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恩娜打起精神，拿出最佳状态，力求一遍通过。

“尾音不够有力量，再调整一下。”

“好，我试试。”

“‘看来已经无法离开你了’这句是最后一段副歌前面的bridge，不能这么……普通地唱，声音要柔一些，试着带些苦恼的感情。”

“好的老师。”

无论宋仁赫和Kenzi提什么意见，裴恩娜都虚心接受。

期间Kenzi有事出去了一趟，录音室内便只剩她和宋仁赫两个人。

他反复播放裴恩娜刚刚唱的非主打歌曲中的一段，确认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蓦地音乐声停住，透过玻璃，她看见宋仁赫抬起了头，似乎有话说。

“一位感言我听到了。”

歪头洗耳恭听的裴恩娜一愣。

[还有宋仁赫老师，谢谢你哦！]

——记忆回笼。

原来老师也会看她的打歌舞台啊！

这么一提起来突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很适合做艺人，继续加油。”

这算夸奖吗？

算吧算吧！

宋老师不爱表达，很少夸她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因为开心，裴恩娜不自觉脸颊发热：“谢谢老师。”

宋仁赫唇角卷起微小的弧度，隔着距离看不太清，但她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老师，我想问问，我能……能不能跟你学编曲呀？”

话音落下，录音室一片寂静。

“编曲？”宋仁赫先是迷惑，接着恢复了往日严肃又认真的样子。

裴恩娜忐忑地点点头，看见他的表情变化有点不安。

六边形里别的项目都稳中有序地增长，唯独创作那栏总是零蛋……公司制作人都是大牛，有耐心教她的估计只有宋仁赫。

不过他这是什么表情？

唔是不是说错话了……刚出道就要学创作好像确实有点自不量力……

“可以。”

裴恩娜：？！

“真的吗！谢谢宋——”

“既然决定要学，就不能半途而废。”

“你知道的，我很严格。”

裴恩娜敬了个礼：“yes！sir！”

宋仁赫这回是真的笑了笑，往日锋利冷淡的气质因为此刻舒展的眉眼而软化了不少。

第16章

裴恩娜向宋仁赫提出学编曲的第二天，他就给她发了几本书的截图——

《从零学乐理》

《学和声》

《作曲理论基础》

宋仁赫：【零基础学编曲需要先掌握理论知识，我给你挑了几本，中文版可能比较难找，按顺序读。】

宋仁赫：【最好了解一两个乐器，推荐公司的钢琴课。】

裴恩娜这才发现系统0016布置的任务的精妙之处，脑力体力双管齐下，偏科一点都活不了。

游戏暂停，她去学。

……

于是，拍摄mv的间隙，跑行程的保姆车上，以及待机室的窗边，随处可见裴恩娜拿着书苦读的身影。

起初，Red Velvet其他五个人还以为她临近考试课业繁忙，细看才发现是编曲书，都很惊讶。

“学这个做什么？”

“随便看看，说不定学成之后，我就能给你们写歌了。”

裴珠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不要打消裴恩娜的积极性。

她完全相信自家妹妹的用心程度，但不值得相信的是公司，前辈们的自作曲压了那么多首都没发，怎么可能轮得上这孩子？

大多数时候，SM只使用公司内部制作人或是聘请国外优秀的制作团队，这样的做法确实能够保证歌曲的质量。因为他们有经验，知道哪种类型的歌曲是娱乐风向标，在创新的前提下不会丢掉歌曲的流行性。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变相削弱甚至剥夺了艺人的自主性。概念？风格？歌曲？那些都是公司给予的，是公司成就了艺人。一旦离开，随意哼两句成名曲都是违法行为。

裴珠玹最后还是没直说。

恩娜还小，多掌握一门技能挺好，而且她是中国人，说不定以后会有其他机会。

……

九月，Red Velvet正式发布了第一张正规专辑《The Red》，主打曲《dumb dumb》以中毒性的副歌节奏和令人印象深刻的宛如机器人一样的舞蹈深受粉丝欢迎。

再加上《ice cream cake》的良好基础，这次《dumb dumb》直接空降melon等各大音源榜第一。销量也依旧稳步增长，保5破7。

在其他两家大公司YG与JYP未推出四代女团或新人女团出道成绩不太理想的情况下，Red Velvet稳坐新生代女团王座。

尤其是裴恩娜和裴珠玹，人气简直如坐了火箭一般地向上冲，被pann论坛评为组合内的“双子星”：

【裴姐温柔清冷，恩娜明媚治愈，SM眼光这么毒活该你赚钱！】

【双裴一起就是无敌的！】

【双裴撑起半边天哈哈！】

【你懂什么叫“合则天下无双”。】

【无限循环中，满脑子都是“dumb dumb dumb”和恩娜宝贝的那句“hahaha”。】

裴恩娜这次词比上次少了点，除了bridge就是副歌和成员们一起的合唱，让唯粉们很不满意。

不过好在还有一段副歌的c位，以及mv里的新奇造型——

圆圆的彩色眼镜搭配大到夸张的巨型蝴蝶结，透过公交车窗缝隙朝外面观察的眼神警惕又呆萌；

正红色女仆装，冷茶色的长卷发扎成两个低低的羊角辫，配上橘调腮红和细小的雀斑妆，引得妈粉饭心泛滥。

【妆造10分，女鹅的脸100000000分。】

【想用恩娜的脸玩换装小游戏！】

【那个蝴蝶结在花絮里呼了经纪人哥哥“一巴掌”哈哈哈！】

【哎呦我女这细细的脚踝！什么时候能吃多点！】

【猫咖里的小猫咪女仆！】

裴恩娜已经熟悉了各大电视台，这次打歌比第一次更加得心应手，一位安可时也愈发放松。

《dumb dumb》的火爆程度，她和其他成员也能感觉得到。

有粉丝专门上传视频到油管，逐帧分析mv中的元素概念：

【个人感觉《dumb dumb》讲的应该是被监视者的反抗，里面出现了很多次“笼子”、“木箱”、“百叶窗”等等，喻意囚禁。她们不仅处于被监视的境况，而且还在彼此监视……贝贝们的舞蹈动作特别像提线木偶，同时也出现了瓷娃娃被摔碎的画面，她们已经开始反抗。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九八四》这本书，应该是新传人的必读经典了kk，文中的主人公“老大哥”在“大洋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通过“电幕”向民众传播思想，大家必须坐在电幕前观看敌对分子的视频，表达自己的愤慨和仇恨，长此以往几乎魔怔，就连孩子都会举报父母的“思想问题”……只能说mv细思极恐。】

除此之外，各大综艺开始使用《dumb dumb》的歌曲作为BGM，并安排嘉宾模仿里面的舞蹈动作，甚至大热的电视剧向她们发出了客串邀请，比如《太阳的后裔》。

在剧中，台上的Red Velvet敬业表演，宋中基饰演的“柳时镇”和男二举着写有组合名字的应援牌和一群士兵疯了一样地热情应援。

因为电视剧的男主角是韩国军人，所以这个活动裴恩娜没参加，之后类似的当然也不会参加。

裴善廷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早早提醒SM要在合同里标明不能算作违约情形的特殊活动。

即便迫不得已在国外工作，一举一动也绝不能有损国家形象。

裴恩娜缺席的事得到了中粉的认可，不过在韩网引起了小范围争议：

【先跑一两个不起眼的活动，最后跑个大的，循序渐进呢。】

【这就是我讨厌中国成员的原因，经常会缺席团队活动。】

【韩国是没人吗？为什么每个组合都得加一两个外国人。】

【额，恕我直言，生育率确实在急速下降。】

【就算有人，能有裴恩娜这样的？】

【理解恩娜，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传统和禁忌，彼此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