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商议足足有一个时辰，若是往常白落大概听到五分钟就会犯困。毕竟千年前在摩拉克斯的作战会议上，如果没有吃的，白落最后能睡出史莱姆的形态，露出浅色Q弹的肚皮，每个看见的人都心痒手痒。

但是这次白落却罕见的全程都没有睡，甚至支棱起了耳朵。

钟离微微侧首看着她，隐约觉得小姑娘有些不一样了。

白落最终答应了凝光，又交代了诸多事项之后，才下了群玉阁和钟离一起回家，艾尔海森和卡维则作为宾客留在了群玉阁。

深夜的璃月仿佛连空气都沉沉睡去，安静得两人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直到走了一段钟离发现有些周围有些奇怪——太过安静了，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那个向来不安静的心上人已经有一炷香的功夫都没说话了。

他微微攒紧交握的手，低声道：“害怕？”

白落摇了摇头：“没有，在想千年前你也是这么和他们开会的么？感觉你好像不怎么说话。”

钟离不由失笑：“早些时候各地仙人会先汇报自己的情况，有时候他们自己也会因为一些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才会是岩王帝君统筹全局，通常那个时候你都睡的都流口水了。”

“魔灵睡觉不流口水的！”白落红着脸窘迫的反驳：“堂堂岩……客卿怎么可以这么空口白牙诬陷人！”

心虚但嚣张的魔灵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叉腰颐指气使，仿佛真的有那么回事一样。

钟离的视线从那双眸划过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了一张一合的双唇上，眸色逐渐深沉了下来。

白落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已经有过一次被差点被亲窒息的经历了，那种沉溺深海、完全被掌控的感觉让她悸动又害怕，于是在钟离有动作之前就想脚底抹油。

但是没抹成。

钟离单手就把她捞了回来，抵在街角无人能看见的阴暗角落。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和墙壁中间，但小魔灵还投机取巧的想从胳膊下边钻出去，不想直接被钟离卡着细腰抵在了墙上，视线齐平，连脚尖都沾不到地面。

这样危险的姿势让白落十分没有安全感，只能搭在钟离的肩膀上维持身体平衡，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被人噙住了双唇。

不同于第一次那样强势霸道的触感，钟离这次温柔极了，舌尖一点点扫过唇齿间的齿列，引导者青涩的心上人回应自己。

从最开始的震惊，再到慢慢的接受再到最后的回应，白落整个人失重般头重脚轻，搭在钟离肩上的胳膊都酥软的想要向下滑，身体不由自己支配的想要去贴近钟离。

暧昧的喘息声在月下隐晦而热烈，连云层都遮住了明亮的月亮。

半晌后白落眼角绯红，眸色弥漫着水汽，靠在钟离脖颈间喘息，钟离气息也有吸不稳但仍旧将人扶在自己怀里，除了眼底深沉的想吃人并没有其他的不同。

白落喘匀了气息才抱怨的问了句：“你之前是不是有交往的女仙人啊？”

钟离抚摸着她的后背：“没有。”

白落埋头在他发梢里蹭了蹭，长长的睫毛蹭的钟离有些痒。

小姑娘不满的嘟囔：“但是你为什么这么会啊？！”

钟离笑出了声，胸腔的震动传来，白落心口烫烫的，就想无理取闹：“我不管，我要你抱我回去！”

话音刚落就一阵天旋地转，钟离直接将人打横抄了起来，眼底泛着揶揄的笑意。

白落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岩石稳重可靠而干净的气息围绕在周身，让人昏昏欲睡，就在她快睡着得到时候钟离停下了脚步。

白落揉了揉眼：“到了么？我还没去过你这个家呢？”

钟离平静道：“没有，遇见了点麻烦。”

白落此时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钟离气息沉稳，身体微微紧绷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肌肉利索的线条，她顺着钟离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对面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那身影有些眼熟，等到云散月明的时候她才看清——那是潘塔罗涅。

白落骤然清醒了：“潘塔罗涅？”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也愣了下，辨认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白落？”

白落的模样和当时的小女孩有了很大的差别，但是浅色的琉璃瞳孔和独属于魔灵的气息却是潘塔罗涅梦中的常客，那干净温暖明亮的气息曾一点点驱散寒冰下腐烂的灵魂创伤。

潘塔罗涅微笑假面显现出一丝强烈的杀意。

神明不曾垂帘曾经的自己，甚至把控着财富的心脏，如今又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自己的光。

但是银行家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审时度势，那一丝杀气很快就收敛不见，如同初见那般，与白落打招呼：“多日未见，你便已经长成，果然璃月仙人的奥妙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