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低头注视着手指，十指相扣的触感仿佛仍在，怜子的手比他小很多，温度也低一点，比他软很多。

要是他勇敢得早一点。

他和怜子肯定就在一起很久了。

可现在已经高三了。

只剩下一年的相处时间。

想一直在一起。

不想分开。

有没有办法能够让怜子更喜欢他？

“嗡嗡——”

放在桌面的手机振动，及川彻拿起一看，是怜子的消息。

问的是漫画书的事情。

及川彻想要听到怜子的声音, 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没想到被拒绝了。

他垂下眼, 盯着聊天界面，手指翻着表情图, 最后选了相对可爱的发过去。

询问的是漫画书的事情。

但是及川彻满脑子只记住了怜子邀请他明天去她家。

才确认关系就见家长……

虽然他已经见过怜子爸妈很多次，但是现在的他身份显然不一样了。

他可是怜子的男朋友！

及川彻单手捂住了下半张脸，脸颊的热度攀升，眼睛看到怜子让他早点睡觉的消息。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敲字, 简短地回复：

——好的, 晚安。

屏幕之隔, 他的紧张与慌乱只有自己知道。

及川彻等了一会儿，脸上的热意逐渐消减, 还是没有等到怜子的晚安。

嗯……好吧。

他听话睡觉, 早点睡着迎来第二天，期待和怜子见面。

02

今天和怜子贴脸了。

他当时真的很想直接亲上去, 但是不敢, 怕吓到她。

看她脸颊泛红的样子, 心跳就控制不住地在加速。

好可爱。

03

今天被怜子亲了。

及川彻一整天都时不时地摸唇角，绵软的触感，轻轻地落在唇角。

可惜好短暂。

好想再亲一次。

04

变成了小狗。

及川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觉醒什么特殊血脉，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

幸好从始至终只有怜子和他知道这件事情，他及川彻的脸面还在。

怜子真的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对他头顶冒出的两只兽耳，又摸又揉。

及川彻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其实只要怜子想亲近他，他就会把自己凑过去。

再说……

摸耳朵是舒服的，他躬身是不想让怜子发现。

嗯……担心吓到她。

更担心被她认为是变态。

05

第一次真正的亲吻。

很失败。

真的。

及川彻没想过会是那样的场面，让怜子呛到，吓得他心脏骤停。

……

可他还是想亲。

下次、下次再勇敢一次。

普通的亲吻就好。

06

及川彻做了噩梦，梦到怜子冷着脸要和他分手。

这个噩梦还特别邪门。

他醒了重新闭上眼睛，又会重复梦一次。

及川彻坚信这是梦。

因为怜子不会对他那样冷漠，不会在看到他哭泣后无动于衷。

这根本不是她。

尽管能清醒地认知到这件事情，及川彻还是睡不着觉，他想寻求安慰，想要怜子抱抱他。

后来事实证明。

他哭，怜子会很心疼地抱住他。

这次是怜子。

他第一眼见到就想接近的怜子。

07

接吻了。

怜子好甜。

他没能克制住，亲得有些凶，然后被咬了舌头。

痛痛的。

但是还想亲。

08

及川彻很早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当他上课戴上眼镜的时候，怜子瞧过来的目光会停留得更久一点。

今天有机会询问，及川彻特地戴着眼镜凑到怜子的面前，他感受到怜子的不加掩饰的视线在脸上划过。

“因为这样的及川君……”她眼睛亮亮的，温凉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脸上，然后一路下滑，直到勾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看起来比较斯文正经，很吸引我。”

怜子：“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及川彻勾得迷迷糊糊地追吻，含糊问道：“怎么欺负？”

“唔，就像现在这样。”

怜子往后仰身，不让他亲，满意地见到他渴求急切的神情。

09

临近毕业，讨论未来。

及川彻非常非常不想和怜子分开，可他不能自私。

及川彻没忍住落泪，自从和怜子在一起后，他好像变得更娇气了。想要博得怜子更多关注，更多的喜欢，更多的爱，然后舍不得离开他。

及川彻从背后被抱住，怜子对他说：“不要难过了。”

他明明被怜子抱着，却还是觉得两人离得好远。

好远。

怎么会这么远？

及川彻闭上眼，背后的温热更清晰，直到上课铃响起才离去。

他单方面和怜子闹别扭了。

闹别扭的那个下午好漫长，好漫长。

及川彻都以为他和怜子的关系止步于此了，难受得要死。

不想毕业。

讨厌毕业。

不想分开。

讨厌分开。

排球被大力砸在地上，一球、两球……心里的郁气与酸涩丝毫未减，就在这时下了一场雨。

他收到了怜子的来讯。

她说她在等他。

她说她会等他。

相识这么久，及川彻当然知道怜子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

他该做出相应地回应。

也该无所顾忌地朝她奔赴。

10

不够。

怎么亲都不够。

11

“如果我们分手……”

及川彻听到开头就立即打断怜子接下来的话，很迫切地抱住她。

用很重地语气对她说：“没有如果。”

不要分手。

他会很难过很难过。

12

结婚。

被怜子问要不要和她结婚，及川彻人都晕乎乎的，像陷入美梦里。

要，当然要。

他想和怜子结婚。

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13

在结婚之前，毕业当天。

及川彻带着十八份生日礼物，重新向怜子表白，向她求婚。

如果可以。

他真想从小就与怜子相识，不愿缺席她人生中的任何阶段。

14

在阿根廷孤身一人的日子，及川彻有的时候突然会很丧气。

陌生的地界，陌生的人群。

他丧气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被潮湿冰凉的海草缠住四肢，喘不过气，还有点恶心。“排球”也变了样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令他痛苦又疲惫。

打排球的初衷是什么？

他热爱排球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时候，及川彻会努力回想曾经排球给他带来的纯粹快乐，可在翻找记忆的时候，惊觉它带给他的从来都是伴随着痛苦的快乐。

“阿彻，你是不是很难过？”

“难过就不要笑了，好丑。”

“你看看我在哪？”

“快来接我。”

及川彻连忙赶往机场，怜子怎么招呼不打就飞过来了？

明明每次和怜子视讯的时候，他都盛着笑，没有说任何不好的事情，怜子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吗？

及川彻匆忙抵达目的地，刚站定，就有人喊他。

“阿彻！”

是怜子。

他寻声望去，正正地与怜子对视。只是对视，两人就忍不住笑。及川彻笑着张开双臂，怜子立即朝他奔来。

风撩起女生的发丝，荡在空气里，她的身上晕着温暖的光影。

他的爱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在他丧气又孤独的时候。

“最喜欢怜子了。”

及川彻将人抱得紧紧的，用下巴蹭她的发顶。

“嗯哼。”被他拥在怀里的女生也用力地回抱他，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知道了知道了。阿彻你抱得太紧啦，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及川彻闷声道：“怜子抱得也很紧，我也有点喘不过气。”

“笨蛋。”

“我不笨。”

“那一起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