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222)
我停下,朝着声源处吼了一句,“这里!”
过了半分钟,突然飞过来一团黑影,张海杏跟个黑球一样落到土里,溅了我一嘴的灰。
我呸了两嘴,继续瞄准稻草壕沟,烧了一阵,晒谷场上的光弱了很多。
张海杏埋头道,“走,咱们去把日本人的军车轱辘干了,跟他们耗死在这里。”
我开枪开得手发抖,连声音也发颤,“走!干!”
张海杏嘿嘿一笑,抓起我的衣领,一把拖着我,开始在原野上狂奔。
我不知道她用了怎样的步伐,所有的枪子都在踩过的土里炸开,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追上我们,就连光也被甩在身后。
我们绕到离晒谷场最远的土道上,光线暗淡,但那几辆军车的轮廓却格外清晰,每辆车两侧站着一位持枪的日本兵,严阵以待。
张海杏钻进水渠,架好枪,“你一辆,我一辆,一个轮胎也别放过。咱们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里,现在很黑,他们也摸不到咱们的具体位置,但很快也会根据弹道判断出来,到时候如果我们还留在原地,会很危险。”
我爬在她旁边,瞄准第一辆军车的轱辘,“我来第一枪,别跟弟弟抢。”
一枪过去,橡胶轮胎开始噗噗放气,迅速干瘪。在外围枪鸣炮响掩盖下,这点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日本兵并未察觉到异常。
接连开八枪,我脑门旁的石板突然弹了枚弹壳,再精准两厘米,我的头盖骨就会像台湾那样丢了一块。
张海杏道,“操他妈!你射日本兵,我打轱辘!”
我嗯了声,把枪口对准刚才开枪的日本兵,不敢犹豫,我迅速放枪,接连解决完八个日本兵。还有最后一个趴在军车顶上,在高处寻找我和张海杏的位置。
我推了推张海杏,“咱们得换个位置。”
张海杏摇头道,“不行。”
又是一枪,还有最后一辆军车。
我死死盯着车顶的那个狙击手,他很聪明,搬了一只木箱遮掩,从下方的角度,只能看到箱子上瞄准我的机枪枪口。
枪口轻轻挪动,比刚才更精准,我暗叫不好,朝着枪口打了枪,把机枪往旁边挪了半分,那颗子弹射到我们身旁的水渠里。
张海杏嘶了声,“姐的命交给你了。”
我笑道,“要死一起死。”
张海杏呸了嘴,“说屁呢,要活。”
枪管被打中,枪身扭曲,那位狙击手暂时没有办法再来一枪,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可能分析出枪管损坏带来的影响,进而修正射击角度。
我暂时松了口气,盯着那杆不断移动的机枪。
时间过得缓慢,狙击手最终放弃坚持,弃枪跳下车,往西边奔去。隔着成排的军车,我无法瞄准,只能目送他踉跄钻进树林子。那片林子很秃,不过是三排白杨树拼凑而成的防风林,越过树林,便是望不到头的收割田。
张海杏收了枪,像来时那样抓起我的衣领往哨所奔。
张海杏打了声报告,“已经解决他们的军车,剩下的人就哨所里那些。”
我补充道,“逃走了一个狙击手,有遮挡物,我没······”
张海客打断我,皱眉道,“不怕他去搬救兵?”
“我···”
张海杏掐了我一把,“不会。”
张海客不再纠结这事,摆摆手让我们去守机枪。我们躬身绕到田坎旁趴下,瞄准哨所里的稻草堆,可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沉默着较劲。
张海杏叹道,“一时大意,错漏一个敌人,咱们去追击?”
我看了看张海客跟两个班长的身影,他们面容严肃,已经开始考虑狙击手逃走带来的影响,是否需要通报白旗堡村的村民做好准备。
我一咬牙,往身上别了些手榴弹和□□,“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哨所,并没有人注意到我和张海杏已经钻出晒谷场,在田野里往一个方向急急而奔。风吹散晒谷场里的火焰带来的余温后,冻得我的牙齿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寒意。
张海杏突然拉着我趴下,“小声点,他好像迷路了。”
视野黑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习惯后能看到前方有一个四处乱蹿的黑影,像放大版的黄大仙。
张海杏让我架好枪瞄准狙击手按住不动,她打算一个人上阵。我本想拒绝这种粗暴的分工,但又想到她那恐怖惊人的体术,张海客跟她打起来都悬乎,一个小矮子日本人不算什么。没办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的担心都带着自嘲意味。
我嗯了声,让她小心点。
张海杏钻出去前,回头朝我笑了笑,“后背交给你了。”
我把视线放回夜视瞄准镜,张海杏像一条滑溜的黄鳝,以几乎变态的体态在田里跳来跳去,修长的四肢更显曼丽,当然,如果忽视她手里握的那把匕首和后腰的□□,这幅画面可以当做水平绝佳的杂技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