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24)
张海客扭头盯着蜷缩的日本兵,狠狠踹了脚。
我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因为周围过于安静,连呼吸都清晰得如同放大数倍,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没有蛐蛐叫,冬天快来了。
张海客平复情绪后才开口,“日本人早撤走了,我们打进哨所才发现他们只留了十个人,所有地方放满了炸药,围过去的人全死了。”
张海杏朝日本兵踹了脚,啐了口唾沫,“干他娘的,老子弄不死他们不姓张。”
张海客问道,“这是逃走的那个?”
张海杏说是,“我想在他身上试一下铃铛的作用。”
“可能没办法给你,”他压低声音道,“□□派来的人过两天就到新民,到时候我们需要演一出,让那人改造这个日本兵的思想,所以他还得好好活着。”
张海杏道,“也不是一定要他,我还可以用铃铛干扰思维,帮助稳固狙击手的认知,万一失败了……”
张海客一口否定,“不会失败。”
我问道,“这么肯定?”
张海客苦笑道,“这是大势所趋,所有人都在渴望共产主义,只是换成了不同的名词。这会儿不该讨论这种东西,他们舍不得同伴留在荒野,硬要落叶归根,快搭把手捡一捡。”
我捡着肉块,把它们抱到晒谷场上。张海杏企图区分里面哪些是日本人,哪些是中国人,但人死后,其实都只是人,凭凡人一双眼睛哪能分得清尸骨内某些精神遗留的痕迹。
死得新鲜,深秋天低温,除了血腥味,没有任何腐坏的气息。我们尽力把能找到的碎肉堆到一起,带有可作身份证明的物品,连带着那块肉另放一地,准备运回去让村民认领带回家。
做完这些,我们沾了满身血,疲倦地爬上军车准备休整一番,张海客却突然跳下车,大叫着让我们散开。
张海杏面色沉重,拉着我往田野里跑,“他奶奶的,小日本这是算计好了!”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埋头死命跟上她的步伐,一边在心里叫不好,为方便搬运遗骸,我们的机枪都装进了军车,下车时人头攒动,根本摸不到枪把子。
“我们还有多少人?”
张海杏拽着我躲到几堆土坟中间,耳朵贴着地面,像在听声音,“我哥应该会派人叫援兵,刚才粗略算过,我们还剩17人,关键是他娘的没子弹了。你还有多少?”
我掏出口袋里的弹匣,推开一看,“还有8枚。”我倒出五枚塞到张海杏手里,“空空让梨。”
张海杏笑了下,把子弹装进□□,“让你见识下姐的枪法。”
我们找到合适的位置摆好枪,瞄准土路,如果要开到哨所,必经此路,在这里打停几辆军车,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
张海杏摸出两个手榴弹,给我分了一只,“待会扔准点,最好直接扔进驾驶室。”
一道光从路的那头照来,地面轰隆隆地颤抖。我借着光微调瞄准镜,准备狙击第一辆车。张海杏拉着手榴弹保险栓,两管齐下,能让他们停下半分钟,如果开车的司机赶时间,车速飚得快,没准还能撞个车。
等了两分钟,运气不错,第一辆军车敞着窗户,一个有军衔的日本兵正抽着烟,沉静的脸上有一丝喜悦。这种行为很少见,因为身居高位的人一般会很谨慎,避免任何促成危险的错误,但人毕竟是人,胜利面前难免激动,忘了准则。
张海杏拉下保险栓,把手榴弹投进车里,扔出去那刻瞬间埋下头,另一手已经朝第二辆军车的前轮来了枪。
手榴弹在车里炸开,两扇车门被冲击波卷翻,其中一面落到我们这里,我赶紧趁乱跑出去拖过来,挡在土坟面前。手榴弹爆炸过后,蹭地一声,汽油罐炸了,整辆军车陷入火海,未及时逃离的日本兵浑身染火,在地上打滚。
日本人慌了,纷纷扛枪下车,包围住剩下的军车,有几位兵脱下外衣,帮助被火包裹的同伴灭火。刺刀撞着刺刀,一时尽显慌乱,不过他们的队伍比白旗堡村有秩序,人群里冒出一个极富威严的嗓音,估计是带头的队长,或者此次行动的策划人。
张海杏一边开枪,一边翻译那个沙哑声音说的话。
队伍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迅速集结,几秒之内整队完毕,我们开了四枪,车门板突然叮地响了声,狙击手根据弹道找到藏身地了!
张海杏抓着我的衣领往车队尾巴跑,“捡这玩意儿有个屁用啊!我操你大爷!”
谨防泄露位置,她骂得很小声,但威力不减。我一边跟着她瞎跑,一边解释道,“这不还防了手电光的吗?反射反射。”
张海杏拍了巴掌我的脑门,“闭嘴!老娘就是给你擦屁股的,当你姐太累了,要不你当我哥吧,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