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到现在还是负责人之一，估计是被腿来当靶子的，蠢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咧着张嘴在玩乐。

但是这跟自己完成委托有什么关系吗。

古沢仟岛下手时，动作也干脆利落到连当场飞出的血都全部溅在了墙壁上。

然后他平静地从这家外表毫无特色的店门前经过，越过围观看热闹的人，对方带来的同党惊慌地从身旁跑过，却完全不知道是自己所做。

曾被他接触过的一枚耳钉刺穿墙壁，准确地掉落在后门位置的垃圾桶里。

委托完成后，他准时抵达了跟中间人提前确定好的位置，光线昏暗透着一股潮湿气味的狭窄巷子里，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气冲冲地从一个方向走出来，不断拍打身上像是摔打沾上的污垢，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

对方经过时抬眼看了自己，视线从头发上落到他脸上，然后蓦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你……难道是你吗？”

古沢仟岛微微侧头，“红发蓝眼，是我。这次委托的交易是口头对接，上次聊天说过。”

“见了鬼，真的是我找错了……诶，行吧，”对方懊恼地低头摇了摇脑袋，随后将口袋里的一张打印和纸条丢过去，“拿好了，上面都写着呢，按说好的二八分账……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啊，老方式联系。”

而后他似乎还是带着几分火气，嘴里骂着不干净的话，揣着兜快步离开了。

古沢仟岛略显疑惑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展开纸条看了一眼，确认上面的签字无误，支付的金额真实有效后，将之收起来，抬眸看向巷子堆着一人高的杂物的位置。

“谁在那？”他询问着，右手已经取出了一把小刀——这是在中原中也家里顺手拿来当武器的，现在他可没钱买新的装备。

一个预想不到的人从那后面走了出来，对方有着跟自己相似配色的头发和眼睛，也难怪刚才那个中间人会误认。

——织田作之助，之前还用来跟太宰治打趣的人。

古沢仟岛在看见他的时候，身上的警惕就收了起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微不可查的下意识行为，但对面的织田作之助把这清楚地看在眼里。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买东西抄近路时路过这里。”织田作之助表情淡然地解释道，左手上也确实拎着一只便利店的塑料袋子，“刚才那个人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把我当做你了。”

“我知道，”古沢仟岛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口罩，“毕竟我当时没有告诉他我的长相……没想到那么巧。”

织田作之助闻言，凝神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不解地皱着眉问道：“难道真的很像吗？”

从外表上看，确实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如果非要以特点的方式认人，他或许还会强调自己脸上隐约冒出来的胡茬——这让一个明明只比古沢仟岛大一岁的青年，看起来就像工作多年的大叔一样。

“看起来那家伙也是个新入行的中间人。”古沢仟岛有了自己的推断。

就算织田作之助现在应该已经金盆洗手多年，但曾经的名声绝不会小，再说自己以前也是经常出现在黑市的熟面孔，那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织田作之助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是的，感觉他隐藏的水平会很好。”

中间人需要较高水平的情报收集能力，要么就是一定的人际网，他从对方身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这两方面的突出——这话的直接含义是这样的。

古沢仟岛摊手，“但这个人收的中介费最低，我目前还挺需要钱的，自己能做的事不需要交给别人。”

“话说，你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话题转换的速度有点快，他恍惚间好像看到织田作之助脑袋上有个正在加载的圆圈，在旋转了两三秒之后，才开口反问自己：“是，刚入职没多久。你认识我？”

这回轮到古沢仟岛脑袋上顶个加载圆圈了。

见自己愣住了之后，又听到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补充了一句：“因为刚才你看到我的时候，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从习惯的角度上讲应该是认识我……不，知道我不会主动对你造成威胁，才会是这个反应。”

好吧，这点倒是说得对……可能是意识到最危险的时间段已经渡过，警觉性放松不少。

古沢仟岛没有否认，打开刚才震动的手机确认金额，随后看向织田作之助，说道：“毕竟金盆洗手后改行还不杀人的杀手，记忆点十分特别。”

“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说道，内敛的性格让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情绪。

但实际上，他还挺惊讶的，不仅是惊讶于对面这个人的能力——当初他不杀人的决定格外突然，业界上一般流传的都是自己出意外身死的传言，而且，更别说还能第一眼认出来，现在自己可是已经跟以前的外表大不相同了——非要说的话，以前是青春少年，现在看起来像个三十多岁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