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最终没忍住，他撇了撇嘴。

“夏洛特，我……还是想对你说抱歉。”

大提姆微微弯腰，额头碰在了夏洛特额头上：“我……以为我做的事情就是对你最好的，却忘记了你有自己的人生。我用很多东西困住了你，让你拒绝了无数种可能，只在有限的地方打转。但我……真的没有看轻过你，我知道你可以变得很强，我只是害怕事情变成我无法控制的样子。”

他的身形忽然闪了一下：“我没时间了，夏莉，沃利撑不住了。他的确还活着，你会见到他的。最后，我——”

那股熟悉的气流又出现了，夏洛特被气旋吹得脚步不稳，向后倒去。意料之内地，她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蝙蝠侠眼疾手快地走到了她身后，扶住了她，并且用披风挡住了气旋。

夏洛特躲在披风里，微微抬起眼，看到了蝙蝠侠轮廓分明的下巴。

嗯，现在这个人又比之前稍微好一点了。

“——提姆！”

在熟悉的身影变得清晰后，蝙蝠侠也三两步上前，扶住了有点眩晕的少年：“你还好吗？”

“蝙蝠？！”提姆看到蝙蝠侠，立刻去摸了一下，确定这蝙蝠是热的：“太好了上帝啊你还活着！”

“是的，感谢上帝，也感谢你。”蝙蝠侠笑了笑：“我想我之后也会活着的。”

“哦这里，正联，那他应该已经跟你们说了很多了。”提姆抬眼看了下装修：“我就知道十年后我也不会变傻，对了他……夏洛特？”

提姆看到了一脸吃惊的鸳鸯眼：“你怎么在这里？”

“你带她来的，”蝙蝠侠说：“而且好像还一对一说了不少话。不过这些再说，正好人算齐，你不妨说说你在那儿都看到了什么。”

“好的。夏洛特也……参加吗？”提姆有些犹豫地问。

“我回去了。”夏洛特很会看眼色：“再见各位！”

“留下吧夏莉，既然他带你来了。”蝙蝠侠反倒留下了她：“那我想你有知道的必要。”

蝙蝠侠走向会议桌，说：“坐在我的位置上。”

“看起来，你的紧急任务结束了。”

当年轻男人双膝跪地时，他心脏狂跳，耳鸣如蜂。但达米安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早早来到了那个房间，好整以暇地看着无法站立的提姆·德雷克。在德雷克身边，躺着的是因为回溯时间而脱力的沃利·韦斯特：“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科学史上还是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呵……谢谢。”提姆捂着胸口：“麻烦你拨冗来嘲讽我了。看来，你觉得我们，会有历史……这算是，算是你的看好吗？”

“虽然我鄙夷你的人格，但我没有否认过你计划的可行性。”达米安踢过去两袋葡萄糖：“你有你的用处，赶紧喝，别死了。”

提姆拿起一袋，发现是便携款的，饮用口已经被扭开，轻轻一用力就可以喝了。他先是扶起沃利，把葡萄糖送到朋友嘴边，接着想起了什么。

“他看到了？”提姆问。

“当然看到了，不到十秒就看到了。”达米安讽刺地笑笑：“你将回溯时间的地点放在这儿，我很难不发现你的苦心孤诣，并且推上那么一把。”

“达米安。”提姆看向他的兄弟，对上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我……很抱歉，没能早点告诉你们。”

这是他第一次和达米安说起自己心中的歉疚：“如果我早点说的话，那么事情是不会到这一步的。”

“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们的家事。”达米安说：“到底谁该负责，等到父亲过一阵子回来，我会和他谈谈的。”

“好——等等？！”提姆一惊：“什么叫等你父亲过一阵子——他，他没死？！”

“生死大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达米安冷冷一笑：“也只有你们才会被她骗到。”

他终于没忍住回头，看到提姆错愕的脸。

“可我刚刚已经——你！”提姆差点要扔掉沃利冲上去揍人了：“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这有什么，她自己和父亲串起来想骗我，”达米安有些畅快地说：“这是她应得的。”

提姆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达米安却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不远处的监护仪器发出了“滴滴”声，不过这不是坏事，而是监护对象某种生命体征向好的信号。

年轻男人的肩膀终于有些松懈下去。

“终于。”

终于好了。

一个晚上过去，提姆瘫坐在椅子上，仿佛所有精力都被抽干了。正联在问询时，他大脑飞速运转，尽可能输出一切细节。但他了解得非常有限，而且还有很多他绝对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