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33)
我无法回答,但在宗教里,神只会拯救他的信徒,“上帝只对他的信徒负责。”
出版商嗯了声,“里面有段话,以色列民众因为亲眼看见上帝怎样对付埃及人,就畏惧上帝,又信服他和他的仆人摩西。这里有个词,是畏惧。你感兴趣,可以看看耶利米哀歌,那是被落罪的信徒在质问上帝的残暴。人类无论何时都在质疑身处的环境,无论是对自我本性,还是复杂恶劣的四周,这就是一种试图自救的证明。”
我看了她一眼,“难怪你的书卖不出去。”
出版商笑了笑,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走了很久,夜风凉,道上的人慢慢少了,但我心里却觉得少有的安宁。
临别前,她又说了一句听起来同样神叨叨的话,“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神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
我并不了解这些教义的内涵,回到酒店稍作休整,开始查资料接触这片领域的细节。好在身为半个撰稿人,随身带电脑已经成为习惯,不至于背着本子去网吧。
基督教一直很注重对外传教,相关网页多得出奇,我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规的。篇幅过长,语言大都是诗句,我以前没怎么正经接触过西方文明产物,一开始很不习惯,但慢慢看下去,语句中的某些共性渐渐让句式结构显得不那么重要。
全篇读完,天已经亮了。我走到窗前,外面是从早亮到晚的霓虹招牌,城市的白天夜晚并没有区别。我点了根烟,目送那片白烟慢慢隐入人类社会。
耶利米哀歌其实就是一句话:
他们必经审判,审判之后,也必蒙怜悯。
从厦门回北京后,我跟出版商通过邮件联系,把那张纸上的问题都解决了,交差时主编惊讶地还夸了夸,顺手给我转了一笔不怎么多的酬劳,但看在杂志可怜的订阅量,和我被骗去听翡翠的事上,我还是老老实实收下了。
十月中旬,我和胖子组局,约高阳吃了顿饭,权当送行。月底,他和一队人被派去俄罗斯,进行训练交流,回来估计得几年后了。当然交流只是个借口,真正目的是在阿穆尔州的汪家基地下面筑一条通道。我不清楚政府怎么跟俄罗斯商议达成合作的,政治上的东西,靠我这种脑子,永远搞不明白。
短暂的假期,我在各地走马观花般看看,一边完成这本笔记。最后落脚长沙,被潘子留下,他说答应过要带我好好逛逛。
潘子精心计划过,不过对他这种身份的人而言,旅游散心几乎不可能,所以他带我去的大都是些景点项目,几天下来,我只是挤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里留了几张游客照,不过不得不说,潘子找美食十分有一手,我猜测他的那些退伍战友里,一定有一个在当厨师。
后来不知道黑瞎子从哪里搞到了我的行程,专程跑来蹭饭,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初秋天,我们仨统一穿着印有I LOVE长沙的T恤,并排坐在白沙古井的花坛石阶上,每人手里端着一只彩色水瓢,喝甜滋滋的井水。这种天气喝凉水有些自找苦吃的感觉。
可能是我们仨气场惊人,潘子肌肉结实,刀疤不少,黑瞎子那副墨镜和嘴角不羁的笑,更是多了种□□的感觉。来这里打井水的居民宁可躲得远远的,也不靠近这条还挺宽的石阶。
我夹在他们俩中间,连找小朋友讲话的机会都没有,无奈地只能看头顶的树杈子。
晚上去黄兴步行街,霓虹灯从楼顶亮到地板,黑瞎子走了两步就捂着眼睛说,“不行,朕没这个福气。”
我们便退出来,随便找了家巷子饭馆,坐着小石板道外的塑料凳,桌子摇摇晃晃,点了一桌烧烤。吃到最后,因为点太多,我们不得不开始分工,一人一串地努力把剩下的解决完,烤串接到下一人手里时,都带着怜悯同情。
潘子吃得脸都苦成一团,突然拍拍脑门,“我们其实可以打包带走。”
黑瞎子呸了声,差点干呕出来,“妈的,不早说。”
深夜两点,我们仨开始拉肚子,潘子最先疼,进了独卫。我跟黑瞎子不得不跑到街上捂着肚子找公厕,但出门时都没带手机,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跟黑瞎子相互搀扶,颤颤巍巍地打量四处的路标,企图找到那个画着一男一女的铁牌子。但招牌太多,花里胡哨,眼花缭乱,大晚上歇门了招牌还必须亮着。
黑瞎子指了指街边的一丛花坛,“要不咱们就地解决吧。”
我甩了个白眼,肚子又是一痛,“操,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我疼得不行了,但又不敢放松,走了几步抱着街灯柱子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