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光游戏棠棣之华同人]【棠棣之华】玄丘纪事(128)
“那四郎不是朕的骨血?七郎不是朕的骨血?是不是只有你谢家人生的,才是朕的骨血?”
顾言志神色平静“陛下,儿臣不慎,以致为人所害而无法自辩,更无法令您相信儿臣。这些都是儿臣的过失,请陛下不要迁怒他.....儿臣甘愿受刑。”
薛硕清了清嗓子,手持笏板,上前一步“陛下,臣也以为不可对太子用刑。一来,刑不上大夫,法不施于尊者,此事关乎皇室的颜面。
二来,太子殿下也是心系英国公,才会有此举动,情有可原。纵然有罪,却不该全然归咎与他。
英国公谢俊策身为尚书右仆射,骠骑大将军,向来皇恩深重,此次却涉嫌走私盐铁,往小了说是公器私用,盗取国帑,往大了说,盐铁事关一国民生军事,尤其是盐,吐蕃诸国向来孜孜以求,谢俊策此举更有私通他国之嫌!
臣以为,太子一向聪敏果断,勤勉多识,可堪大任,若不是因为有谢俊策这样的小人,长期影响、诱惑太子,咱们大雍好好的储君,何至于犯下如此大错?”
薛硕言毕,群臣跟着他哗啦啦跪倒一片,肯是口称请圣上严惩谢俊策,可谓图穷匕见。
“好,英国公,从今日起,你不要再领任何实。宇文钊,你是御史大夫,面谏君王乃是你的职责,朕不怪你。但朕与你的父亲、英国公还有安国豳王义结金兰,四友的情义外人不知,你是你父亲的儿子,你不清楚吗?连你也要逼朕吗?”
宇文钊不卑不亢“陛下,私人情义怎可与社稷公理混为一谈?若陛下要以自己的好恶亲疏来决定天下之事,那陛下与梁僖宗何异?与桀纣何异?
家父与陛下义结金兰,奉陛下为主,为大雍的江山殒身不恤,难道是为了让陛下做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君主吗?”
顾焕章气得站起身来,脚下一个踉跄,又坐回御座上,无奈抚额“”...好,. 那你告诉朕,朕要怎样做才算对得起社稷公理?”
“走私盐铁,以数额论罪,英国公所涉...乃是死罪。但臣以为,英国公为国征战多年,出则讨灭敌寇,安境护民,入则主持中枢,辅弼君王,功过相抵,可免其死罪,改判流刑。”
“免其死罪?他这样的年纪和身体,流刑与死刑有什么区别?
既然按数额论罪,那好,你们去给朕算一算,他到底是吞没了多少国帑。他英国公府还不完的,朕从内帑拿出来还给你们,一年还不完,就还两年,能还多少是多少,若是到朕死的时候还没有还完,你们再来以剩下的数额论他的罪!”
此言一出,殿内像炸开了锅,之前没有跪下的全都跪下了。
侍御史颜望须发背自,垂垂老矣,痛哭流涕“陛下,您糊涂了呀!您这么做,不怕当世之人非议就不怕后世史笔吗?老臣历经四朝,深卸贞曜以来的清明之风得来有多么不易。
贞曜皇帝一世英名,怎可毁于一旦啊?近日的天象,肯是上天为您示警啊!您睁开眼看看啊!若您定要一意孤行,老臣当以死谏之.....”
颜望说完便向殿内的朱漆圆柱奔去,好在被儿个年轻的侍御史拦下。
顾焕章怒目圆睁“把他给朕拖出去!这么大年纪了还不会说人话,只晓得咆哮朝堂,当众撒泼!你们谁还要死谏,都跟他一块儿出去排队!”
谢俊策在一片混乱中起身,迈出几步,又跪倒在玉阶之前“陛下......”
“你给朕回去。”
谢俊策深深叩首“盐铁走私一事,罪在臣躬,陛下念及旧情,不忍追究,臣不胜感激,不胜痛切。但莱国公与颜御史皆是陛下的忠臣,他们口中所言乃出自满朝臣民肺腑。
陛下切不可因臣一人,而负天下之人。臣愿将案情如实告知三司,也愿受国法惩处,以赎臣之罪过,以全陛下之英名。”
“袖然,自从我登基以来,所拥有的...皆离我而去,我不能让你也...”
就在此时,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金玉相交之声,像是女子靴尖装饰碰撞而出的声响。顾言恕回眸望去,来人竟是孝昌长公主。
顾焕章抬眸问道“长公主,这里是宣政殿,你来做什么?谁准你进来的?”
顾饮月看起来容颜衰败,神情憔悴“请陛下恕罪,但事关外....孝昌有事要奏。”
顾言志一个激灵起身拦在顾饮月面前“陛下,人人肯知长公主与舅舅失和日久,她说的话不可以相信啊!”
顾饮月绕过顾言志,缓缓跪下“太子只知我与英国公失和日久,可知我们夫妻当初因何事失和?”
谢俊策神色突然警惕起来,转眸望向顾饮月。
“你究竟想说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陛下,臣妹明自自己平日里放荡不羁,以致朝野间常有讽刺之语,但试问天下女儿,谁不想要嫁与一个如意郎君,一生自首不离?当年初嫁之时,我也是如此对自己的夫君怀有无限憧憬与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