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要么聋要么瞎的。

“有没有可能那些夸你跳得好的，只是因为你这张脸？”皮克凑过来问，他上下打量着克里斯蒂亚诺，又补充，“还有你的身材。”

“这当然是一部分。”克里斯蒂亚诺朝皮克咧嘴一笑，“谢谢夸奖，杰拉德。”

“不客气。”皮克也跟着灿烂地咧嘴一笑。

阿兰：“……”

更衣室里热热闹闹了一通，然后就是赛后采访，这场比赛的采访氛围很好，结束后，一行人乘着大巴回到入住的临时酒店。

克里斯蒂亚诺和费迪南德住一间双人房标间，在费迪南德去洗澡的功夫，克里斯蒂亚诺跑到阳台露台那儿给自己的恋人报备：“我们到酒店啦卡卡！你们呢？”

AC米兰的联赛就在一天后，卡卡他们也刚到酒店没多久。

卡卡仍旧是和科斯塔做室友，科斯塔一听见卡卡接起电话后瞬间温柔下来的声线，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倒不是说平时卡卡说话的时候不够温柔，但是温和与温柔是两个程度，前者是礼仪和距离，后者则是会溺死人的程度。

科斯塔翻了个白眼，在卡卡带着抱歉的笑容和目光示意下，他慢吞吞地走出房间，用力关上门。

俱乐部就不能大方点给他们订个带露台的房间吗？！

“他们还怀疑你们认证的跳舞和唱歌，我没法和欣赏不了的人多解释什么，对吧卡卡？”克里斯蒂亚诺顺便吐槽了一下他们更衣室里的调侃。

卡卡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没错。你可以在我面前跳舞唱歌，我觉得你很棒。”

克里斯蒂亚诺的歌声要比他好听得多，他虽然不会唱歌，但他会分辨鉴赏，这是事实。

而克里斯蒂亚诺的跳舞也很可爱，他有全世界所有男人都羡慕的身材和比例，但他不会那些过火的动作或者提胯摆胯，总是晃着腰和脑袋，上上下下地挥着手臂，摇着肩膀，像个可爱的机器人。

他有时会在舞池里跳舞，有时则在回程的大巴上，穿着刚刚接受完访谈的衬衫，薄薄的衬衫甚至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勾出漂亮分明的几块腹肌来。

笨拙认真又火辣。卡卡在心里想，不懂得欣赏的人永别了。

“你们明天对尤文图斯吗？”克里斯蒂亚诺又拉回了比赛上，他的聊天话题总是很跳跃，但卡卡总能立马跟上他的思维。

“对。是一支强队，明天的比赛或许会很艰难，但这个赛季的AC米兰也同样有最好的阵容。”卡卡说道，他看向窗外，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阵容。

克里斯蒂亚诺应声：“没错，最好的阵容和最有力的信念会帮你们取得胜利的。”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卡卡低低笑了一声，电话那头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总是没什么阴霾，不像米兰湿润多雨的气候，卡卡心里安定了许多。

尽管他和克里斯蒂亚诺只做了短短四年的队友，但是即便只有四年也足够了。

他近距离地、同场地感受过对方胜利的信念，哪怕他们那时的阵容还不足够好，但他们仍旧打败了当年劲头最盛的巴萨，拿下了那一年的西甲冠军。

这是克里斯蒂亚诺不一样的地方，他在队伍里，哪怕他没有戴上队长的袖标，他仍旧是当之无愧的精神领袖，即便是劳尔、即便是卡西利亚斯、即便是拉莫斯也无法否认这一点，他将他对胜利的执着和信念传递给了每一个队友，在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们仍旧咬紧牙关撑到了最后。

这也是为什么卡卡永远没法原谅那一年的欧冠决赛上的自己。他深知克里斯蒂亚诺他们已经战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他以为自己在下半场被替补上阵能够为队伍带来转机，而实际上却是比赛拖到了点球。刚刚经历过联赛大赛轰炸的克里斯蒂亚诺、拉莫斯精疲力尽，但他却也踢飞了点球，他没法原谅这一脚，明明他清楚自己的体能清楚这个球有多么重要，全场的嘘声和队友无奈绝望地捂脸，他们与欧冠失之交臂。

卡卡记得克里斯蒂亚诺走过来，抵着他的额头，他清楚地感受到男孩的失望和沮丧懊恼，但也清楚地感受到这些情绪如箭头一样只扎向了克里斯蒂亚诺自己。

男孩抵着他的额头，小声安慰着：“我们只是缺了点运气，卡卡，我们还会有大耳朵杯的。”

“算是？”电话那头传来二十岁的克里斯蒂亚诺清爽的笑声，卡卡回过神，他深深吸了口气。

克里斯蒂亚诺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他挠了挠后脑勺，轻咳一声，稍微补充了一点不太值钱的谦逊，“如果能再加上一点点的幸运，那就更好不过啦！”

卡卡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