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更是神色阴沉下来, 判断着这次贯穿伤会不会带来大出血。

然而和周围人的紧张、焦急比起来，辉夜的神情显然要太过淡定。

面上的表情仍有些许吃痛的余韵, 但她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不速之客, 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到福地樱痴的身上。

“果然没办法维持住了, ”辉夜用平淡的语气叙述道, “本体会很生气的。”

下一个瞬间，她骤然化为一道白烟。

神器【雨御前】上甚至没有残留下半丝血迹，简直让人怀疑刚才是否真的有捅到过什么目标。

福地樱痴收回长剑, 反手甩了个剑花，重新入鞘。

看起来倒是并不对此感到意料之外。

“源一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福泽将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刀镡的位置上, 在这番荒诞的戏码之下，他虽然无法像脑力派一样立刻看出个究竟, 却也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的发小，如今也已经走在了另一条道路上了。

但回答他的并不是福地樱痴。

“既然已经证实过了，接下去就按照费佳的计划继续做叭。”

果戈里笑眯眯地踮了踮脚，然后猛地向前一拽, 穿过空间抓到了——身体反应速度最慢的少年侦探。

随着他一个用力，直接抓着乱步的脚腕拽了过来。

人生最离奇的场面, 莫过于在另一个地方目睹自己肢体的一部分。

果戈里从不知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悠哉地比划起来，一边还不忘发出友善的提醒。

“听费佳说, 在场有一位无效化异能者欸, 要不要试试看在这种情况, 无效化我的异能会发生什么呢？”

魔术师笑得眼睛弯得像两只月牙，勾起的唇角既天真又危险至极。

他睁圆了眼睛，挥舞着小刀：“会不会，像烟花一样，砰一下直接切断呀？”

“会是一团血雾咩？”

福泽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果戈里的右手，他在等，等一个机会，想要救下乱步，他还可以通过甩出佩刀击飞利刃的方式，然后乱步及时抽腿即可。

但福地樱痴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猎犬队长单手解开自己的第一颗扣子，活动筋骨似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然后看向银发男人。

“谕吉，”福地樱痴依旧用亲昵的口吻呼唤对方，“你救不下你的同伴，就像我也无法救下我的同伴那样。”

福泽看也不看他：“让我束手就擒的话就没必要再说了。”

福地樱痴微微一笑：“不，你的反抗才有意义。”

他并不为此而愧疚，哪怕需要挥剑指向自己的友人。

只要费奥多尔的计划能够成功，战争的根源将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有人都会在神明级别的力量下彻底洗牌，抹消所有差异与界限，作为同处一源的新人类，再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他、他们都相当于死去，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新纪元的人类中不再因为国家之类的原因而产生战争。

两个人彻底打到了一团，依稀还能见到当年四处踢馆的少年福地和福泽的影子。

“那个叫费奥多尔的幕后黑手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福泽挥刀格挡，在激烈到要迸溅出火花的交锋中，他试图唤醒友人：“源一郎！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和平，”果戈里就像全场最敬业的解说，把玩着小刀看现场打架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地回答观众们的问题。

“费佳应该是消除罪恶吧，”果戈里摸着下巴忖度道，“至于我的话，希望大家都能获得自由？”

这话说的，就像是全人类的真善美都靠他们了一一样。

魔术师似乎说着想要打个响指应和自己，此时才故作惊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刀：“好占手指诶，唔，少年，先借你的腿当个架子好了。”

他笑着说，然后举起刀刃向下扎去，使劲扑腾却无法挣脱的少年侦探，头一回觉得自己平日里或许该增添一点体能方面的锻炼。

危急时刻，两把飞来的手术刀撞开了果戈里的手。

森鸥外神情不变，再一次从身上不知何处摸出两把手术刀夹在指尖。

虽然不知道辉夜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却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真的让乱步受到不可挽回的伤，辉夜绝对会生气的。

而且这对于横滨和三刻构想而言，都是很大的损失呢。

“诶，”果戈里的眼睛亮起来了，“是飞刀描边人体的魔术吗，我也很擅长这个哟。”

费佳可是有告诉过他，是可以自由地玩一会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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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烟消失的刹那，顶着迦具羽模样的辉夜立即收到了分身传回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