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82)
他在地板下取走一只皮箱,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连一毛钱都没有,只是一些早已过时的小物件。一个打火机,一块铁片,一个塑料纸裹起来的护身符,一把白伞,还有一张没有贴上门的福字。
吴邪直觉这些东西不属于闷油瓶,闷油瓶只是负责保管这些东西,他也在等待这些物件的主人来认领。很显然,这些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二楼木门贴过对联,已经溶进连绵不断的经年雨水中。吴邪将自己带来的覆盖而上,红纸黑字,好歹有了过年的气息。他在凉风里站了一会儿,事情已经做完,他应该离开了,但是他不愿意走。于是他继续站了会儿,直到巴乃村里慢慢响起了鞭炮声,这是团圆饭的铃声。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往楼下看去,是云彩,让他回去吃年夜饭了。云彩举着一支燃烧的仙女棒,亮晶晶的星火四溅,像星星落到大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不算凭空想出来的一篇文。云彩一直住在巴乃,中途这么多人前往那个小村落,她一定目睹了很多人和事,她跟黎簇一样,其实是与真正的故事无关的人,三叔的文字一结束,他们便掉出故事之外了。但是我很喜欢他们,因为我们也是超级宏大历史之外的小小个人,我平等地热爱他们身上的坚韧。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即便没有团聚,也要快乐度过这一天。
第200章 【番外】黑瞎子篇:《奉天旧恨》叁拾伍
新落成的两栋楼被称作“7号楼”和“8号楼”,关押在七八号楼的马鲁太另有一套编号体系。100开始,1500结束,然后又从100开始新循环。我通过每日偷窥到的纸张上的英文单词,大概猜到日本人这是在做各种人体实验,其中不乏一些医学界存疑问题的验证,比如人体有多少水分。
七八号楼的马鲁太可以出门放风,几个人拴成一串,到楼下的空地跑步休憩。为方便和环境美化,已经种上大片草坪,院子一角还留有一块尚未建成的球场空地,允许马鲁太进行一些简单运动,比如剪草坪,拔杂草、在球场里捡石头,或者修理特设监狱的排水沟。
我在楼里无事可做,便会趴在窗边看他们活动。
8号楼主要关押女马鲁太,每次放风,她们都会三三两两挤在一起讲话,手里搓捻着纸巾条,在灵巧的手指操控下,这些纸巾条会变成精致的花朵或小动物。草坪上的蒲公英开花了,他们也舍不得摘下来吹散,反而细心避开植物,像呵护蔷薇月季那样呵护蒲公英的白毛球。
无论我盯得多紧,这些人始终以稳定的速度更迭,像缸里的米,旧的慢慢用完,低到一个数值后,又会在突然之间填满。而新旧间隔的时间,不过七八天。我还没来得及记住偷偷摘下白毛球吹散的那个少年的脸,过了两天他便消失了。
我正在想办法搞清楚这些马鲁太的去向,没料到自己的灾难已经悄然降临。
照理说,这天已经轮到我抽血,我从早上等到下午,中途吃了顿饭,直到气温转凉,小窗户的天暗得发蓝了,橡胶女士都还没拧开房门。
即便规定严格,我还是慢慢问到了消息,机构内四肢发达的马鲁太被当做采血源。我和口字楼里的张家人是特殊人群,会根据体重计算最佳采血量。七八号楼的马鲁太则不同,他们每次抽取400ml,其中有反抗的马鲁太,经过殴打后还是会被强行抽血,这类血液属于次等品。
我被他们归为张家人,宝贵难得,定期抽取的血液已经成为针对性研究不可多得的样本,绝对不可能由于疏忽等原因拖延。
到了夜里,橡胶女士才端着一只铝盘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衣服的橡胶。他们锁好门,招手让我躺回床上,并上好手铐和脚铐。
橡胶女士举着针筒,从一只玻璃小瓶里抽出红色液体注进我的静脉。液体是温热的,随着深入身体,所过之处激出一股颤抖的灼热。我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肌肉开始痉挛。
两个橡胶分工合作,一位负责拍照,一位专职文字记录。橡胶女士则在一旁拨动铝盘里的玻璃瓶,为下一个注射目标做准备。没有人关心我嘴里嘶哑的痛吼,如果身体表现良好,也许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我苦笑着掐住手心,不知道看哪个地方,只能死死盯住靠墙的木柜,在那后面有个小洞。
我的体温开始升高,全身各处关节像被人打断,骨头渣子嵌进肉里,动与不动都在疼。无法控制,无法缓解的疼。我尽量让自己的感知力下降,再降低一点,把自己变成一只马鲁太,就会忘记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