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却也同样不愿意其他人为他马甲的离去而悲伤。

一个——有些温柔的人。

这个形容词恍然跃入布鲁斯的脑中。

阿弗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提醒自家老爷时间。

布鲁斯看向阿弗——如果在以前，他现在已经将这些事告诉阿弗。

布鲁斯很难交付出自己的信任，这么多年只有阿弗，就算是知道他身份的克拉克对他的评价也是谨慎而多疑。

但从观察者的角度看完一个人的记忆，这种事情很难形容。

人对于影视剧中的人物可以更快的喜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能够从上帝视角看完这个人的一生，能够确信自己了解的就是那个人的全部，但现实生活中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没有人能够坦言自己了解一个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旁人不可知的心思。

但此时，布鲁斯看完了萨洛尔的记忆，就像是上帝视角了解了他的一生。

他最后没有开口，只是将所有的资料从资料库中删除。

这似乎是信任的开始。

第97章

萨洛尔暂时决定在纽约定居下来。

属于他的房子有很多, 而他之前也因为任务，辗转于几个城市之间，很少在一个城市待上许久。

现在, 他需要去复仇者大厦，继续自己的研究。

《死灵之书》晦涩难懂, 进行研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但萨洛尔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老旧的手抄本上，有一页被撕了下来, 撕裂的痕迹很新, 萨洛尔几乎可以认定是道恩·迪塞尔做的。

那一页前后几乎都是流传下来的各种法咒, 残缺的地方萨洛尔并不能知道上面究竟是什么。

——但这一定和迪塞尔最终目的有关。

自诺曼·奥斯本的计划被发现, 道恩·迪塞尔在那消失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是罕见的平静时刻, 但萨洛尔并没有松懈下来。

任务已然完成了95%，似乎距离一切结束只剩最后一步，但萨洛尔却下意识想起道恩·迪塞尔。

那个熟知调查员一切的前任调查员，究竟想做什么……

萨洛尔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迪塞尔, 他似乎很轻易就放弃了奥斯本, 就像丢弃一颗弃子一般——说明奥斯本所做的或许对他有些帮助, 但并不影响其关键程序。

但萨洛尔能认定, 迪塞尔的目标是纽约。

或者说，迪塞尔想完成的事情将在纽约发生。

于是萨洛尔现在白天如同上班打卡般准时去复仇者大厦研究死灵之书，而剩下的时间则运用【枪械师】人物卡, 试图从庞大的纽约城中找寻出那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高科技可以让他同时捕捉整个城市的蛛丝马迹, 但仍然没有道恩·迪塞尔的线索。

萨洛尔将自己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没有任何闲暇时间去想布鲁斯或者蝙蝠侠的事情。

自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但萨洛尔并不担心布鲁斯会将事情说出去。

他们都掌握着对方的秘密，而这也让两人达成了默契，心照不宣。

而他也的确很忙，纽约城很大，即使在Jar的帮助下，仍然需要耗费很大的工程。

近一个月的平静让萨洛尔越来越不安。

于是这天晚上，枪械师埃利特出现在了皇后区的楼顶之上。

这是皇后区最高的楼，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俯瞰这座城市，他一只手轻压着黑色毛毡帽，防止高处的风将其吹走。

“——埃利特先生？”

一个红色的身影荡了过来，轻松地落到他的身边，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彼得此时穿着蜘蛛战甲，刚刚结束巡逻的他准备来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最后看一眼这座城市后，就回去写作业，而在这个地方，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好巧啊埃利特先生，您也在这里！”

彼得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而后飞快说道：“是又发生了什么邪神的事件么？在皇后区？我刚刚在这里转了一圈，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当然我并不是这类专业的，我是说我平时只是作为纽约好邻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我想如果继续出现邪神的事件我也能够帮上忙……”

“所以埃利特先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埃利特：……

他还什么都没说，彼得已经叭叭叭说了一大堆了。

少年的语速很快单词从他嘴里蹦出像是机关枪不停哒哒哒一样，但少年语气上扬，能让人感觉到他的诚挚与关切，并不让人厌烦。

“放心，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年长的调查员一只手搭在栏杆之上，整个人斜靠在那，一向慵懒的眼神有些无奈地看着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