的一年里最好的礼物。
李世民禁不住笑出了声,如此开怀,清亮的笑声萦绕在场众人。
他带着长孙嘉卉入内,朗声道:“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席上每个人可都得和诗,都别推辞。”
话落,众人一时忍俊不禁,唯有杜怀信面色一垮。
完了,他打油诗的水平瞒不住了!
杜怀信生无可恋,已然能遇见未来被每个人嘲笑的画面了。
第38章 迷茫
席上众人推杯换盏, 都刻意忽略了“食不言”的规矩,好不热闹。
然后,在杜怀信绝望的目光中, 李世民笑着念出了一首关于春日的诗。
他废了半天劲才勉强搞清楚大概意思, 就发现席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杜怀信呼吸一滞, 身体比脑子率先反应过来,磕绊地应和了一首打油诗,什么押韵什么用典他通通没顾上,几乎与大白话没有半分差别。
念完诗, 杜怀信小心翼翼左右看看, 就见李世民先是沉默,而后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他的情绪比往日更加外放,竟然忍不住捧腹大笑。
长孙嘉卉虽用袖口遮掩, 却还是可以看出她的身子在微微颤动。
有了这主座二人的起头,席上众人再也不用忍耐, 一个两个纷纷跟着嬉闹打趣。
长孙无忌被酒呛到,看着杜怀信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拍拍他的肩膀摇头笑着。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 杜如晦轻声道:“虽说杜郎君是武将, 可这个水平着实令人意外。”
杜怀信苦着脸看向房杜二人,就见往日里一向温润的房玄龄都止不住唇角微扬,一双眸子满是戏谑的笑意:“杜郎君毕竟经历得少,还是不可拿出来做比较的。”
“不过杜郎君若是愿意, 房某可在空闲之时指点杜郎君一二。”
纵然往日沉默寡言的李靖,在这等氛围下都不由自主轻笑, 与杜怀信碰了碰酒樽,以示安慰。
这场秦王府的小宴,便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长孙嘉卉扶着已然醉得不清醒的李世民与众人道别,杜怀信刻意落在最后头,现在他是真的不愿再见人了。
待大家纷纷走远,杜怀信望着漫天繁星,许是因为酒意上头,他突然生出了感慨。
这是他自穿越以来过得最热闹的新年,纵使身为异世之人,他依然得到了令人钦羡的情谊,不再孤单一人。
杜怀信想,时间或许会冲淡一切,或许在他年老之时他会不记得今日发生的事情。
但今日收获的窘迫感动温馨,这些情感将会伴随他的一生,直至死亡。
屋外渐渐陷入沉寂,但屋内却截然相反。
长孙嘉卉将李世民的外衫褪去,还未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只觉腰间被一双炽热的手掌握住,她下意识半靠床榻,双手攀在李世民肩头。
李世民动作有些急切,埋首在她颈间又亲又蹭,长孙嘉卉仰着脑袋往后躲着,不住嗔道:“二郎,好痒。”
话落,李世民动作一顿,他有些迷茫地抬首,盯着长孙嘉卉一如既往的含笑神情,骤然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泪水顺着衣襟滑落至长孙嘉卉的胸口,温热的触感让她止不住浑身微颤。
她伸手,用指尖揉着李世民的眼尾,而后一点一点划过他精致好看的眉眼,凑近他的耳畔柔声道:“二郎是在难过陛下的事吗?”
李世民手中动作下意识收紧,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闷哼,他心尖一跳,慌乱地松手改为轻柔抚摸。
“自二郎回到长安以来,虽然表面上还是如往常一样,但亲近之人又有谁看不来你的异样呢?”
长孙嘉卉说着双手往下覆盖住了李世民的手。
“我也不知道,”李世民喃喃,垂眸玩着长孙嘉卉的手指,迟疑着闷闷道:“我就是觉得阿耶,不,是陛下,他好像不一样了。”
长孙嘉卉没有接话,反倒话锋一转反问道:“那二郎呢?二郎变了吗?”
“济世安民,霖雨苍生是我们二人共同的志向,二郎分明做得很好,一点都没变。”
长孙嘉卉说着挣脱李世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我知道,二郎最难过的,还是因为清楚,往后迟早会与陛下分道扬镳,对吗?”
李世民呼吸一紧,内心最为隐秘的不安就这么被长孙嘉卉直白戳穿,他垂首,下意识覆住她柔软的唇瓣,含糊不清道:“阿耶,陛下向来最喜欢我的。”
“我想再试一试。”
长孙嘉卉往后躲着,伏在他怀里:“好,不过二郎你要明白,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秦王府的大家都是同你一样的,若是在陛下那受了委屈,还有我们。”
李世民眼眶湿润,觉得自己好生丢人,这么件事就要闹得在长孙嘉卉面前哭。
他下意识低下头,不愿继续刚才的话题,反倒双手轻轻抚上长孙嘉卉的小腹:“才两个月,可是我马上就要去长春宫了,不能带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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