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塔斯甚至笑了一下：“她总觉得虽然你离开了，但是总有一天，你们一家人还是会团聚。”

一对父母，一个孩子。

还有一条叫露露的狗。

“你在刺客联盟外，不在她身边。”露塔斯说：“这是个事实，也是一个机会。”

她终于看向了他。

“她总觉得你会再去找她。”

拉斯带走了达米安，当作继承人培养，并且让塔利亚离开刺客联盟去做其他的事情。

塔利亚舍不得达米安，然后让阿萨替她照顾自己的孩子。

达米安是个小混蛋，但这是塔利亚的话，所以阿萨一定会听。

“夫人去过几次哥谭，你都不知道。”露塔斯告诉他：“有一次，她还遇到了杰森·托德。”

后来塔利亚把他挖出来复活，最后送回到他身边。

“但你从来没有再找过她，问她过得怎么样。”

露塔斯说：“我能感觉到，只要你问，她就一定会开口。”

告诉他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你们的孩子出生了，很可爱，也很混蛋。”露塔斯说：“他被拉斯带走了，她想要你和她一起把孩子夺回来。她想到你身边去，因为她知道你不会来。”

但是塔利亚没等到他来，也没有主动去找她。

“他爱上别人了。”

塔利亚对阿萨说。

从那一刻起，阿萨纳西亚痛恨蝙蝠侠。

“你让她绝望。”

空气异常安静。

蝙蝠侠一时没有反应。

露塔斯也不需要他有反应。

“刺客联盟经历了动乱，拉斯那时被妮莎杀死了。”

那时塔利亚的姐姐，拉斯的另一个女儿。

“我认为他死得其所，甚至省去了我动手的时间。”在描述刺客联盟时，露塔斯语气平缓，但是说到拉斯的死亡，她有些愉悦：“我一直认为他的德行不配他的野心和生命长度，如果能够在此终结，那么这将是件好事。”

但露塔斯没有想到的是，妮莎也杀死了塔利亚。

“她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了夫人。”露塔斯不带感情地说：“她将夫人扔进了拉萨路之池，直到夫人听话为止。”

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一次又一次地痛苦。

一次又一次地复生。

“在那之前，她将达米安交到了你手上。”

她的语气越发冷酷：“你是她唯一知道的，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露塔斯了解塔利亚，她知道塔利亚想做什么。

将他们两个人的子嗣送到孩子父亲的身边，那么那个男人会不会总是想起她。

然后来找她。

“她向你求救，蝙蝠侠。”露塔斯问：“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

蝙蝠侠深深吸气：“抱歉，我没有看出来。”

“你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吗。”

露塔斯问，就像个小姑娘一样：“你为什么没有救她。”

但其实露塔斯憎恶的不仅仅是蝙蝠侠。

“我也没有。”

她像是对着蝙蝠侠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所有人都对我说，我是最完美的继承人，我其实比你强。”

她咬着下唇：“但我当时什么也没能做。”

那时候的她在做什么？

她在警察学校里读书，接触着刚成为蜘蛛侠的彼得·帕克。

每天观察着他，然后在手机APP里输入着蜘蛛侠的标签。

“我以为我在这个世界里脚踏实地地做着什么事情，能够以后带着夫人离开那个鬼地方。”

可是不是的。

夫人已经在泥潭中越陷越深了。

“每一次复活，夫人都会被带走一些理智，让她的感情肆意地燃烧。”露塔斯说：“她恨你，恨达米安，恨你们抛弃了她，让她被姐姐丢在池水中，数次死去再醒来，恨到连下地狱都想带着你们一起。”

她带着自己的军团践踏哥谭，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恶意。

达米安无论如何阻止，都没能打消塔利亚的决心。

哪怕看着自己儿子的死亡。

但是露塔斯一点都不觉得他悲惨。

“他没有看到他母亲的伤痛，他在兴奋着自己找到了另一条出路，和他尊敬的父亲一起。”

露塔斯说：“他死得活该。”

蝙蝠侠手指一动，蝙蝠镖已经落在了手里。

但他并没有发射出去。

“可我还是羡慕他。”

绿色的眼睛里似乎渗出了水光：“那是母子间的死斗，他们之间至死都有那份血缘和亲情。”

而露塔斯最后，只知道死讯而已。

“我讨厌你，蝙蝠侠。”

她说。

“如果不是你，夫人不会变成这样。”

依旧疯狂，贯彻自己的理想时奋不顾身。

“尽管她依旧因为你而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