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他恢复回平常阴晴不定的模样，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你：“记住你说的话。”

……

从散兵的办公室出来后，你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连叹好几声气。

完了完了完了，十有八九是风俗店的事被发现了。

虽然你其实做了许多比去风俗店重磅得多的小动作，比如私购军火、药品买卖、势力构解，但只有风俗店这事儿你没法钻使魔的漏洞说它不是自己干的。

算了算了，你想，反正事已至此，最多是尴尬的经历又多上一件。

只可惜你以后大概是不能再去那里了。

第二天，你直接带散兵去往那家店。

用金属牌通过门卫的审查后，你在接待台处拿到册子，随后和一路保持沉默的散兵坐到单间里。

气氛很微妙，从你和散兵一起出来起就一直很微妙。

假期还要和领导一起度过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这假还是强制提前批的，你在心里默默流泪。

“散兵大人。”你小心地开口，心虚得不行，“这家店主要提供陪聊和陪玩服务，依据我们选定的员工和时长收费，大人您有什么喜好吗？”

“风俗店？”散兵挑着眉说，而后他弯起唇角，语气却是含着怒气，“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种店。”

那女人身上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散兵现在是知道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这家店。

呵，那些“上流人士”的独特兴趣，实在是令人发笑。

可抬眼看到坐在他面前的你，他又瞬间笑意全无。后仰着身体靠上椅背，散兵冷眼看着你，“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被散兵看得背冒冷汗，表情都不敢做，不过听到他要你解释，你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可什么犯法的事情都没干啊！

……至少在这家店里是。

深呼吸两下，你缓缓开口道：“散兵大人，魔法少女这个物种啊，天生被赋予战斗的使命，可以说是永远穿行在战场之中。”

刚说没一会儿，你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和以前一样，一旦向别人谈及那些过往，你就会止不住身体的各种小反应。

“我们的身体素质很强，是因为我们需要有能力面对严苛的战斗。肚子会被划开、肢体会被切下、脑袋还可能会掉下来，这种事最开始谁都无法适应，不过，次数多了，又无法死去，也就只能习惯了。”你勉强地笑笑。

“但是，就算习惯了，也还是会造成影响。身体上的损伤我可以自行治愈，可心理上的损伤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笑不出来的你低下了头，无焦距地盯着地板，“散兵大人，我没有在这家店做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让漂亮的人在舒适的房间里陪了陪我、夸了夸我，借此缓解缓解自己的心理问题。”

“不过如果大人您不喜欢的话……”

“你想有人陪你？有人夸你？”散兵打断你越来越小的说话声，见你一时没回答，他轻敲桌面，又问你：“是这样吗？”

对这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你只抬起脑袋愣愣地看着散兵，好半天不说话。

“说话。”散兵伸手弹了你的额头一下，语气略带嫌弃，“傻了不成？”

“……嗯。”短暂宕机的你恢复语言功能，耸着肩膀说，“想要、想要有人陪我，有人、夸我……”

你的声音又越来越小。

“做和深渊有关的任务时我看你是半点害怕都没有，现在这幅畏缩的样子是做什么？”听散兵的语气，他似乎对你有着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行了，抬起头给我坐好。”

迅速调整好情绪，你照他说的做了。

“你的愿望，我会满足你。”他抱臂看着你说，不似在玩笑，“这种地方就不必再来了。”

“如果再让我发现类似的事”，散兵笑呵呵地单手圈住你的脖子，“你的下场可就不会只这么简单了。”

对散兵的举动毫不感到害怕，你笑得憨憨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完全没有露出他想看的表情。

见你这样，散兵轻啧一声。

“大人，您怎么了？”你担心地问，心想自己是不是又在无意间惹到他了。

“头伸过来。”他朝你招招手。

你顺从地把脑袋凑过去，一只温度偏低的手掌随即落到上面，没什么章法地随意揉着。

“以后别再让其他人摸了。”

“啊？”

你是真没反应过来散兵在说什么。

头上的力气把你压了两下，你听散兵冷下声音再度命令道：“以后别再让其他人摸你的头。”

“啊、这样啊，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