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听得很起兴，一边听一边还在问露塔斯有没有其他心得：“斯塔克先生倒是告诉了我可以用红外线。”

“……你这个感觉就好像在告诉我你有核武器，但是你想知道怎么挥舞匕首。”

“别这样露露，”彼得好声好气地说：“你的心得也是很有用的嘛。我猜如果有人卧底在安保队伍中，你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对吗。”

“嗯。”

露塔斯叹了口气：“行吧，我再说点——看到那边那个黑衣服的保镖了吗？”

“他有问题？”

“不他没有，看他的目光和身体语言。”露塔斯靠在树干上：“这种行家一般都是全神贯注配合任务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不会放过，注意力放在全场。他熟知所有宾客的信息，同时也会看侍应生的动作——说到侍应生，我刚刚放倒的那个小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你刚刚还放倒了小姐姐，你可真棒露露——你等等？！”

蜘蛛侠差点招来警察：“你……”

“我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彼得。”露塔斯问：“我像是会有请柬的人吗？”

“……”

蜘蛛侠的脸蛋鼓了起来：“我很不高兴，露露，你要知道……”

“嘿，彼得，我有原因的。”露塔斯凑过去：“我的小英雄，我接到线报说刺客联盟要派人来。所以我来看了一眼。”

她贴着蜘蛛侠的身体，重心都靠在他身上：“而我刚刚进去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或者气息，所以我就退出来了。”

“刺客联盟？但是……没有？”彼得的喉咙动了动：“有没有可能是，嗯……我的意思是……露露，你靠着我，我没办法理清思路。”

“我帮你理好了，彼得，”露塔斯说：“你大概想问有没有可能已经派了人，但我不认得。毕竟我已经离开了刺客联盟很久很久？”

彼得点点头：“嗯嗯。”

“不存在。”露塔斯叹了口气：“刺客联盟的人本质上带着杀气和煞气，哪怕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感受得到。哪怕有一个人是冲着另一个人死而出现的，我的雷达都会响。”

剥夺领一条生命的意愿和意志是远比一般决定更为强大的，这种微妙的区别若不是久经沙场的刺客无法描述。配合着杀人的念头，忍耐、坚定、无法阻挡，就如同保安全身心配合安保一样，杀戮也是要人神合一的事情。

无情、冷酷。在举起刀鹅那一刹那，绝对不会迟疑。

“我知道我这个理论有点武断了，不过这是我的经验之谈。”露塔斯歪着脑袋看看彼得：“起码在我出来的时候，里面没有刺客联盟的人——如果不是你出现，我大概会去外头看看，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活动和地点。”

彼得挠挠头：“嗯……我猜没有。现在全纽约都在聚焦这里。”

“感觉到了，这里的安保不是一般地严密。”

“结果你跟我说你刚刚从里面溜出来。”蜘蛛侠抓着她的手腕：“露露，我都感觉到了，你是在嘲笑这帮保安。”

露塔斯看着他，绿眼睛里倒映着他的面罩：“是吗？”

彼得咳了一下。

“而且如果真的有刺客联盟的话，你可以告诉斯塔克先生的——你偷偷潜入，万一被发现了会让斯塔克先生很生气的。”

“但是如果斯塔克先生问起来，我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我该怎么回答？”

露塔斯提出了一个问题：“是否确切情报源，以及是否情报准确，无论是哪样，我都会很倒霉的。我是说斯塔克先生对我的态度。”

情报源不明，情报不准确——耍人玩，好感度-1；

情报源不明，情报准确——跟刺客联盟不清不楚，好感度-1

情报源明确，情报不准确——没用的废物，好感度-1；

情报源明确，情报准确——泄露罗宾的线人身份，进一步可能导致罗宾掉马，会被蝙蝠侠追杀不说，同时还因为跟义警有牵扯，导致好感度-1。

别人起码还有零和博弈，露塔斯这边全是死局。

“所以我决定还是先自己来吧，只要不是拉斯亲自来，我都有把握无声无息地处理掉麻烦。”露塔斯很随意地说着：“哪怕拉斯来——我倒是希望他来，我想打他很久了。”

“噢……”彼得看起来很心疼她的样子：“我就知道那个家伙对你不好。”

露塔斯撇撇嘴：“他对我也还行吧，起码让我满世界拜师学艺的事情我还是感激他的。我对他的怒点在别的地方。”

她没说在什么地方，只是平静地深呼吸，顺便看看表。

“我差不多该走了，彼得。”露塔斯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