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伟大航路从称王开始+番外(506)
所以大部分时候,萨博充当的角色就是陪同、在必要时充当人力的工具人。
但这不代表他没在观察和在心里盘算自己的想法。
作为情报员的克尔拉重心更偏向情报收集。
如果是为了推翻或是抓住某一势力的把柄,那么所收集的情报大多与犯罪证据、致命弱点有关。
如果是为了其他调查,比如寻求合作之类的。那么着重点自然在对方怎么样、有什么、能用什么交换等等等等。
只有在弄清想要或是合作或是推翻的势力的情况,才能推进下一步计划不是吗?
是以,她是以己方阵营为主思考的,这是情报员最基本的守则。
但萨博想的更多,不仅是基于阵营问题,还有个人角度。
萨博原先是贵族,也曾享受过上流社会的丰富物资和上位者的优待。
但比起这些,贵族本身给他带来的枷锁更重。
一个以人种区分优劣、一个半边琴瑟吹笙半边颠沛的枷锁。
当初他不知如何解开这个枷锁,所以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做一些与之完全相反的事情。
贵族应当生活在被人仰视、生活物质丰富的高墙之内?
那他就走出高墙,来到来普通人都唾弃并厌恶的不确定之物终点站,也就是一条三无地带的垃圾街。
贵族必须和同阶级的人交往,只能向上看,不能作践自己向下看?
那他就打破这个‘必须’,将‘阶级’从自己的交友准则里剔除。
贵族理应高雅,参加贵族舞会、贵族社交、品茶下棋?
那他就偷盗海贼的金银财宝、和垃圾街里的其他人争夺可再利用之物,在未来的某天也出海,成为与贵族、乃至贵族参与的社会秩序完全相反的——海贼。
这是一个小少年能想到的最叛逆、也是最有可能解开枷锁的办法。
但仅凭一人之力,他依旧打不破这个枷锁,依旧被枷锁束缚,直到他遇到了革命军。
革命军的理念和他想要打破‘枷锁’的想法不谋而同。
也让他知道了,成为被枷锁束缚的贵族的对立面——自由的海贼,也并不能彻底摆脱枷锁。
所以,他参与了‘革命’。
但他还没思考和想明白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革命’成功后呢?
枷锁存在的本身有两个阻碍点,一个是旧秩序的立而不倒,另一个是腐朽思想的经久不衰。
第一点尚且可以靠武装,那第二点呢?
一开始他觉得,若是换成爱护子民的贤明统治者、尊重平民的新贵族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方法。
直到他看到了这里的运行模式。
没有穿着贵族服饰的人,也没有看起来就是上位者的做派之人。
没有血统论、没有高贵贫贱论,也没有什么贵族的世袭制度。
管理层的人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居住的地方和其他人大致无差。
因为所谓的‘管理’在这里也只是一份工作。干活了的、做了实事的人才能拿到自己的工资,而不像别的地方,‘管理’本身就是一种权利。
做不好这份工作的、以权谋私、以权压人的人会被革职,严重的会被送监,然后国家又会在全领地范围内重新招工。
这些当然不是短期调查就能调查出来的。
萨博能知道,无非是这些事情会全部以公告的方式张贴在公告栏上,只要识字的,都能看懂。
除了这个方面,还有很多区别于真正‘旧秩序’的东西在短短几天内不断呈现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对世界秩序的新认知。
因为曾经是贵族,所学习的知识也都是和贵族的统治有关,所以他更能明显察觉出这里的不同,可打开枷锁的可行性。
如果说革命军所行之事是‘推翻’,那么这里在做的事情就是‘再建立’。
他原本以为这应该是先后关系,却没想到,或许可以并行。
他迫不及待想要再细细了解这个全新的运行模式,于是他在见面目标对象之前,先拜访了这个国家的代理人,一个名叫西杜丽的女士。
说了这个国家的管理者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所以见面并不是难事。
他是在集市上见到了这位女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对方虽然有些小小惊讶,却还是为他解答了一些迷惑点,并却告诉她,这一切的想法来源是她的王,自然也就是那位戴蒙德。
所以在和戴蒙德见面后,他同样也询问了这件最让他在意的事。
然而戴蒙德却和他说:
[我只是这个想法的搬运工,或许连搬运工都算不上,让这些正常运作起来的是西杜丽和那些真正在做决策的人。]
虽然又对他补充说:
[不过这一切都还很不成熟,从他们对于我的称呼而奉为神明的行为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当然了,如果你感兴趣,你也可以以一个管理者的身份参与进来,为这套新体制增添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