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脸系统使我超神了+番外(83)
作者:襄灼
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真相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浑身僵硬,手中的咒具也坠落到了地面,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声响。
羂索唇瓣翕动,口齿间甚至用力到嚼出了血水。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狭长的眼尾下垂,原本伪装出的温润假面全数崩裂。
甚至无法遏制的,想到了久远的曾经。
*
“神明是什么?”
强大到令人敬畏,可以脱离低级的凡俗,彻底摈弃所有人类缺点的完美生物。
信仰神明的人类,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祂们的身上,日夜祈祷供奉,只愿意等待一个神迹。
曾经的羂索,大概也是这可笑的芸芸众生之一。
然而神明并不能让人吃饱饭,远离纷争,也不能让人得愿以偿,没有烦恼。
在久远的年代。
逐渐成为诅咒师,混迹于人类与咒灵之间的他,冷眼旁观着他们因为误解、弱小等各种原因,制造出的混乱与不堪后,他好似幡然醒悟。
成为神明,难道才可以解决这一切?
不,只要人类在思考,他们在社交,他们是群居的,便会有源源不断的矛盾。
与其成为至高无上的神明,不如把人类进化成更为高等,高等到可以摈弃这些低俗的存在。
就这样,羂索不断地要求自己活下去,从而一点点完成他的理想。
而咒术界加茂家的一子,加茂宪伦,成为了他最新的身体,得以延续他的生命。
古老的宅邸内仆人跪地,恭敬地朝着眼前坐在那名为加茂宪伦的男人行着礼,“宪伦大人,夫人她……”
羂索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夫人怎么了?”
“她已经醒过来了。”
对于自己这个身份上的夫人,羂索并不感兴趣,他只是维持着原主的语气,威严开口,“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这件事情他并未放在心上,他只专注于研究着手头上最新的实验。
是关于人类女性与咒灵是否可以诞下子嗣的实验。
直到后来,羂索再次见到因为身体微恙而闭门养病的夫人,是在一个下着春雨的午后。
空气中潮湿的绵雨仅仅随风,便吹落进了长廊。
而四下并无仆人,身着单薄翠色和服的女子却是赤|裸双足,坐在长廊边。
她的长发并未梳理,而是自然垂摆于身后,直至腰际,如玉般的面庞好似朦胧,唯有嘴角的一颗精致小痣,格外惑人。
羂索却是只一眼,就停顿在原地。
他认识她。
数百年前,御三家封印了咒灵始祖,而始祖身边的神秘女子,几乎被传得神乎其神,他曾见到过她一次,却至此之后再未见过。
对方好似消失在了人间。
所以,眼前的会是……?
但无论如何,羂索着实引起了那细微的兴致,对方是谁都无所谓了。
原本实验中已经想好的女性人选被他临时除去。
他要选择眼前这位。
“夫人。”怀着如此目的,羂索抬步上前。
女子闻言,抬眸看向了他。
*
她轻笑着,唇边弯弯,然而言语旖旎却透着冰冷的嘲讽。
“就凭你也配?”
失败了。
羂索从未如此狼狈地跪坐在地上,额角汗津津,他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确实是她,能与始祖有关的女性,也非等闲。
“别叫我夫人,”她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涂有豆蔻的指甲无端透露着妩媚,“这个身体才是,而我不是呢。”
她慢悠悠踱步而来,羂索身子紧绷,直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嗓音徐徐。
“你也不是加茂宪伦。”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捂嘴直笑,“我们都是夺走他人身体的怪物么?”
羂索有一瞬间感觉到对方想要杀掉他,这种直击性命的威胁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了。
他连忙戴上伪装,低着头,故作卑微的道歉,并给出了理由,希望对方停手。
“加茂宪伦近年于御三家中格外出众,他的死并非细故,会牵连到您。”
“……哼。”
她不耐地捻了捻手指,却是故意刁难,“那又如何?人类的把戏而已,牵连?可笑。”
羂索下颚紧绷,呼吸停顿。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准备以卵击石时,她却是杀意停滞于他身子的一寸前。
“你会些什么?那些研究里……”她的视线看向了暗处,那里有着被羂索囚|禁的扭曲咒灵,“你会复活术么?”
——复活。
至此,为了保命与更深的目的,羂索答应了名为鹤里的女子,要帮她复活一位五条家的人。
然而他一直不甘心于被一位女子控制着,便曾经设下多种陷阱,却都让对方一一识破。
羂索咽下了口中的鲜血,脸部已经没了知觉,疼痛蔓延全身,他的双手被锁链紧|缚,散落的黑色额发遮挡住了他渗出血的瞳仁,里面满是那坐在那,蛊惑般笑着的女子。
“愚蠢,”她冷声嘲讽,“若非你还有价值,你已经死了。”
他呼吸间,咬破了口腔,唇齿里满是血腥气。
“……”然而羂索压抑着那浓稠的情绪,他低着头,好似谦卑,“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他向来最会忍耐,只要先讨好这位存在,帮助她复活她的爱人五条惮后,就是他雪耻的时刻。
羂索手指间死死攥紧,几乎掐到见血。
他绝对会杀掉她,以及那位叫做五条惮的人。
于复活后的死亡,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鹤里有多爱五条惮,羂索大概是最清楚的人。
她常常捻着花,容颜褪去了冰冷,像是怀春少女般,亲昵又眷恋地喃喃自语。
又或是尝了人类的酒水后,她脸颊浮现醉意,眼底含泪地窝于软榻,动情的呜咽。
羂索则是藏匿在暗处,神色不明的旁观。
五条惮。
他到底会是什么人?以至于让这种可怕的女人变成如此姿态,又被如此的深爱着。
而落在羂索心底的想法,又是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晰。
他只是一味的等待,等待五条惮复活成功的那一刻,等待他亲自杀死她的那一刻,也等待着他久远夙愿,助人类进化的那一刻。
*
“原来是这样……”
羂索扶着额头,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些记忆一直促使着他行走到了现在,他曾经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在鹤里等不下去,离开了加茂家后,他会像是心底落空一般,以至于产生了一股扭曲的执念。
羂索会忍不住寻找人世间,她可能寄生的身体。
甚至躲在暗处静静窥伺,看着她的一切。
“灵魂、五条惮……”
羂索眼周充血,泄露出几分可怖的狰狞,他刚刚完成的招魂仪式,赫然是在牵引抽拉着他的灵魂。
所以,
他原来就是,
那位被她深爱着的,以至于执念千年的——
“…五条惮。”
他差点咬碎了口舌,声音模糊不清。
明明原本是给予他的爱意。
可是,
现在。
羂索眼底明灭般,透过了细缝,倒映出了清吧内的一切。
她被五条悟抱在了怀里,而她的目光即使朦胧,却满眼都是对方的存在。
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此刻的脸庞,一直带着轻笑。
嫉妒像是一只只蚂蚁,狂蛮地吞食着他的心脏,甚至毛骨悚然地从他的骨骼,钻进了他的血管,直到四肢都被密密麻麻地痛咬。
羂索捏紧了手中的狱门疆。
然后阴鸷的说着:“……五条悟。”
*
“鹤里、鹤里。”
昨晚回到住处后,鹤里累的不行倒床上就睡着了。
直到听见喊着她名字的声音,鹤里才睡眼朦胧的被叫醒,她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就是已经戴上黑色眼罩的五条悟,他此刻嘴角弧度放缓,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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