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象征性地提醒米赛尔：【阿贝尔能解决，再造一个马甲，那个马甲是什么样的，我没办法预测。】

按照米赛尔的运气……说不定这个新马甲要比阿贝尔更加不好掌控。

【没事，我运气一向很好。】

米赛尔捏紧了手中的发丝，转头看了阿贝尔一眼，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

这还是米赛尔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阿贝尔的背影，和前两次的其实没有太大差别。米赛尔没有逼阿贝尔，更没有对阿贝尔发脾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知道阿贝尔为什么会这做的。

阿贝尔混混沌沌地诞生，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更加没有什么关联，除了他之外。可变故来得太快，意外又太多，两天不到的时间门里发生了太多事，阿贝尔没来得及缓过来，米赛尔又因为一时兴起而在他眼前差点出事——哪怕米赛尔知道自己有底牌，并不会有什么意外，阿贝尔也知道，可那实在太惊险。

阿贝尔现在的情况，能用四个字母来形容，大约是得了PTSD。

米赛尔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但想一下如果换成是阿贝尔出事——他恐怕也会去救阿贝尔。

因为这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因为他也只在乎自己，而如果连自己都不救自己，那还能去指望谁？

超级英雄又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这一瞬似乎凝固了，但时间门仍在远行。

米赛尔收回目光，盯着手中“富江的头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外边是地狱，不知从哪钻进来的怪物趴在出租车的车门上，阿贝尔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后退了几步，一把将怪物连车门摔到地上，在“砰”的一声中确认米赛尔平安无恙。

米赛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纠结有些讽刺。

就算他排斥别人还固执己见，但抛却时间门和顾虑，他是真的排斥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自己吗？

假如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自己，不仅仅只有他和阿贝尔，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最起码不会那么孤独。

这么多人，这么多任务，这么多世界……

他为什么不能有个自己和自己组成的家呢？

也不算是居无定所了。

现在还来得及吗？

米赛尔的脸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此刻亦然。

他收回思绪，对系统喃喃：【或许没那么糟糕。】

……反正什么事也不会比上班更糟糕了。

系统本来也就不打算拦着米赛尔，开始走流程：【复制对象的品质超过SS级，采用道具强行复制可能会出现一点问题，宿主是否确认要复制自己的灵魂？】

荒原狼用手下的尸体当武器，越过了雷神的防线，猛地将斧头劈入高架桥的正中央。整座桥开始不断摇晃，蛛网状的裂痕瞬间门布满了桥面，

巨石轰然摔在柏油马路上，许多车辆接连砸在巨石上，不知是哪辆车率先开始的爆炸，浓烟滚滚，卷上天空。

曾经繁华的纽约，彻彻底底地成了一片狼藉……但有人哪怕身陷地狱，也要和罪魁祸首同归于尽。

那裂纹转瞬间门就要漫到米赛尔眼前来了。

米赛尔：【确认。】

下一刻，他陷入了黑暗。

米赛尔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失去视觉。只是他的眼睛似乎被一阵黑雾挡住了，看不见坠落的巨石，看不见血，看不见眼前的其他人，也看不见荒原狼……他什么都看不见。

阿贝尔在战斗之中忽然心有所感地回过头，瞳孔瞬间门紧缩——米赛尔原本待着的位置浸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雾之中，将他整个人给淹没。

这黑雾竟然不会流动，仿佛在米赛尔身上彻底凝固了，化成了一具刀枪不入的盔甲。出粗车那挡风玻璃连荒原狼一击的冲击波都禁不起，瞬间门爆裂，砸在早之前被吓晕的司机身上，唰地划出血来。但这些玻璃终究没办法穿透米赛尔身上的盔甲，只要这黑雾还在，米赛尔就完好无损。

阿贝尔愣了一下，居然没有上前。

他不清楚这黑雾的来历，但却觉得这黑雾身上的气息……有一点熟悉。

因为这黑雾是和阿贝尔通过同一种方式诞生的。

米赛尔看不见周遭，却觉得身下的晃动还在继续——照这样下去，这辆出租车也会和其他车一辆摔成零件。他低声问黑雾：“看见了吗？”

黑雾不会说话，但回答不止语言一种办法。

黑雾轻轻地掀起了挡住米赛尔眼睛的那一部分，让米赛尔看见了外面的惨状。

荒原狼的手下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跟个敢死队一般，哪怕有去无回都和用身体组成防线的复仇者联盟对上了。桥面还在不断摇晃，市民们紧紧抱着边上的栏杆，跑会被追上来的怪物给杀了，不跑又迟早掉下去摔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