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团队不用养吗!我损失的比你多!”

“对啊，所以要及时止损啊。”

“你这什么态度!”

“我应该什么态度?”

韩栖迟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放到腿上，态度友好的跟总导演说“前辈比我懂行，没意义的事情我门就不谈了，谈点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吧。要是真的死活都不想改剧本，那就放弃这个先去拍别的，多存点钱，等什么时候钱够了，再来拍，我到时候还是当你的美术导演。”

“你滚远点!知道这个项目投资多少吗!我TM存多少年才够!”尹钟彬气道。

抬头迎着窗外的光吐出烟雾的韩栖迟看着在光线下隐隐发蓝的烟雾，随口问他“那哥想怎么样，一直拖着吗?”

“说到底你还是跟外面的人一样，想让我改主线!”尹钟彬还是很气，气的想咬人，但他顶多也就是把烟嘴咬的全是牙印，燃屈的很“我难道不知道吗!我比你们都清楚，项目要是真黄了倒霉的先是我，版权都在人家手上，我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跟C把版权买回来不成!真闹崩了，他们大可以

一脚踢开我，再找个听话的导演拍!本子想怎么改怎么改!”

韩栖迟随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让他继续。

尹钟彬没什么好继续的，他刚才那一堆脏话已经把能继续的都说完了，现在再继续也只能诉诉苦。内容跟脏话大差不差，只是从投资人都是傻逼的怒骂转变成创作者对自己的心血的珍惜，顺便找韩栖迟寻求一下认同感，毕竟他们都是创作者，创作心血被践踏谁都不爽。

无聊的吐着烟圈的韩西迟真的一点都没掩饰她压根没听的态度，食指沿着烟圈的内圈旋转，玩的倒是挺专心的。听完尹钟彬那堆创作者的心血之类的废话後，漫不经心的表示，他们不是一国的，作为一切向钱看的‘工人’,她的作品经常被践踏，总导演就是甲方，一贯是甲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都不要脸的吗?”

“要脸就没钱啊。”

韩栖迟跟艺术家讲现实“我想要脸，我想跟你说台北哪有京城好，你乐息吗?”

“你怪我?我还想去京城呢，那边的街暴跟贴合我要的，去得了吗!”尹钟彬瞪她。

再次吐出烟圈的韩栖迟这次不玩烟雾了，而是对号称无率的总导演露出一个非常虚假的疑惑脸“制作方要求美术组妥协的时候你就要协，现在要剧本妥协的时候你就不乐意，你还指望我来说服你?我没拍手大笑就很给你们面子了，制作人找我来劝你是心有多大。”

尹钟彬被怼的一愣，这发展不太对啊。

韩栖迟突然直起身吓的尹钟彬上身往后一仰，之前被骂了半天的女导演的手指就怼到他面前了“摘摘清楚，现在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吗，是我的心血也白费了!我来来回回的飞，你一个场景不乐意我就要改，好不容易定下了，转头这边又要改!干什么,你的剧本是宝贝，我的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是吧!”

食指和中指像一把内做的小剑，剑锋一点都不利，但指缝中夹着的烟让尹钟彬有点害怕，怕她一个气愤把烟头怼他脸上。

“第一次拍摄吗!还是第一次进剧组!剧组是你一个人的事吗，牵一发动全身懂不懂!你的剧本要改，我们之前做的准备起码八成都白费了，只有你有损失我们没有?我们花费进去的时间和金钱不算损失?哪怕是演员都要面临日程档期调整剧本重新熟悉，这些不算损失?就你倒霉，就你难过，就是艺术家!我们都不是人是吧!”

尹钟彬瞪着眼腈看着韩栖迟，韩栖迟怒视他，让他别摘什么叁岁小朋友不乐意吃糖的戏码，大家都是成年人，用成年人的脑子想事情!

“你出去问问，今天来的哪一个不是因为你每一分钟都在承受损失，你多拖一天我们所有人就都得陪着你耗!你要是真有本事跟制作方硬刚，那我佩服你，给你鼓掌为你艺术家的品性称赞!可你行吗，你不行!你闹到最後折腾十天半个月还是要改!项目只要还往下推进，你就还是要改!那你现在做什么,小朋友要糖吃还要别人哄的吗!”

“导演组陪你耗着，没工资还不能抱怨，就因为你的什么艺术追求。制片组陪你耗，耗一天就得多花一天的钱，项目到底还要继续，那所有人的工资就得照发。摄影组得陪你耗，他们跟我们美术一样，你不开工我们拿不到钱，可你不开工我门也走不掉，出去赚钱都不行，大家没有一家老小要养的吗!大家都在陪你耗着，还得用安抚团队的时间来哄你，你多厉害啊!”

“哪怕是朴日贤，你的火都发在人家身上，但你难道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朴日贤能做决定的，他只是个制作人不是CJ社长，就算是社长上面还有理事还有执行理事，他能做什么?他也就是倒霉，跟我们今天被叫来的所有人一样，倒霉的碰上你这个出道到现在事事顺利，大家也得事事顺着你的导演，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