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有新麻烦了，”斯特兰奇感知着世界之间门的缝隙，“我就说怎么两次世界裂缝出现的时间门隔得那么短。这次的世界裂缝正在不断缩小，我们最多还能使用一次。”

“看离现在时间门最近的。”蝙蝠侠说道。

“我努力。”一边说着话一边加大魔法力度的斯特兰奇突然皱起眉，他感觉自己之前一直忽视了什么，刚刚蝙蝠侠的那句话提醒了他。对，是时间门，是两个世界的时间门……

斯特兰奇刚要细想，但电视机的信号已经接通了，他收起自己的思绪，向出现画面的电视机望去。

那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的人群，他们簇拥在一起，朝着警戒线围起的地方涌去。黄色的警戒线拦住他们的去路，于是他们便探着脑袋向那条长长的红毯的前方看去。领主的军队时不时警告着快要越线的人群，他们胸前的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过几道刺眼的光，但这也没有阻挡好奇的人群。

广场上一箱箱的酒被拉了出来，领主政府的工作人员朝每个成年的公民免费发放着酒水，而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他们得到了新鲜的果汁和免费的气球。

一个蜷缩在她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出生以来最热闹的一天，整个一区的居民几乎都在这一天来到了正义领主的广场。孩子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天空中彩色的气球和道路两旁盛开的花朵，她开心地挥舞着双手，嘴里面咿呀咿呀地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突然，小女孩手上拴着的红色气球从她的手上松开，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从她手上溜走的线，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女孩的脸皱在一起，她看着红气球离她越来越远，哭声已经在她的喉咙里面酝酿。终于反应过来的她的父母试图安慰着女孩，但无济于事。女孩的哭叫声迅速融合进了周围吵闹的声音中。

她看着天上越飞越远的气球，小女孩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她只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气球要飞走，她再也找不到它了。

有人将气球放进了她的手里。周围传来一声惊呼，抱着女孩的男人的手突然收紧，他有些恐惧地瑟缩了一下。

“握紧它，女孩，”从天上落下的女人温柔地对她说，“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女孩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失而复得还是让她吸了吸鼻涕，朝眼前漂亮的女人露出了一个天真的微笑。

与她相反，她的父母几乎是在女人出现的下一秒就毕恭毕敬地说道：“太感谢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领主女侠大人。”

【戴安娜】笑了笑，她没有错过那些人看到她后控制不住的颤抖，这是正义领主最近太过暴力的行动留下的后遗症，但她也没有指出来让所有人难堪。

她说：“没事。今天尽情地享乐吧，毕竟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是的。”或许是今天的气氛影响了他们，周围的民众不再像过去那样紧张。他们兴奋着谈论着今天那对快要在一起的夫妻，说起他们被领主的媒体编造过的那些故事，还有那即将到来的和平与改变。

【戴安娜】离开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已经重新戴上了愉快的微笑。

这场婚礼是面向所有民众举办的，露天的婚礼现场能让所有人都看到站在中心的新人。那些不安的、期盼的、悔恨的、不甘的……那曾经在反抗军与正义领主之间门爆发的无数场战斗，今天将以一个和平的方式结束——联姻。

【戴安娜】找到【卡尔】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正在整理她的头纱。纯白的头纱披在她的身后，她后背上薄薄的肩骨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着，像失去了翅膀的蝴蝶。见到来的人是【戴安娜】，【卡尔】不耐烦地让其他人全部退了下去。

“【卡尔】，”和广场上激动的人群不同，【戴安娜】看向【卡尔】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悲伤，“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卡尔】摇摇头：“别开玩笑了，【戴安娜】。”

她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卡尔】想到那些被抓起来的反抗军和那些自以为领主会采纳反抗军的部分建议的民众，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样不好吗？”她对自己的朋友说道，“狂笑实现了他的承诺，他依靠伪装重创了反抗军的核心成员，还差点找到了藏在暗处的灰蝙蝠。”

“现在，”【卡尔】笑着说道，“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狂笑……”【戴安娜】质问道。

“小声点，”【卡尔】警告道，“他现在不是狂笑，他是灰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