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如动了动，刚迈开腿，脚腕疼得出奇，酸酸胀胀地让她差点没跪下。春莺捞了她一把，才让她勉强站稳。

“我扶你过去吧。”春莺道。

“不必了。”进如喏了一声，似乎是不大愿意与她交流什么。

“贵妃娘娘的帐篷离这里还挺远，你这样硬撑着过去迟早会出事。”春莺叹了声，“你若是不放心，我去给你请个太医来，你在这旁边坐着等我。”

进如刚想拒绝，她又硬撑着走了两部，发现崴了的右边脚踝确实提不起一点力气。她环视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人经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

这边进如迟迟未归，高贵妃总有些疑神疑鬼，就让三喜派人去寻。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却是有人告诉高贵妃，进如今天和娴妃娘娘的春莺走得很近。

两人在人烟稀少的小路上交谈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分开时进如还是微微笑着的，似乎与春莺相熟已久。

贵妃娘娘一向不喜娴妃是满宫上下都知道的喜实，如今贵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竟然与娴妃的贴身大宫女有了瓜葛，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意外！

那去寻进如的小太监隐约觉得此事不妙，他不再坚持去寻进如，而是转身回了贵妃娘娘的大帐。

陈静婉和富察皇后赶到二阿哥病床前时，二呵哥已经痛昏迷许久。

擅长骨科的太医直言二阿哥这是摔断了右腿，还好不会伤及性命，但若不悉心照顾，恐会留下永久的残疾。

简言之就是，如果之后没有休养好，恐怕二呵哥将来会变成一个瘸子。

陈静婉怎么也没想到乾隆一年一度的万寿节上会出现这样的事。永琏可是他早就内定好的皇太子，将来的继承人，若是他落下了永久残疾，那真的相当于是与皇位绝缘，再无任何继承大统的可能。

一时间，天子震怒，迁怒之人众多。

富察皇后似乎也没想到一向骑射出众的永琏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她的神情是少见的慌张，看到香迷二阿哥更是眼泪扑蔌簌直落。

乾隆在一旁看着发妻亲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也不禁埋怨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非要伤了这个他最爱的儿子。

或许是事先有了心里准备，永琏受伤，陈静婉虽然意外却也没有太过意外。富察皇后还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陈静婉只好主动问道：“二阿哥摔下马的原因查清楚了吗？“

跟在乾隆身边的李玉看了看乾隆的眼色，在想该不该跟婉娘娘娘说。

但乾隆并没有嚷陈静婉回避的意思，他示意李玉，李玉就立刻开口道：“皇后娘娘，婉嫔娘娘，据二阿哥身边之人所言，当时二阿哥正率领众人去追一头奔跑的雄鹿，二阿哥刚一剑射中那雄鹿，却没想到它会冲着二阿哥而来...”

李玉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二阿哥的马因此受了惊，也就…吮…”

“那畜牲朕已经让人宰了。”乾隆对这个害了他亲子的雄鹿十分冷漠，“至于那发狂的马，朕也不打算轻饶。皇后你放心，朕一定会命人治好永琏，保证让他跟往常无异。”

“臣妾多谢陛下。”富察皇后垂着泪，用手绢轻抹了下眼睛。

陈静婉在一旁瞧着，总感觉有些不对：“陛下….嫔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朕绝不会责怪于你。”乾隆无暇分心，但还是让陈静婉直言。

陈静婉想了想措辞，尽量将她的意思概括清楚：“陛下，嫔妾在想或许这件事并不如表面所见这么简单。当时的场景臣妾虽不知，但臣妾之前见海贵人围猎时发现，若是猎物被射中，它应当是逃窜得更快，向着捕猎之人冲过来，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吗？“

“国猎中有可能会发生，但也确实不多。”乾隆沉思片刻，解释道，“鹿是较为胆小的生物，但

凡有风吹草动就会逃离，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嫔妾就有另一种猜测了。战马被雄鹿冲撞，受惊的可能性有多大？当时的雄鹿距离二阿哥又有多远，若是离得不近，为何会冲撞了二阿哥的马，若是离得近了，那二阿哥的随侍呢，为何没有当

即用更多弓箭将雄鹿制止？”陈静婉越分析，越觉得这件事还真的有可能别有隐情，现在给出的细节不多，陈静婉也不好确定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永琏坠马这件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臣妾虽不会骑射但也知晓，距离越近，弓箭的准头也应该越高。上次嫔妾在避暑山庄附近偶遇二阿哥围猎，他当时身后也跟了有三四名侍随，他们三四人也不像是骑射能力逊色之人，为何连一头公鹿都控制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