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脸系统使我超神了+番外(48)
作者:襄灼
快逃、快点啊……!
不要留在这——!!
鹤里只觉得有一阵极其难以忽略的视线,在她的脸庞停顿,她连忙站起身,怀抱里的小黑猫跳了下来,似乎是感觉到了危机,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而当她想要离开时,一道极其可怖且看不出行踪的力量宛若无形的镣铐,鹤里惊恐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直到那层浓雾裹挟着人影,徐徐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仍然站在了原地。
一只成年男性的手从浓雾中穿透,对方捏住了她的下颚,缓缓抬起了她的脸庞。
最后,那指腹逐渐流连于她嘴角的一颗小小的黑痣。
细细摩挲。
鹤里视线都不敢移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睁着眼睛,试图从浓雾里看出来人的模样。
直到对方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然后彻底暴露在她面前的,是一张与惠格外相似,却更为成熟的面容。
偶尔有红色的雾气在他脸庞飘散,来者眉骨深邃,视线犹如居高临下般,带着慵懒又危险的意味,黑色散乱的发丝偶尔遮挡住了那犹如雄狮般的漆黑目光。
他好像是在笑着,格外纵容,牵扯出嘴角的伤疤,却抵挡不住来者扑面而来的可怕气息。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活下来了。”
第二句是:“这么多年,你难道忘记我了?”
“……”
似乎只要鹤里说出一句不认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是真的不认识啊!她记忆都没解锁完全!
对方应该是npc伏黑甚尔吧……?可怎么感觉又不太像。
鹤里的心底随着对方的话语,不断溢出一阵阵的恶心与厌恶感,身体本能的叫她推开对方。
一直到游戏系统找准时间跳出了选择框。
【是否进入回忆篇,以此解锁记忆?】
是是是,当然是啊!
突兀的,鹤里眼前一黑,意识便像是流转进了不知名的时空。
而鹤里不知道的是,系统慢了几秒才跳出提醒。
【为了让玩家更好的沉浸其中,回忆篇会暂时屏蔽玩家本身的记忆。】
【传送中……】
【已成功传送至公元695年。】
*
鹤里是被冷醒的。
她刚开始的意识有些朦胧。
直到她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后,冷得瑟缩抱紧了自己,才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干草团结编织的床铺上,周围是一处格外破败的茅屋。
鹤里打着寒颤坐起身,偶尔有凉风透过屋子的缝隙穿过,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清醒后,鹤里想到母亲和哥哥应该还没回家,所以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觉得胃里空空如也,就挣扎着起身,迈着过于瘦弱的双腿,想要去找点吃的。
最后被她找到了已经干掉的饼,她就着半融化的雪水,先吃了一半。
直到门突然被外面的来人敲了敲。
“二子、二子在不在?”
二子是鹤里被村里人称呼的土名,她小心翼翼地跑到门前,开了一条缝隙,眼睛滴溜溜地往外瞧。
外面站着三个大汉,为首的是村里经常救济他们一家的雄川。
雄川脸上堆着笑,晃了晃手里东西,“我来送点吃的。”
鹤里不疑有他,慢慢开了门,等雄川把吃食放进屋里后,对她说:“二子,把脸抬起来。”
她疑惑地抬着头,瞧着雄川看。
雄川笑容加深,眼角的皱纹堆叠,他和后面两个人点了点头。
下一秒,那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地架住了茫然的鹤里,等鹤里反应过来意图挣扎时,雄川当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蛋露了出来,还用空余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鹤里头皮被扯得生疼,她胡乱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她哭喊着却被那两大汉硬生生绑住了手脚,当她嘴里一直叫着“哥哥”时,惊恐之余,她被嫌她吵闹的雄川让人敲晕了过去。
视野一黑,鹤里便失去了意识。
鹤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意识昏沉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以至于她朦胧间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这些钱加这些粮食够了吧?”
“这怎么够啊!”
“……”
在两人吵闹的声音里,鹤里的心都仿若冰冷了起来,她颤抖着身躯,眼眶逐渐红润,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流下来,渗进了发鬓里。
…她是被卖掉了?
这几月村外经常流传着可怕的疫病一说,村里出去赚钱的人已经许久没回来了。
她经常听到母亲对着她念叨:“二子啊……不要怪我。”
哥哥为了赚钱常常会去山上挖些药材,然后跑到更远的村镇去卖。
她心如死灰般,就这么躺着,手脚束缚着她根本无法挣扎。
一直到她再次意识昏沉的睡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轻轻推了推手臂。
“二子、二子……”
她徐徐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屋内,她先感受到的是一阵炽热的臂膀,把正瑟瑟发抖的她揽在了怀里。
直到视线清晰,鹤里看见的就是黑发几乎遮盖脸庞的少年,对方似乎还在喘着气,脸上残留着灰尘。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绳子都被解开了。
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草木味,她鼻尖一酸,哭着把自己埋在了对方温热的怀抱里,呜咽喊着:“哥哥、哥哥……”
少年的臂膀格外力,他一把抱起了瘦弱的鹤里,在她耳畔示意她不要说话。
一直到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屋子,天色还未亮,外面已经不下雪了,只是稍厚的积雪让人有些寸步难行。
少年背着鹤里,一步步在雪地里行走,双腿以及双臂都被冻得发红,他抿着唇,浑身紧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有一阵的变暗。
但他嘴里说的是安慰的话:“二子不要怕,哥哥在这。”
在鹤里的记忆里,母亲总是会在夜晚突兀的哭泣,发泄一样地扔着东西,而她害怕地缩在角落里,哥哥会在边上揽着她。
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过彼此。
哥哥带着她从村子里离开了。
他们默契的没有说到母亲该怎么办。
下雪的日子里,两人在外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哥哥是经常去村镇卖药材的,听说东南那有一伙人,在寻找着理想的居所,被称之为神明庇佑的栖息地。
那里没有病痛也没有饥饿,自然不会有可怕的疫病。
出了村子的鹤里才知道,疫病有多可怕。
哥哥虽然紧急捂着她的眼睛,赶紧带着她离开,但路上还是时不时有被雪埋没的腐烂尸体,就这么随意被抛弃在了地上。
可怕到令人四肢发冷。
他们为了找到那伙人,到处打听了不少消息,也为了从艰难飘雪的日子里活下去,在村镇里到处寻找着活计。
但能让女性工作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鹤里为此穿上了男性的服饰,尽量不出声,以免被发现了性别从而让人赶了出去。
一直到初春来临。
哥哥这日拿着他本来要去卖的药草,揉碎了后,握住鹤里的手腕,把药草均匀平铺在她的手掌心。
生了冻疮的双手上满是草药味,鹤里抬头看着哥哥。
他紧缩眉心,长长的黑发早就被他随意扎起,偶尔有碎发从两鬓留下,眉骨愈发深邃,眼眸漆黑,面容俊秀。
似乎感受到鹤里的目光,哥哥不经意抬眸,“二子?”
鹤里笑了笑,她抬起敷着药草的手,恶作剧一般,任由药草涂在了哥哥的脸上。
哥哥明显愣住了,然后纵容地摇着头。
在鹤里的记忆里,哥哥似乎从来不会生气。
晚上,她会被哥哥抱在怀里,哄着睡觉。
在她闭上眼睛后,哥哥才放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慢慢离开。
但逗留的村镇终究不是适合他们的居所,两人背着行囊,循着东南方向一路走,饿了就去河里抓鱼吃,累了就找一些新修的寺庙、神社,躲进去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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