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伸出手指捏起一块，感受着其中算得上充沛的能量。

费奥多尔说：“我自然清楚，想要获得神明大人的恩赐，自然要先献出足够的祭品。”

“大人，想必您一定不介意我帮您一同收集所有的异能力，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您将所有的异能从这颗完美纯洁的星球上清除。”

辉夜看了他好几眼，心中充满感慨。

人类真是神奇，她亲生的两个儿子反倒是跟着一只无耻狡猾的□□和自己对着干，却又有小年轻主动要帮助她来收回所有的星球能量。

想到这里，辉夜忍不住产生一个怀疑。

她冷不丁地问道：“你莫非是想认我为母亲从而获得继承权吗？”

费奥多尔：？

他把自己的茫然藏得严严实实，但着实有些拿捏不好自己回答的分寸。

毕竟费奥多尔借助【书】所窥见的有关辉夜的来历，并非全貌，他也只不过是知晓大概后推测出了许多。

“如果您希望的话。”

辉夜冷漠无情地驳回：“不，我不希望。”

“繁衍是弱者求生的举动，我的族群不需要进行这些幼稚的活动。”

如果不是人类的祝福，她怎么可能感而有孕诞下羽衣和羽村，两个儿子从本质上都比她要低级。

“孩子，呵，”想起两个不孝子，辉夜冷着脸怒然说道，“我不需要孩子。”

嗯，等等，除了羽衣和羽村之外，她依稀记得被封印的当时似乎还诞生了一个黑乎乎的崽是吗？

辉夜说着，陷入沉思，一时之间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围观者里，有不少人的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复杂、失落等情绪。

“阁下，或者应该称呼你为魔人。”森鸥外果断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虽然仍然有些不确定现在的事态，但他能够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个来自俄罗斯的魔人，绝对不是抱着善意而来。

更别提他方才所说的那些几乎堪称反人类的话。

而且，辉夜可是他要抱一辈子大腿、吃一辈子软饭的金主，怎么能就这样被魔人这卑劣的家伙趁人之危地给撬了墙角！

“魔人先生，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最好都就此停下。”

森鸥外警告道，就在刚才，魏尔伦已经及时地醒转，哪怕眼里有点茫然和后遗症似的头晕，但也算是为他们一方增添了一个大的战斗力。

费奥多尔看起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他站在辉夜的身侧，优雅地开口：“森首领，是否要做什么，并不是由您我而决定的，而是要看辉夜大人的意志。”

“毕竟，我从不奢求所有人都能够意识到，异能正在为这颗星球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

辉夜两边各看了几眼，选择了先把两个装满异能宝石的手提箱收下，塞入自己的始祖空间，然后才转头看向费奥多尔。

“所以你是希望我回收这颗星球上的能量，也就是异能力？”

费奥多尔的回复是绽放出一个优雅又带着些许疯气的笑容。

“可我为什么要同意？”辉夜好奇地询问道，她感觉得出来，面前这人似乎对自己的过往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了解，但显然不是百分百的清楚。

黑发青年神情一僵：“因为您想要成为唯一的神明？”

辉夜有点好笑地说：“可我本来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没有人能够伤到我啊。”

费奥多尔感觉事态似乎有点脱离自己的掌控。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作为辅佐者而存在，引导着想要夺走星球能量的辉夜去更高效地吸收异能。

怎么现在变得他要求着对方来吸收异能了？

只能说，在费奥多尔从【书】中窥见的一鳞半爪里，显然没有卯之女神辉夜姬是出于大筒木一族的威胁、以及想要保住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命，才选择了制作白绝大军的真相。

毕竟就连忍者世界里，历经千百年后的忍族们都失去了对六道仙人的详细记录，更别提被羽衣抹去经历的卯之女神了，甚至都在传闻什么乱七八糟的祖之国是忍者发源地。

属于隔着一个世界的费奥多尔，就更不可能比当事人还要确切地了解真相。

评估出了一点差错，但是费奥多尔并不着急。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立即有新的说辞。

“或许在回收所有异能之后，辉夜大人您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费奥多尔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难道您不想向仇人报仇吗？”

最后一句话倒是触动了辉夜。

辉夜敛下眼睛，强者向来都不需要对自己的举动遮遮掩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蓦然复杂和恍惚的表情。

“仇人啊......”

她轻叹了一声：“如果能再见一次的话，倒是想问问他们两个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