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的计划，卢瑟。”蝙蝠侠说：“但是现在，夏洛特在替你挡刀。就在不久之前，她的个人信息几乎都被人放出去了，并且在网上被许多人带着恶意地讨论。你应该做些什么。”

“去国家安全机关游说、以保护科学家为理由禁止讨论、找点其他新闻转移民众注意力……这些想法都很好，而且你已经做了不是吗？”卢瑟蛮不在乎地说：“而我接到了最新消息，正义联盟的三位巨头认定这件事事关重大，因此在得到总统紧急批准的情况下将她转移走了，所有媒体哪怕等着，也等不到她的活人。我猜，她已经被安置在了蝙蝠侠的老朋友布鲁斯·韦恩的庄园之中，过着安宁惬意的日子——你都做完了，还来谴责我？我都没说你多管闲事，蝙蝠。”

蝙蝠侠沉默片刻：“那孩子看着两个亲近的人死在她面前，而你无动于衷。露塔斯给你打过电话，你不但没有接，没有回复她。现在你竟然还想讽刺我？”

“我有我的活儿，蝙蝠。每天打给我的电话那么多，我难道要放下手中的事情，每一个都接听吗？” 卢瑟回道：“而且看着两个人死去又有什么可值得特别怜爱的？你没见过吗？”

回应卢瑟的是一声巨响，还有接下来的忙音。

有关蝙蝠侠和卢瑟之间不友善的通话发生在蝙蝠洞，而那时，只有红罗宾在那儿。少年罕见地看到蝙蝠侠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摔了出去，哪怕那东西还挺贵的。

不过红罗宾能够理解蝙蝠侠，因为以他对卢瑟的了解，这秃子怕是在用蝙蝠侠的父母来……挑衅蝙蝠侠。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提姆。”蝙蝠侠摘下面具，露出布鲁斯·韦恩的脸，用手扶着额头：“我需要安静。”

提姆麻利地收拾了东西上去了。

路过厨房的时候，阿福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晚餐——自从夏洛特被蝙蝠侠薅到庄园之后，阿福就真正地迎来了一个会认真吃饭的客人，每次阿福做的东西，夏洛特都会慢条斯理但一口一口地吃完，基本上不会浪费。如果实在吃不下去了，夏洛特会用刀叉交叉地摆放，示意阿福不要再继续上菜了。

她一举一动都非常优雅礼貌，每天也按时起床、按时睡觉。只是……她不说话。

“初步的诊断是失语症，因为……她目睹了威尔和哈珀的……事情。”蝙蝠侠是这么解释的：“PTSD吧，如果精神上恢复一些会更好的。”

这个解释不是说不通，但……提姆走近客厅，看到夏洛特正在认真地听着新闻。现在的新闻刚进入介绍反科学教的时间，在听反科学教声称“科学是末日到来时最无用的东西”时，夏洛特眯了眯眼睛。

“阿福让我给你们带红茶上来。”提姆说，把茶壶放在一边，只给夏洛特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今年的大吉岭，阿福非常喜欢，极力推荐你尝尝看。”

夏洛特接了过来，微微垂下头表示感谢，接着吹了吹茶水飘起来的热气，抿了一口。

“味道好吗？”提姆问：“香味的确很迷人。”

“我的呢？”达米安不等夏洛特说话，问：“眼睛不好我可以帮你约眼科医生。”

“你中气十足，还能主动出击。”提姆说：“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客人。”

“我可没这么想，你可以把这儿当你自己家住。”达米安转头就说：“看清他心里怎么想的了吧？”

提姆：……

两兄弟之间的对话未能引起夏洛特什么波动，这让一直在观察的提姆和达米安都有点失落。但其实夏洛特虽然没有反应，心里却是知道的。她知道，无论是蝙蝠侠超人女侠，还是阿福达米安提姆，甚至是暂时不能赶到她身边安慰她的迪克，都是很关心她的。

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受创伤，但她就是觉得有些累。

她累得说不出话，只能用一些简单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她似乎又不累，因为她的大脑一直在飞速旋转，从她所能感知的任何一处来擭取信息，用来加深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比如现在，她还在仔细地听着反科学教的采访，并且深深记住了很多东西——反科学教有一个“末日”的概念，反科学教称之为“神罚降临”，等到人类的罪恶无法被神原谅时，神就会派出使者，摧毁不臣服的世界。

一定要仔细想的话，所谓“末日”和“天际线”被攻破的后果很像。只不过反科学教认为这是宗教，而保护“天际线”是一个有组织的计划。反科学教的势力应该很广泛，否则她的个人信息不会这么快泄露出去。当然，也不能排除自己这边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