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64)

作者:瓜仔不吃瓜

张海琪翻了个白眼,不满道,“怎么?老娘以前对你不像妈妈?”

张海楼摇头苦笑不语,刚才的谈话内容使他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希望。如果是张家楼,那么里面一定会记载张家所有信息。不过他没有高兴太久,这份希望很快又面临新的绝望。他瞪大眼睛,注视着对面一脸笑意的女人突然闭上眼,身体栽向篝火,嘴角那抹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拢。

这是张海琪第一次晕倒。

她并未意识到这是晕倒,或者说,张家人的晕倒更像做了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因为死亡遥不可及,所有的休克只是暂时休息。这次运气好,她做梦了。她梦见很久以前的时间,她走在荒凉的山野,身后跟着两个小孩,一个叫张海侠,一个叫张海楼。他们要去做什么来着?对了,要去南洋。烈日高照,人脑门也被晒出水,水晒干了便晒油,直到皮肤变成一张干瘪的纸,贴上轻飘飘的骨架。

张海琪撑着伞,太阳让她心情烦躁,“两个小爷们,你们能走快点吗?姑奶奶快热死了!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可能还没到老娘就要死了!”

小哥子和小孩人手举着一把带叶的树枝,暴晒之下,树叶像狗一样垂下头,供来避暑的阴影仅能容下脑门和一张脸。小孩有气无力问道,“干娘,还有多远啊?”

也不知道是否选错了路,天仙偏要行大路。他们已经把钱花光了,沿途搭车很难,此时正是过午热时,只见热浪滚滚,脚后跟擦着黄土带起半尺厚的沙,不见行人往来,更别说有什么板车马车能载一程。他们离开广州后直往香港行去,天仙说要拜见朋友,然后再前往马来西亚。

小孩问,“马来西亚是哪里?”

张海琪道,“有很多水果的地方,甜滋滋的。”

小哥子解释道,“马来西亚有很多中国人,不过你还是要学习洋文。”

小孩问,“洋文是什么?”

张海琪道,“你的名字就是洋文,hallo,嗨喽,张海楼,多好听的名字。”

小孩道,“嗨喽是什么意思?”

小哥子道,“你好的意思,一般用来打招呼。”

小孩道,“hallo,hallo。”

声音散入烈日和黄沙,悠扬两三米便止了。大路尽头是一座小山,翻过这座山便能看见海岸线。山上树少草少,上山小道上的野草几乎枯黄大半,皆败阵于这似火骄阳。小孩在心里默念几遍,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是打招呼,那么一定要有回应。小孩将双手比划成个喇叭放在嘴上,朝着小山叫道,“hallo!hallo!”

这两声传出去很远,但依旧没有回应,如果在北方,这会儿该有被惊吓的鸟雀扑棱翅膀凌空而起,但七月的广州,连鸟都倦怠藏于叶下。无人反馈让小孩略感失落,他感觉自己不被这片土地接纳。三人继续在疲倦中行走,过了许久,走在前面的张海琪回了一句,“hallo,hallo。”

“琪悦?怎么了?”

张海琪睁开眼,一时未分清梦境与现实,那个朝着小山带着期望吼叫hallo的小孩,长成了面前稳重的男人,正关切地望着她,手里端着收集的露水。

见她醒转,张海楼将树叶做成的小碗递到她嘴边,徐徐喂了些水。

干哑的喉咙终于舒坦了,张海琪往旁边看去,阿贵抱着云彩正在熟睡之中,与她晕倒之前一般模样。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张海楼道,“五分钟。除了你身上的问题,我们还有一个更困难的问题。”

张海琪心领神会,“没有食物水源,阿贵和云彩撑不了多久。”

张海楼无奈道,“你和我出去倒没什么问题。”

张海琪试着捏紧拳头,全身发软无法聚力,她甚至比阿贵还要拖后腿了。

张海楼安抚笑道,“没事,黑皮子数量有限,我尽量全杀了。你先睡会儿,我去井口看看。”

张海琪抓着他的手,“还是留几只,要找到那个幕后主使。不然,我们之后再回这里会更麻烦。”

张海楼点点头,绕过阿贵身前的灰堆,于无声中上地面去了。

安静之中仅有安静,张海琪仰头注视着长满青苔的石板,仿佛闻到了一百年前的广州乡道上燥热的太阳。无人陪伴的时刻往往如此,尤其是一个人变成弱者之后,就连安静也是一种霸凌,令人难以忍受。她知晓用何种方式避开这种纯粹的消极,但现在不需要她做什么事,她回想着梦里回应张海楼的那两声,突然想放纵一次。她扶着墙走到井口之下,井壁贴了几条模糊的月光,隐有凉风缓缓涌面。张海琪将手比划成一个喇叭,无声念道:hallo!hallo!

第192章 【番外】《明月千里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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