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纳瓦斯右路发起进攻，球又擦着门柱偏出。

这一幕简直不要太眼熟，奥尔特加看得人都麻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留给西班牙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88分钟，纳瓦斯传中，托雷斯禁区边缘劲射打门，球高出横梁。

主裁判给了6分钟的补时，但面对西班牙队的围攻，瑞士队的防守宛如铜墙铁壁，将西班牙队的射门一一化解。

第95分钟，西班牙队获得角球机会，这也是西班牙队进球的最后机会，就连卡西利亚斯都冲入了瑞士队的禁区内。

然而幸运女神终究没有眷顾西班牙队，哈维接到角球远射打门，球从横梁上方飞过，一同落下的还有西班牙队在世界杯的前景。

不等重新开球，主裁判吹响了终场哨音。比赛结束，瑞士队1比0获胜，成了本届世界杯第一个大冷门。

卡西利亚斯阴沉着脸往场下走，虽然仍和相熟的球员打了招呼，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高兴。等他走到场边，看到奥尔特加，这种不高兴又增加了几分。

隔着一段距离，奥尔特加和卡西利亚斯目光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皮克踢了一脚场边的物品，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没人察觉出两人间气氛不对劲。

留在场上的瑞士球员互相拥抱，庆祝胜利。老帅希斯菲尔德表情平静，走上场和球员一同庆祝。

虽然输了比赛，但博斯克还是大方地走过去，和老对手握手，还简短拥抱了一下。

记者们快速赶往混合区，准备采访离场的球员，但哈维、普约尔、比利亚等主力球员匆匆走过，并没有停下接受采访。只有卡西利亚斯，在赛后接受了女友萨拉的采访。

贵宾包厢内，面对比赛结果，费利佩面露无奈，“哦，好吧，这可真的意想不到，安尼，要一起去更衣室安慰小奥尔吗？”

陪伴球队征战大赛是西班牙王室成员传统，只是这次不是庆祝胜利，而是去安慰人了。

安东尼恨恨咬牙，嫌弃地说：“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叫我，”听上去像是在叫小姑娘。

“还有，谁要和你一起去，奥尔也不用你安慰，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都会陪着他的，”安东尼忍不住炫耀，“我们一会儿就去约翰内斯堡。”

不能留下来看完全部比赛的费利佩，深深羡慕了。

奥尔特加还不知道有惊喜在等着他，他坐在更衣室内，默不作声。

因为输了比赛，此刻更衣室内仿佛笼罩着低气压，气氛沉闷到令人觉得呼吸困难。

“嘿，各位，这不是末日，世界杯才刚开始呢，”受不了这种氛围，阿韦洛亚大叫着，想让队友们振作起来。

又不是淘汰赛，接下来还有两场比赛呢。

阿韦洛亚的话，缓和了更衣室内压抑的氛围。王储夫妇便是在这时走进更衣室内。

奥尔特加看到人，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好在其他人看到王储夫妇都挺紧张，没空注意别人。

“只是一场比赛的失利，世界杯接下来还有很多比赛，我们都相信你们，好好加油，”费利佩为球员们打气鼓劲，又关心了在比赛中受伤的伊涅斯塔等人的伤情。

等轮到奥尔特加，费利佩借着拥抱，飞快地在人耳边轻轻说：“小奥尔别伤心，下一场比赛肯定可以上场的。”

奥尔特加下意识看向博斯克，试图从老帅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先生，您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博斯克送走王储夫妇，又赶去参加赛后新闻发布会。知道输了比赛，肯定会面临舆论的指责，他谁也没带，孤身赴会。正如西班牙国脚们对他评价的那样，像“第二位父亲”将孩子们护在了身后。

西班牙队连夜乘坐飞机返回约翰内斯堡。虽然输了比赛，但离开时依旧有球迷相送。

奥尔特加看到有球迷举着横幅，上面是用签名笔仓促写下的标语——“Never walk alone”。虽然是利物浦的口号，但放在此时，分外贴合情境。

世界杯，从来不仅仅是球员的世界杯，球员的肩上承载着球迷们沉甸甸的希望。

回到入驻的公寓，身心俱疲的球员们早早睡下，舆论却彻夜未眠的发酵。等到第二天球员们醒来，铺天盖地都是对西班牙队首战失利的批评声音。

这处偏僻的所在，不复往日的宁静。队内也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谨言慎行，不想为失利背锅。

奥尔特加到达餐厅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往日的笑闹闲聊没了，大家都安安静静吃着早餐，尤其是隔壁桌，他仿佛看到有团乌云笼罩其上。

卡西利亚斯也不是故意要给队友脸色瞧，只是任谁看到成千上万条要他对丢球负责的网络留言，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