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进入到幻境的时间还没有到两个小时，克拉拉百无聊赖地坐在广场上最高的柱子上。

“世界碎片会在时间到了以后自己出现在这里吗？”她一边数着天上的气球一边问系统。

系统肯定地回答【等时间到了，世界碎片就会出现。】

好吧，克拉拉暂且相信了系统的说法，她发现这个系统疑似网络接触不良，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克拉拉问了半天他也不肯吭声。

克拉拉盯着那些气球，因为没有那些超级英雄在附近，她可以像在【布鲁斯】身边一样轻松，并不用伪装成领主超人。她戳了戳那个飘到她面前的红气球，然后轻轻往外一推，那个气球朝上面飞走了。

挡住克拉拉的视线的红色气球从她的眼底下飘走，那个人影闯入了克拉拉的视野。灰蝙蝠站在红地毯上，暗灰色的披风在周围的一片红白里十分显眼。

【他手里面的就是世界碎片，你可以下去取了。】

或许连系统都觉得自己提供信息的时机不对，它提示道【你可以装成领主超人，克拉拉。】

“不用了。”克拉拉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它，在这片天地之中失去了世界滤镜的克拉拉对自己的演技有自知之明。而且，她肯定灰蝙蝠能察觉到她的扮演，但是，克拉拉也同样相信，他会将碎片交给她的。

克拉拉一脚踩在红地毯上，她清楚自己面前男人来自于她和【布鲁斯】一起编造的剧本，他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也是因为世界碎片最后是在他附近成型的。但克拉拉还是朝灰蝙蝠露出了微笑。

“辛苦了，”她朝灰蝙蝠笑着说道，露出的那颗小虎牙尖尖的，藏在嘴唇下面，只在露出灿烂微笑的时候才会偷偷冒出一个头来，“我是来取世界碎片的，蝙蝠。”

灰蝙蝠一动不动，克拉拉试探性地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自己上手的时候，听到了灰蝙蝠的声音。

“……克拉拉。”他的语气生硬得有些可怕，好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克拉拉。”

“嗯，”克拉拉轻声回应了他，“我在。”

灰蝙蝠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克拉拉身上移开，他扭过头看向另一边柱子上的花朵说道：“你和我记忆里面的一模一样。”

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克拉拉开口前说：“你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这个。”

灰蝙蝠张开了自己紧握的手，克拉拉向下望去，氪石戒指发出莹莹的绿光，但这绿光却并未让氪星人感到难受，反而让克拉拉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克拉拉明白，那就是她和【布鲁斯】在这个世界得到的世界碎片了。

克拉拉刚想拿起氪石戒指却被灰蝙蝠抓住了手腕，灰蝙蝠的包裹着皮革的手套抚过克拉拉被包成了一团的手，他嘴角向下：“你受伤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晒到真正的太阳，克拉拉手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但克拉拉不太在意地说道：“之后晒了太阳就会好的。”

灰蝙蝠不悦地说道：“他就是这样对你的？

他误以为帮克拉拉包扎的人是【布鲁斯】。

谁？克拉拉歪着脑袋回忆起替她包扎的杰森，难道杰森也惹灰蝙蝠生气了？不应该吧，克拉拉有些不确定。

见到克拉拉这个时候还一脸疑惑的傻样，灰蝙蝠啧了一声，将可怜的克拉拉手上的绷带取了下来，重新仔细地缠绕了上去。

克拉拉的手背上被他缠上了薄薄的绷带，灰蝙蝠缠得很小心，没有影响到克拉拉手指的活动范围。

“谢谢。 克拉拉刚想收回手，却再次被灰蝙蝠抓住了手腕。

克拉拉当然可以轻松地将手从灰蝙蝠那里抽出来，但没必要，因为她感受到灰蝙蝠将那枚氪石戒指划过她的手心，粗糙的皮革隐藏着戒指冰凉的触感，在克拉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氪石戒指戴在了克拉拉的无名指上。

这位反抗军的首领毫不掩饰他的小心思，他开玩笑似地说道：“这样也不错，克拉拉。

几乎在氪石戒指戴在克拉拉手上的下一秒，不远处的空白就朝他们袭来，克拉拉手里面还残留皮革的粗糙质感，让她想起那个最后也朝她露出温柔微笑的男人，他看克拉拉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一戳就破的气球一样，只有在触碰到她的时候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心。

她手里面上的氪石戒指被系统收了起来，世界碎片已经发送给了克拉拉和【布鲁斯】的世界。

【已成功收集到一片世界碎片。】

【正在寻找下一任碎片拥有者，请耐心等待。】

终究是一个有些遗憾的故事，克拉拉想。

第63章 63 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