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恶女也有春天+番外(79)
“呵,世子和世子妃的生活,真是火热啊……”
成内官奴颜媚骨地凑上前小声道:“娘娘,据说,世子妃和世子尚未圆房呢。”
“喔?”中殿娘娘飞扬的眼线透出一丝不屑,“我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的人物,能像给世子下了蛊一般。”
这日难得天高云淡,暑气也散了几分。
宋时真来了月事,有些疲懒,加之这古代女人对待例假的方法太过粗糙,让她烦闷不乐,一时没精打采。连带着女主洪乐瑥又被卖入宫甚至被归置到东宫的事儿她都懒得管。
那日银子也给了,债也帮她清了,再陷进来,那就是剧情强大,和她没什么干系。洪乐瑥和新来的胖乎乎的陶内官便跟在张内官屁股后面学着礼仪,她倒也懒得多嘴烦神。
今日一早她便命人将小塌搬去了回廊上,想着安静地躺躺歇息歇息。
把头发简单蓬松地编好,只披了件鹅黄纱衣,她捂着小腹闭眼靠在塌上小寐。
半刻后,中殿跟前的成内官躬着身子步入回廊,说是中殿娘娘传世子妃觐见。
宋时真揉了揉额角,不言不语。
中殿在世子身上找不到存在感,这是要拿她开刀了?
她召过身前伺候的陶内官,请他速去宫内禀告世子。毕竟她这柔柔弱弱特殊时期的小身板,可扛不住中殿的挤兑。
初来东宫的陶内官第一次领个大任务,急得一头虚汗,递了牌子来到了画阁。
张内官在画阁内端茶递水地伺候,阁外只有一名他的同期洪内官。
“邸下正在和小金大人商讨科举之策,嘱咐了千万不要有人进去打扰。”洪内官假着嗓子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她都听张内官说了,她可不想惹怒那个世子爷,被罚去洗盘子、关大牢。
陶内官绞着手:“可是娘娘也嘱托了,务必……”
“哎呀陶内官,你这人就是不会变通,”洪乐瑥油里油气地凑过去道,“娘娘只说带话给世子,又没说具体时间,你这不算误事。没准真让你进去了,世子还要因为你干扰正事而迁怒于你呢。”
陶内官讷讷,左右不是,掏出手帕擦了擦鬓角的汗。
——
含德宫一派逼仄阴沉气氛,所有的宫人都低垂着头。大宫女执了柄长扇,慢悠悠地打着。
成内官细了嗓子凑上前道:“娘娘,世子妃来了。”
中殿尚未睁眼,便听得清朗中带着几分柔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见过母后。”
她精致的指甲一瞬扣紧了扶手,面上无波无澜:“瞧瞧世子妃这张小嘴甜的。”
宋时真属实懒得和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兜圈子,肚子本就不适,还行了大礼,膝盖跪在冷硬的地板上特别不舒服。她现在满心盼着李瑛赶过来捞自己,因此沉默不语。
“听闻世子妃尚未和世子圆房,本宫可是操碎了心。世子妃可是德行不够,无法感化世子呀?”
还真是一颗祸心。宋时真勉强兜起笑意:“母后说的极是,儿臣疏忽,回去儿臣定熟读《女德》自省。”
“成内官,愣着干什么?”中殿眼皮子一抬,好似巴不得她这样说,声音里尽是尖酸刁钻,“快给世子妃准备笔墨,本宫难得有空,不妨指导世子妃抄写一番。”
宋时真抬头,手心里都是湿意。
人可以装,字迹却骗不了人。何况这时代书文还是用的中文,她除了简单的字,旁的一概看不懂。为了防止露馅,她一直有练习模仿李瑛的笔迹,只是时间不够,还差的远。
成内官颇有眼色,一晃功夫就摆好了案台:“世子妃请。”
小腹绞着痛,她抓着笔的手一直颤抖。
墨点坠下,洇开在白纸上,黑黢黢的,刺眼而冷漠,像极了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重重宫服黏腻在身上,闷得她快透不过气来。那墨点越洇越大,她眼前泛起微弱的白光,笔却迟迟无法落下。
“世子妃?”中殿迈着步子走到她身前,望着她湿漉漉的鬓发,眼底越发畅意,“怎的不写?”
那年轻漂亮的脸蛋毫无瑕疵,苍白得紧。她复又想起自己坎坷泥泞的半辈子,至今仍要陪着那个夜夜惊醒的帝王同睡一房,怀着身孕,愣是憔悴了五分,胸口越发堵得慌。
她手指攀上她精致的下巴,用力捏着,眼底是病态的疯狂:“世子妃无德,连面前的《女德》《女戒》都分不清楚,来人,掌诫!”
成内官犹豫了片刻,狠下心抬起了手。
一巴掌清脆地刮下来,是火辣的剧痛。宋时真被扇倒在地,只觉得半只耳朵都听不见了,眼底是一片黢黑。没有怒火,只有屈辱和苍白无力。
这是她无法抗衡的封建社会,她错得离谱,不应妄想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