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放下杯子：“你还没有找到打开手环的方法吗？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

“我是不会放弃的，【露易丝】。”【卡尔】对待她眼前的女人的态度明显比其他人好一些，甚至在她的讽刺面前面色也还算缓和，“正义领主需要我，这个世界需要我。”

“根本不是这样的！”【露易丝】的声音有些尖锐，她穿着昂贵的丝绸衣服，但再昂贵的衣服也无法遮盖她眼底的青黑。【露易丝】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用手指指着【卡尔】胸口红色的S标志：“你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力量，然后继续维持你那该死的统治。”

“你没看见民众的反应吗？”【露易丝】步步逼近【卡尔】，她比穿着靴子的【卡尔】要矮上一些，但这也不会掩盖这位《星球日报》曾经的明星记者的气势。

“你失去的超能力只是导火索，【超人】，”【露易丝】说道，“那些民众早就对你的统治产生了不满。克拉拉，你自以为是的统治过于极端了！”

“够了，【露易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卡尔】的脸颊上染上一层薄怒，“这就是你在我失去超能力后给反抗军报纸撰写报道的原因？”

“想一想你到底写了什么？按照正义领主的法律，你写的东西早就可以让你进监狱关上数十年了。”

“你之所以能在这里不愁吃喝，完全是因为我。”

“因为你？”【露易丝】不可置信地重复道，《星球日报》的王牌气极反笑，她一字一句说道，“是啊，克拉拉，我站在这里确实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政府颁布了创作限制令，所有的媒体都只能为你们服务，而新的《星球日报》老板因为我写的稿子过于真实而辞退了我。”

【卡尔】以为自己明白了【露易丝】在生气什么，她说：“我可以让一区的报社老板重新录用你，【露易丝】，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写这方面的文章。”

“不可能，”【露易丝】果断拒绝道，“哪怕你把我手折断我也不会停止为大众带来真相的行动。这是我的使命。”

说到这里，【露易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氪星人。

她明明还是【露易丝】记忆里面的那个样子，甚至脸上都没有因为岁月多上任何一丝皱纹。黄太阳厚爱着这位来自氪星的遗孤，在【露易丝】的记忆里，明日之女几乎成为了这颗星球上最好的人。

她拥有着人类无法匹敌的力量，也有着在人类身上最罕见的美好品质，【露易丝】曾在【超人】红色的披风下见过最温柔的神明，也曾在克拉拉·肯特的身上见过最伟大的品质。在她眼里，克拉拉和【卡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露易丝】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失望：“这也曾是你的坚持，克拉拉。”

【卡尔】扭过脸。她确实对《星球日报》曾经的友人是特殊的，哪怕是现在，【卡尔】也从未产生过杀死她的想法。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露易丝】。”

“这并不久，克拉拉，现在还来得及，”【露易丝】摇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奢望什么，“就像【蝙蝠侠】一样。他背叛你们不正也是想回到过去吗？”

“回到过去？”【卡尔】的表情就像听到一个荒唐的笑话，她的声音里面带着冰冷的笑意，“你错了，【露易丝】。”

“【蝙蝠侠】不是想回到过去，他不像你这样天真，他从未在我面前表达过回去的想法。”

“他是想要毁了现在正义领主的一切，他想在领主的尸体上实现新的未来。”

【露易丝】脱力般地倒在了沙发上，她恍惚地盯着窗外碧蓝色的天空没有再开口。

在【卡尔】离开房间门时，【露易丝】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的声音很小，但一直悄悄关注着她的情况的【卡尔】还是听见了她的话。

“我记得你以前搜集到罪犯的情报之后总喜欢敲响我的窗户，”【露易丝】眯起双眼，好似看到了那个红蓝色的明日之女打开了囚禁着她的窗户，笑着和她一起飞向大都会的阳光之下，“咚，咚，咚。”

她模拟着窗户被敲响的声音，然后朝【卡尔】洒脱一笑，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曾经的实习记者克拉拉憧憬着【露易丝】工作时飒爽的姿态，而如今的【卡尔】依然会为这抹微笑驻足。

“你说得对，”【露易丝·莱恩】笑着对她说，“是我太天真了，克拉……【卡尔】。”

背后的门再次紧闭，一层层的密码锁锁住了【卡尔】身后的那个女人，将她囚禁于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