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用言灵术式来说情话了(83)

作者:木槿蓉


但下一秒,她冷静下来,很快发现,这间卧室只是布局有些像,细节有很多地方对不上,宛如一个人从一些破碎的照片里,缓慢地拼凑出苏久言卧室的模样。这种感觉很奇妙,苏久言下意识地就坐到床边。

果然,还是不一样——

这个床明显比自家的床要软。

苏久言压在床沿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物,翻出来,发现是商标标签。这些家具都是崭新的,标签都还没拆,价格还印在上面。苏久言下意识地数了一下数字长度,一个哆嗦就从床沿滚下来。她哆哆嗦嗦地给五条悟发消息。

「苏久言:等等,我要是弄脏弄乱了什么东西,你不会让我赔吧?」

「五条悟:不会啊。」

「苏久言:真的吗?」

「五条悟:随便破坏,我绝对不心疼!」

——反正不是他的财产,他当然不心疼。

话虽如此,苏久言确实不敢再乱碰了。已经被使用过的卧室明显是男士卧室,而这件被封存的卧室里就有很多女士用品,苏久言在柜子里找到了女生的各种日用品,它们同样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崭新得就像是刚从工厂里出库的一样。

毛巾,牙刷,洗发露,护发素……

苏久言挠挠头。

她今天过得紧张刺激,出了一身冷汗。

苏久言准备洗个澡。

狗卷棘匆匆赶回家。

比起还会被五条悟迷惑的苏久言,狗卷棘深知自家老师的恶劣性格,他不敢赌,自己迟到的下场。他只好用最快地速度祓除咒灵,达成最快的交通工具,一刻也不敢停歇,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家门口。

狗卷棘刚打开门,就有两道小小的影子落到他面前。

是两位看家的咒骸。

左边,小狗卷棘咒骸急不可待:“金枪鱼金枪鱼金枪鱼……”

右边,小苏久言咒骸惊惶万状:“蛋黄酱蛋黄酱蛋黄酱……”

狗卷棘:“……”

感受到看家咒骸们的召集了。

但就算他是饭团语的发明者,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从这破碎的言语中分析出什么。他只大致确定,确实有人来家里了,而咒骸们认为,狗卷棘会为此感到很高兴。

高兴……吗……?

自从四年前的那件事之后,狗卷棘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高兴了。同样,他也不觉得五条悟老师所说的“惊喜”,是真的正面意义上的惊喜。

但狗卷棘也没有扫兴:“鲑鱼。”

两个迷你咒骸以为狗卷明白了情况,纷纷松了一口气,顺着手,爬到胸口的口袋里,探出头来观察四周。而狗卷棘也确定了“惊喜”所在的位置。

二楼洗漱间的水声非常清晰。

狗卷棘走上楼,敲了敲洗漱间的门。水声停了,里面的人好像手慌脚乱地裹了一层浴巾,紧接着,对方拧开房门,探出头来:“是家政服务吗?我的东西都暂时放着不管就……诶?”

她看见了狗卷棘。

两人四目相对。

见、见鬼。

狗卷棘怎么会在门口?!

苏久言当场一个哆嗦,差点就给狗卷棘跪下来。她没跪下来,不是因为苏久言的内心有多么坚强,而是地面湿滑,她脚一软,当场就要脸朝地的摔倒了。

狗卷棘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啪!”

一声清晰响亮的巴掌声。

苏久言又打了个哆嗦。

她发誓——

这绝对只是苏爸从小到大防色狼的教育太好,以至于被人拦腰公主抱的瞬间,苏久言脑海里没有掠过任何粉红泡泡,相反,她下意识地扬起手,就是干净利落的一巴掌。

按理说,这一巴掌打不中才对。

狗卷棘是谁啊?

身经百炼的咒术师,无数次生死间的历练。

苏久言是谁啊?

弱鸡毕业大学生一枚,刚被五条悟盖章的废柴,新鲜出炉的。

按理说,苏久言根本不可能打中才对。

但狗卷棘偏偏一副魂不守舍、思维掉线般,挡住半张脸的衣领被扯开——

苏久言的手和他的脸颊就发生了亲密接触。

“……”

“……”

四周静悄悄的。

狗卷棘似乎总算回过神,他微微低下头,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抖,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刚刚被打过的地方,浮现了浅浅的红痕。

苏久言:“……”

分别多年之后的再见面,先抽受害者一巴掌,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苏久言深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考虑怎么自杀才更快,更没有痛苦,以及墓志铭上究竟应该写什么内容了……不,不要这么快认输啊,自己明明还有可以继续抢救的机会!

「苏久言:救、救命,五条老师快来救我!」

「五条悟:棘这么快就回来啦。」

「五条悟:不打扰你们俩叙旧啦,我知趣地走啦,拜拜啦!」

这什么靠不住的鸡掰猫?!

现在走,该有的人性呢?!

苏久言宣布,这家伙被关进狱门疆里,全是他自己活该!!!

第62章 Chapter 62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苏久言绞尽脑汁,她感觉这辈子所有的急智都用在此时此刻,但过载的大脑也没能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决方式。她睁大眼睛,盯着狗卷棘的脸——

和四年前相比,白发……

……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少年了,原本纤弱消瘦如女生般的身躯抽条长开,但还是如纸板般偏瘦,细碎的白发垂在眼眸处,和浅色的睫毛一起在眼白处投下浅灰色的阴影。

苏久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狗……狗卷君你……”

狗卷棘浅浅地眨了一下眼睛。

声线带着一点沙哑。

他说:“海带。”

海带……

海带是什么意思来着?

苏久言真不想承认,自己足足四年没有再接触饭团语,已经将对应的含义一干二净。她绞尽脑汁,才恍惚地回忆起来——

是“你好”的意思?

还是“好久不见”的意思……?

“我……呃,刚刚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吗……不,这真的是一个蠢问题,我手都觉得疼,你的脸怎么可能不疼哈哈哈……”

苏久言啊!

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苏久言快要被自己蠢哭了,她的脚趾疯狂地抠着地面,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她恨不得邦邦撞墙——她难道指望这种蠢爆了的言论,能让狗卷棘对自己手下留情吗?

咒术师是怎么毁灭敌人来着?

苏久言瞬间就想起,被五条悟当做足球踢的瑚宝脑袋,瑚宝啊,你死的好惨啊……等等,不对,狗卷棘是咒言师,不能套用五条悟的做法,那咒言师对敌人的做法好像是……

“下坠吧”?还是“扭曲吧”?

苏久言回想起漫画里的那些炮灰咒灵们的下场,再套到自己身上,一时之间,脸色都快绿了。

等等,不对啊——

她可是人类,怎么就已经默认自己成了咒灵!

一只手轻柔地伸过来,微风般穿过苏久言湿漉漉的黑发,蜻蜓点水般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苏久言微微一愣,看向狗卷棘。

白发青年的眼瞳微微闪烁。

但狗卷棘向来是情绪稳定,旁人很难从那双平和的下垂眼中窥见真实情绪,他的喉咙里仿佛无意识地滚出声音:“金枪鱼蛋黄酱……”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来着?

苏久言绞尽脑汁,但还没等她回想起来,下一秒,白发青年半跪在地上,紧紧将苏久言揽如怀里。

苏久言呼吸一窒。

太、太近了。

她的脸颊紧紧地贴着狗卷棘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衣,心跳声清晰地传过来,他抱得非常紧,若说是怀中抱妹杀(?),又偏偏留下了呼吸的缝隙;然而,若苏久言想活动一下身躯,似乎也做不到。

“……”

苏久言确定了。

看起来再瘦的咒术师,也是八块腹肌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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