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脸系统使我超神了+番外(50)
作者:襄灼
不知何时,门被打开,发出吱呀声。
鹤里吓得抬眸望去,而缓缓走来的少年,却没有贸然靠近她。
“二子……”
对方小心翼翼的叫着她。
鹤里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哥哥,她自然知道对方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彼此能活下去。
但她的双目愈发酸涩,视线模糊起来,似乎是因为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被卖、漂泊、生存……
不知不觉间,她感觉到头顶被一只温暖的手,轻柔又小心地抚摸着。
“哥哥在这里。”
他低声唤着她,然后像小时候那样,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接着,他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鹤里终于扑进了他的怀抱中,崩溃地哭了出来。
*
面对村里突如其来冒出的新鲜面孔,村里的人似乎都没有人觉得古怪,甚至已经死掉的人,他们都尚未察觉。
鹤里与哥哥就在此胆战心惊地住着,哥哥曾经想悄无声息带着她离开,却未曾想到总会有村民察觉到,那村民满脸和蔼的模样,笑着询问:“你们要去哪?”
那笑容在无形中更似假面,鹤里惊恐的发现,每一次冒出的村民,都保持着这样的笑容。
分毫不差,简直就如同戴上了一幅幅面具。
“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她在夜里无助地咬着指甲,目光略显溃散时,哥哥总是紧紧抱住她的肩膀,“二子,相信哥哥。”
暂且无法找寻到离开的方法,哥哥便主动拉扯着鹤里,慢慢先适应于这边的生活。
除却不可细说的异样之处,当初那批融入其中的男女早已与村中的人相差无几,纷纷穿着适身的和服,偶尔遇到兄妹俩时,好似已经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和善地与他们招呼着。
村中祭拜着海里的神明,在海岸边用简陋石堆构建而成的神社,神社两旁的地里插着一连排的白条神纹,海风吹拂,那神纹便摇曳着。
不知不觉间,鹤里已经在此处居住了多日。
她好似也无形中放下了对此处的恐惧感,偶尔和哥哥会去神社那参拜。
以海为居的村落自然是靠海吃海,这一日,村民们打捞完海鱼回来后,村子里却是异常的热闹。
“生了生了!”
有位村民到处吆喝着,原来是一户人家的夫妻诞下了新鲜的生命。
所有知道这则喜讯的村民们纷纷涌向那户人家。
鹤里被哥哥拉着,为了“融入”其中,也站在人群后,看着那些人脸上都保持着一致的喜悦笑容。
有些年轻的孩子们纷纷于大人周边嬉笑,击着小巴掌,笑声此起彼伏,还有个小姑娘跑到了鹤里的身旁,唱着拍手歌,和服袖子荡来摇去,黑溜溜的眼珠子瞅着鹤里看。
鹤里起初还因为这氛围,跟着他们一起拍着手,唱着歌。
一直到障子门被拉开,那对夫妻里的丈夫头上却戴起了白色头盖布,慢悠悠走了出来。
那是有人死了做丧事才会戴的。
她心底蔓延起一阵诡异的感觉。
莫名的,她觉得这不像是新生命的诞生。
哥哥显然也看见了,他捏紧了鹤里的手,试图后退离开时,村民们的声音幽幽响起。
“既然有新的生命诞生了……就要给神明大人供上新鲜的供品了。”
戴着头盖布的那位丈夫手上正拎着染血的布料,象征着新鲜生命到来的污血,被他交给了缓缓从村民中走出来的老妇人。
老妇人身穿灰色的衣服,脸部褶皱堆砌,一双眼睛从缝隙探出来,藏匿着黑色的眼仁。她手持着木制拐杖,另一手拿着血布,摇着神乐铃,嘴里念念有词。
最终,她举着神乐铃,精神矍铄地指向了——
左手边。
鹤里站在人群之后,正巧被老妇人远远隔着人所指着。
所有人挤着脑袋转向了这个方向,哥哥脸色骤变,他拉扯着鹤里护在身后,本来还以为他们前方的人多,可以成功掩盖过去,谁曾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开始齐声声道出了恭喜:“恭喜啊、恭喜你啊……”
“二子,恭喜你啊……”
村里人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的恭喜,让鹤里脸色煞白,哥哥咬着牙,面对逐渐靠近的人群,他当场从衣襟内拿出藏好的小刀,疯了似的谁敢靠近就刺向谁。
部分村民吓得连连后退。
哥哥立刻拽着鹤里的手腕,两人撒着腿要往外跑。
然而当他们跑向村外,穿过一排排密闭如同荆棘般的树丛,跑得精疲力尽了,气喘吁吁地想要歇息一会时,鹤里揉着眼睛往四周看,视线却顿然呆滞住了。
那地面染着青苔的不规则石块,早在之前就看到了。
“哥哥,”鹤里语无伦次,心跳起伏,“这、这些……”
哥哥回头看去,额角流下冷汗。
乌泱泱的村落在后方如同挥之不去的雾气,一直萦绕在不远处。
无论他们怎么跑,都无法离开这里。
最终哥哥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把鹤里藏在了一处洞口,他低头揉着鹤里的脑袋,安慰着,“哥哥会想办法。”
哥哥再次回到了村子里。
他趁着夜黑,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户人家,那里只住着一位常年懒散不出门的汉子。
哥哥这一次握着刀柄没有任何迟疑,他深深地刺入熟睡的男人胸口,迎着对方痛醒后,嘴里发出“嗬嗬”声的模样,他不由分说地转动着刀柄,一直到对方无了气。
他的手掌上满是鲜血,然后面无神情地把双手在海边洗干净,耐心等到天亮。
村里又少了一个人。
哥哥静静等候着村中的变化。
他本想着少了人自然就不会需要供品,谁曾想到白昼来临,村民们一个个出动,开始找寻着鹤里的身影。
这让哥哥双目变得猩红,小刀一下子便被他狠狠插进了一旁的木桩里。
深呼吸好几口气,哥哥冷静下来后,衣服里包好一些吃的,缩着身子小心地往村外跑去。
掩盖着洞口的枝叶被哥哥缓缓拨开,里面躺着的鹤里不安的睡着觉,他钻了进去后,抱着她,闭上了疲倦不堪的双目。
*
东躲西藏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哥哥的下颚开始长出胡渣,鹤里细心地拿着小刀替他剃着。
他眼下泛着青痕,虽是疲惫,却目露温柔地看着鹤里。
剃好后,哥哥捏着鹤里的手,低头亲了亲。
“二子。”
手背上残留的温暖触感让鹤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她却突然被对方用手遮住了双眼,视野内一片漆黑。
在鹤里茫然的时候,她似乎感受到一阵温热的鼻息徐徐靠近。
最后哥哥的手松开了,视野恢复,鹤里一头雾水,“哥哥?”
他只是克制地捏了捏鹤里的脸颊。
“睡吧。”
这一觉鹤里睡得昏昏沉沉,坐起来时,身下由简易干草铺制的垫子磨得人腿脚生疼,她站起来后,只觉得头重脚轻。
她四处看了一下,简陋的洞穴内,地上只有一些被烧的乌黑的木柴,哥哥不知去哪里了。
鹤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热,还头脑晕乎乎的。
正当她准备缩着身子继续躺下去时,洞穴外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哥哥?”
因为身体不适,鹤里发出了带着鼻音的声音,缓缓靠近。
直到从树枝遮挡的洞口处,突兀伸进一只手。
鹤里没发应过来,一下子就被人拽住了衣领,然后一阵力道瞬间把她整个人扯了出去,还未等她惊恐地挣扎,就被敲晕了过去。
手持着拐杖的老妇人看着地面上昏厥过去的少女,她哑着难听的声说:“神明大人动怒了……”
两旁惶恐的村民里,一位连忙背起了少女,询问着:“巫师大人,该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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