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肆心疼小哥，他恨所有伤害闷油瓶的人。

张驲山几乎用最后一口气说话：“求你放过……楠风，我爱她，就像……你爱族长。”

李肆愣了一下，原来他知道自己喜欢闷油瓶吗？他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喜欢有那么明显的吗？

天道：你不明显吗？

所有伤害闷油瓶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杀了他？不太简单了。

“呵”他冷笑：“好，我不杀她，也不杀你，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觉得，直接杀了你，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带着你一身的罪孽活着，你的往生都得在为家族赎罪中度过。”

他伸手，一条野鸡脖子从衣袖里出来。

“他会带你们离开寂静之地，去古坨镇找一个叫李全的人，今后你们听从他的命令。”

蛇滑落到地上，要给他们带路。

张驲山和尹楠风受了伤，颤抖地站起来。

“多谢成全……”

两个人跟着野鸡脖子，离开了此地。

这里只留下了李肆，上面的白光透过铁笼的缝隙洒到他的脸上，他低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7章 猴子

一个溶洞里，阿宁带着队伍艰难地行走，周围空气湿度大，能见度低，且极其寒冷，伙计们不由自主裹紧了外衣，哈着冷气。

水里有几片血色，是刚刚杀死野鸡脖子的尸体，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野鸡脖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甚至复活。

阿宁带领她为数不多的伙计前进，经过几番危机，活下来的人只有三个，她势必要保护好伙伴。

行走在最前面的是张海客，他手拿电筒，一言不发走在前头，阿宁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一个坚实可靠，却又略显落寞的背影。

刚才她找到了张海客，看到他杀掉一个女人。死去的女人正是张海幸，他的妹妹。张海幸是汪家安插进张家的眼线，而真正的她早就被汪家人秘密处理掉了，这些年来冒牌货一直在张海客身边秘密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实际上张海客早就发现了妹妹的异常，对她有所怀疑，由于没有证据，且不能打草惊蛇便没有插穿。

来寂静之地时，当他得知了妹妹早就死去的消息之后，他与冒牌货之间这些年来一直维持着的表面上的平衡被打破，他亲手杀死了她，把那张早就融合进骨肉的人皮面具给撕掉。

他没妹妹了，那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觉得自己被世间抛弃。

但他还有弟弟，想起小官幼年时的面容，心里被浇灭的火焰重新燃起。

对啊，他还有弟弟呢，他弟弟需要他。

队伍走到一个地方，张海客率先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宁问。

“没路了。”张海客说：“前面有一个机关，我试试能不能打开。”

说罢张海客从水里抬腿上了一个台阶，眼前的是一个浮雕，上面的内容他很清楚，讲述的是北冥国的历史和法典。

浮雕有一个板砖很特别，比周围要凸出来一点点，是可以按下去的机关。脚下的地面被刻画了鲲的图案，凹槽纹路是来收集血液的。

张海客知道怎么对付这个机关了。

“用一个人按住这个板块，就会触发机关，这个人必死无疑，他会浑身疼痛七窍流血，血流下了后会顺着脚下凹槽的纹路，填满整个鲲的图案。到时候门就会打开。”

阿宁：“得牺牲一个人来开路？”

张海客：“是的，没错。”

阿宁摇摇头：“不可能，我的人我得全力保护，不是你用来开路的工具！”

后面的伙计感动流泪：呜呜呜，阿宁老大就是好，她是不会抛下我们的。

张海客轻笑：“谁说要用你的人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阿宁不明所以，但仔细想想后就明白了。她命令伙计们往回走，把刚才那具在水里的尸体抬进来。

或许他们可以用那具尸体，放血在凹槽里，试试能不能打开张海客所说的那扇门。

伙计们把血肉模糊的尸体抬进来，阿宁拿出刀刃，锋利的刀剑闪烁光芒，毫不犹豫对尸体的皮肤划下一道道口子。

很快凹槽收集满了血液，地上大鲲的图案诡异，石室晃动，灰尘和石子落下，前方的门缓缓打开，一道刺眼的光射进来。

“走吧。”张海客说。

进入了门里，他们到了一个满是星辰的地方，此地便是万绝地宫的门口。

“oh my god!”一个美国人震惊，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于是用相机咔嚓咔嚓拍照。

阿宁：“这里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万绝地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桥梁是塌掉的，地面有很多大坑，看起来很像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有些立着的石柱也垮下来了。就连那道巨大的青铜门，也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