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他敲敲门，那材质厚重的大门毫无声响，却悄然地微微抬起，向侧边滑。直到大门半开，蝙蝠侠才真正地露出了一个较为放松的神情。

他认出了房间内的陈设，那是真正的Dark Grey发来通讯时，Dark Grey身处的地方。

空荡的房间，一把椅子，还有电子屏幕发出的蓝光。

“太暗了，开个灯吧，唐。”

Dark Grey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他的房间便灯火通明。

蝙蝠侠并没有动，他同时阻止了露塔斯踏房间的脚步。他们身旁的短发青年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退后几步，消失在了楼道里。

“我很抱歉不能第一时间面对面欢迎我的客人，但我想，如果你们走近，你们会体谅我的。”一个还算年轻的男声传来：“我保证这里面没有任何武器会威胁到你们的生命安全，以及虽然我在开电脑，但我只是在玩扫雷。”

说着，Dark Grey将屏幕慢慢举了起来，露出了自己玩了一半的游戏界面。

蝙蝠侠抿了抿嘴唇，先一步进了房间。

这很奇怪。

露塔斯跟在蝙蝠侠后面，心想自己刚刚好像是被蝙蝠侠保护了一样。这让她不太舒服，但又能理解蝙蝠侠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将她视作塔利亚的附庸所以借用了要保证她全须全尾地回去。

她的确是塔利亚的附庸，但生命安全——安拉。

这不是她对蝙蝠侠的行动有什么惊诧，而是她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后震惊的下意识反应。

见到Dark Grey真身的反应。

那是一个在普通人中较为英俊，但算不上令人瞩目的面孔。但他身材高大，比起全副武装得如同小山一样的蝙蝠侠，他明显是精壮的类型。他身着深橄榄色的制服，并没有任何标识，有些懒散地坐——不，是被禁锢在了他背后的椅子上。

之所以成为禁锢，是因为椅子后面的地下伸出了几条线，随着椅子一路盘上，最后接入了他的脑后。

“很高兴见到二位，我是Grey。”这个男人正式地做了自我介绍：“现在你们理解，我为什么没办法到基地门口欢迎你们了。”

一时无话。

蝙蝠侠显然还在接受现状，尤其是眼前人似乎是Dark Grey真身，但又和他想象得有巨大差异的原因。

“我可以从头开始解释，所以……我觉得二位需要两把椅子。但你们坐的椅子和我的不太一样，你们的椅子是正常的。” Grey这么说着，两把椅子就被短发青年拎了进来，放在他们两步后，接着又退回去。

全程，他悄无声息，直到露塔斯余光瞥到才发现他。

她的手按在了后腰的弯刀上，差一点就出鞘了。

也是直到这时，露塔斯才意识到，她和蝙蝠侠都是备战版，不说她自己就是杀戮机器，蝙蝠侠那条连鸡汤都能拿出来的腰带（吐槽by夏洛特）也好好地放在他身上。虽说露塔斯知道，这地方和夏洛克有关，但这份态度也太过……开放与亲近。

“嗯，我们是对你们两个开放与亲近的。” Grey说：“所以甚至刚刚唐还问你要不要蜘蛛侠的压缩包啊。”

露塔斯：！

她本能地退后一步。

蝙蝠侠皱起了眉。

“看起来坐在这把椅子上，你能知道很多事情。”他看着Grey，说：“而这也是App能够存在的基础。”

“是的，有这把椅子，我可以无所不知。” Grey点头：“而这把椅子在它原本的宇宙中并不能做到这些。它只能告知坐上他的人宇宙中的知识与规则，并不能通晓人心。但……我们的宇宙，和其他难兄难弟难姐难妹的宇宙，都是残缺的，所以这把莫比乌斯椅，它能够让我通晓残缺宇宙中所有的一切。”

“莫比乌斯椅。”蝙蝠侠重复了一下它的名字：“它从……光明宇宙中来？它是怎么来的。”

“上一个拥有者去打了地球，不幸的是遇到了一个……非常成熟的、而且有着一个出色的女儿的蝙蝠侠。须臾之间，那位霸权之主的宏图就被击碎，连带着椅子也被巨大的能量击中。原本它的宿命是毁灭，但夏洛克把它捞了过来，作为一个……给这个宇宙续命的工具。”

接着，Grey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露塔斯：“在你来康斯坦丁家的时候，夏洛克就已经谋划着这些了。所以你能发现，大提琴演奏家经常和他吵架，原因就是拿到这把椅子需要冒着非常大的风险，甚至付出生命。”

“为什么？”露塔斯不解：“既然……他也是‘起源’的化身，那么他应该拥有着和所谓光明宇宙里的ta一样的力量。突破宇宙的限制理应非常轻松，可你却说……明明大哥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