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73)
“眼下看来只能这样了。”张海楼苦笑道,“你最好别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
张起灵不语,他望窗外探去,这间屋子正好在后院正上方,偷偷出去很方便。
“我先回去了,你让张海琪待在阿贵家,不能再让她上山了。”
张海楼送他到院门口,“有事你来找我,没别的情况我都在阿贵这里。”
张起灵想了想,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看地区号是北京。张海楼投以疑惑。
“这是解家的电话,需要帮忙可以去电。”
自这天后,生活并无任何变化,唯一的变化便是张海琪,她越来越沉默,不知道是因为血液退化加重,还是由于不满意饮食或气候。但她教云彩念书时,看起来又活泼健谈。张海楼几番想问她的身体如何,又不知如何开口。张起灵为履行承诺,每日都会来阿贵家查看张海琪的情况,除去偶尔神秘的消失几天,回村后第一件事果真如阿贵所说,一定会先到阿贵家。
张海楼无事可做,便跟着村里的人家学起了种田,锄地播种浇粪,学得有模有样。很快便到了九月秋收,云彩的暑假正式结束,要去县里继续念书。
十点到下午四点之间气温过高,所以收稻一般都在清晨或者傍晚时,有时赶急,夜里也会忙一阵。张起灵知晓这段时间农忙,将事务暂搁一阵,也被阿贵抓来收稻。下午忙到六点,云彩姐姐带着一篮子凉茶和糍粑探望。
张海楼穿的短袖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他躺在桑树下乘凉,望见小路上走来一位穿裙子撑着荷叶的姑娘,打趣道,“谁家的幺妹来了?”
阿姐轻叹,哟呵一声,“乱说什么!”
吃罢茶点,张海楼问道,“琪悦呢?她今天吃得怎样?”
阿姐摇头,“还是只吃那么点,云彩也劝不动了。”
天如明净,瓦蓝的一整块,稻田一层层呈梯形,金替了绿,
“云彩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潘爷爷送她去县里。”
张海楼笑道,“可得给小妮子煮些好吃的,去学校了要受苦。”
阿姐道,“肯定的,阿爹宰了羊肉,今天有口福了。”
“还没问过,云彩是住校生吗?”
“她住在我的朋友家里,每个月给朋友母亲一些生活费。学校宿舍怪乱的,怕影响学习。”
“一个月给多少钱?”
阿姐掰指头算了一阵,“也没个确数,书,衣服,文具都算在内,大约50元。”
“还挺贵,你阿爹愿意给吗?”
阿姐默了默,语气有些失落,“这两年生意不错,云彩能念书很好,不过阿爹说云彩念完初中就该嫁人了,也不打算让她继续读书。”
云彩说过她今年升到五年级,上思县的学校里,五年级收进初中部,云彩常自豪,她也半只脚踏进初中的大门了。张海琪私底下跟他说过这事,打算出钱让云彩念完初中继续往上读,最好能考个好大学。张海楼并无异议,不过他并不怎么挂心这事,发生在云彩身上的事,在广西的乡下一抓一大把,这种少数民族更为传统封闭,别说大学生,就连高中生和师范生都算稀罕。
阿贵忙的夜里那阵,这回已经起床,云彩帮衬着煮好羊肉,正在拌凉菜,筷子打着不锈钢盆,跟搅鸡蛋似的。张海琪蹲在门边看蚂蚁搬家,看了会儿,她念道,“快下雷阵雨了。”
云彩探头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哪里有一丝积云,“怎么看着不像呢?”
“所以才叫雷阵雨。”
阿姐跑进院里,让阿贵搬一些白酒,“齐哥说想喝点酒。”
张海琪笑了笑,“怎么着,一醉解千愁?”
阿姐看向云彩,捂着嘴笑道,“说是给云彩送个行,让她好好学习,争取过年时考个年纪第一回来。”
张海琪翻了个白眼,“酒精杀细胞,他怎么想的?”
阿姐笑道,“齐哥说了,小孩不喝酒,是他和哑巴喝,云彩不用喝。”
张海琪又道,“嚯!瞧不起谁呢?云彩你必须把他喝趴下,齐空空这家伙绝对一杯倒,你信我。”
云彩切了把细葱洒到凉拌猪肝上,将碟子放上餐桌,“我可不想当笨蛋,不过我酒量不错,琪悦姐姐你放心,我让傻子哥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阿贵将杯子放好,“你别欺负客人,收着点。”
“三天不是客,傻子哥哥都住我们家两个月了,早就不是客人了。”
阿姐笑道,“你这张嘴巴确实刁钻人。”
阿贵家院里有棵大杏树,专门剪成平摊开的枝丫,这会儿黄杏一颗颗坠着,随手一摘便能吃。云彩千万叮嘱阿姐将杏核收好,放假了她要跟琪悦姐姐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