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穿上黑色冲锋衣，他把帽子带上，双手往衣兜里一插，摆出一副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样子。

“瞎子！”李肆问黑瞎子：“你说我像不像小哥？”

黑瞎子：“像，特别像，简直和哑巴是一个妈生的。”

李肆去闷油瓶那边，闷油瓶已经穿好衣服了，他的冲锋衣和李肆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闷油瓶的没有帽子。

那可不行，帽子可是小哥的本体，李肆脱下自己的衣服，也把闷油瓶的衣服脱下。

他把自己的冲锋衣穿到闷油瓶身上，再盖上瓶盖，嗯是他熟悉的小哥。

李肆在他瓶盖上摸了摸，再到他鼻尖上亲了亲。

“咳咳，李老爷，族长我们出发吧。”张海客有点尴尬，后面的张家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李老爷一点也不避着他们。

李肆：“知道了，小哥你先上车，我上去取点东西。”

闷油瓶点点头，望着李肆上楼的背影，和张海客上了一辆车。

车里的有张家伙计，他不认得他们，那些伙计全都认识他，自己家的族长怎么会不认识，而且几十年前他们曾经在闷油瓶手底下办过事，为族长效命过，闷油瓶不记得了而已。

张家伙计知道历代族长都有失忆症，对闷油瓶不认识他们这件事见怪不怪。

“族长，你和李老爷成亲了否？”一个张家伙计问他。

闷油瓶坐上车直接抱胸低头合眼，没有要回答他们的意思。

车内张家人你看我看，族长还是和一百年前一样啊，还是个不爱说话的老闷骚。

开车的张家人回头：“族长这件事情你要主动啊，不能让李老爷抢了先机，把你娶到李家去了，你要是走了我们老张家怎么办啊。”

“对啊对啊，我们张家几百年风雨飘荡，终于有点气候了，不能没有族长你啊。”

“族长你要把李老爷娶进张家，千万别嫁出去了啊。”

张海客坐不住：“都住口！胡乱说些什么，这都是族长和李老爷的私事，关你们什么事！都管好自己吧。”

车里的张家人一众闭上嘴。自家族长和李老爷的私事他们的确没有资格插手。他们也是在道上打听到两人的绯闻，自从那次两人在万昇酒店里跳舞，江湖上关于两人的绯闻四起，一直占据道上头条。

半脸李和哑巴张关系不简单，他们俩是弯的，早搞一起了。还有和两人一起下过斗的土夫子讲，斗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总是在小角落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流言传来传去，越来越离谱。

张家人自然是不信，历代张起灵和李老爷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他们是认为族长和李老爷是好兄弟，友谊坚如磐石。

直到某天张二爷和李老爷打电话，李老爷喊他大舅哥……张家人听力何等好，即便张海客没开免提，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刚才李老爷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冒犯族长，亲他鼻尖，好嘛这下恋情实锤了，张家人恍然大悟。

李肆在车窗外伸出一个脑袋。

“全部人都出来！”

张家人面面相觑，但李老爷的话不能不听，他们下车，李肆上车坐闷油瓶身边，胖子开车吴斜坐副驾驶。

“你也出去。”李肆说。

张海客疑问：“我也出去？”

李肆不耐烦：“对滚出去。”

张海客：……

吴斜胖子在前头笑他，张海客无语掉，直接出去。出发前往张家古楼，他们来到后山上，这里有许多蜘蛛网，一道暗影跟随。李肆闷油瓶眯眼发现是几天前那名穷奇纹身的塌肩膀，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但不宜轻举妄动，等时机成熟再把那个人揪出来质问。

张家长老在李肆身边，李肆有话想问他们，是关于张瑞铜的事情，几个月前他得到张瑞铜未死的消息，他很留意。

李肆：“张瑞铜是被汪家人杀死的？”

长老：“前族长是在那次内乱中死去的，至于是谁杀的，还有待考察。”

“这么多年你们还没查出来？当年张家内部被渗透，以至于爆发内乱，族长暴毙，前因后果以及那些事情，你们还没理清楚？”

长老：“都过去百多年了，很多人都死了，许多事情查无对证，我们也没有办法。”

李肆眯眼，这个张家长老貌似有话不想告诉他，用模棱两可的话打发他。

张海客：“李老爷不如问我，我也在查当年张家的事。张瑞铜是死了没错，尸首被族人运到张家古楼，也是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但奇怪的是我之前去过一次张家古楼，那属于张瑞铜的棺材，里面没有他的尸体。”

李肆：“你的意思是他的尸体被偷走了？”

“很有可能，而且据我和李玄这些年的调查，张瑞铜似乎和平行世界的你有很深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