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自己这种比作病毒，坦然地让达米安都不好意思再恶言相向。

“德雷克说，十年后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达米安干脆坐下了，认真地听杰森的分析：“而‘天际线’又是夏洛特的兄弟和姐姐组成的，那是不是说明，狂笑在……用无数人的灵魂去磨损……她的兄弟和姐姐？”

“我猜是这样。”

杰森抿了抿嘴唇，说。

“……”达米安烦躁地rua着自己的头发：“那狂笑会知道我们的行动吗？为了反击他做的准备？”

“这我也不清楚了，但看情况，他应该是不能的。”杰森也有点烦躁，挠了挠自己的左脸：“尤其是那个夏洛特不是一下子把所有‘异常’都杀了吗？那就连最后一点传消息的可能都被断绝了。除非这个世界有人期待狂笑的降临。”

达米安点了点头，忽然问：“你见过她吗？我是说，那个夏洛特。”

杰森摇头否认。

“哦。”达米安想了一下：“那，你跟在我母亲身边，想做什么？”

“我也没想清楚。只是看情况，你父亲和塔利亚我得选一个，所以我选了塔利亚。”杰森说。

“你在你的世界认识我母亲。”达米安断言：“而且我母亲之前就找过你——所以阿萨当时套麻袋揍罗宾时你幸免了。”

杰森抬了抬眉毛：“你还挺聪明。”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达米安双手抱胸，非常骄傲：“所以，你的世界里，父亲对你不好吗？”

杰森垂下了视线：“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故事的开始，要从数万年前的埃及讲起。我的父亲，拉斯·奥·古，在混沌之中，取得了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

塔利亚的声音异常空灵，回荡在了大厅之内。她的嗓子仿佛有魔力，阳光斜射进来，坐在里面的听众都目眩神迷，灵魂在一刹那脱离了身体。

坐在正中的女人讲述着奥·古的起源，又拿出了一件件历史上出现过的珍宝，佐证她父亲穿越过漫长的时光。人们不自觉地随着塔利亚的动作而移动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话刻在了大脑深处。

“而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颓败的痕迹。人类文明的火种是不能消失的，而我作为父亲的延续之一，自然也要替他筛选出更适合在大洪水后存活的人们——他们，必须是人类群体中的精英，他们必须健康强壮，他们要能够繁衍生息，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具有一切美好的品质，才能以自身彰显人类文明！”

人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掌声几乎掀翻了穹顶。

感受到目光越来越炙热，塔利亚微笑了起来。

“而我，属意的人选——就是各位！”

欢呼响彻利维坦的大堂，杂乱的尖叫震耳欲聋。

躲在储物间里的夏洛特捂住耳朵，捅了捅同样蹲在一旁的露塔斯，一脸疑惑。

这就是留下的理由？？？

在塔利亚夫人骗人的时候用魔法加深洗脑效果？？？

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莱克斯集团超级顶尖绝顶宝贝的首席科学家D.A.女士？！！

露塔斯耸耸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要在短期拉拢人心。

夏洛特：>皿<

那也不能搞蟹脚啊！

露塔斯：┑(￣Д ￣)┍

你不搞就别人搞，还不如自己搞。

想了想，露塔斯拿出手机，给夏洛特看了Dark Grey里的资料库——那上面很清楚地显示，卢瑟的集团给反科学教提供了大量财物支持，并且也有梅西亲自指示反科学教进行绑架，并为此做出周密计划的痕迹。

夏洛特：……

夏洛特：流泪猫猫头.jpg

但她其实心里是有数的。

毕竟……除了卢瑟和一直监管她智能家居的梅西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

更别说，去了哪里。

夏洛特的头靠在了露塔斯肩膀上，手不自觉地抱着露塔斯手臂。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被卢瑟照顾后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是这些年过去，她知道卢瑟对她的疏离和……厌恶，但也从没想到他给她建了那么大的实验室、给了她那么高的权限、安装了那么方便的家居设备，在未来的某一天，是为了……找机会杀了她。

又或许不是真的想杀了她吧。

但……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被疯狂扇耳光的嗡嗡声仿佛还在耳边，夏洛特下意识地伸手朝旁边摸去，却什么都没找到——阿瑟娜已经不在了，被她埋在了另一个世界的韦恩墓园中。

【你的姐姐告诉我，卢瑟不是好人。】

露塔斯打字给夏洛特：【所以我想卢瑟要做的事情，我们后发也要制人——他一定想利用反科学教做些什么，那么我们也要建立教派，无论如何，在势力上要和他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