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30)
王盟在旁边跟了句,“关一辈子。”
汪岑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我不太明白的话,“果然不一样了。”
离开地下室,我们照旧翻墙而出,奔跑中,王盟的拖鞋掉了一只,灰扑扑的一次性拖鞋掉在一片草坪上,绿色中的一点白,格外显眼。他回头看了看,白蛇问他是不是想捡回来当个纪念品。
王盟道,“我只是在看那个脚印,林其中体重不轻,踩得挺疼的。”
白蛇嘻嘻笑道,“人质爱上绑匪,不会吧?”
王盟略微疲倦道,“不是,那双拖鞋我穿了两天,难免有些怀念。”
汪岑跟我们回到别墅,伙计们已经在客厅围坐一圈,见我们安全无恙回来,个个都不掩喜色。除了白蛇,他好几次站起身,瞪着汪岑想骂几句话,但对方表现出一副放弃人生希望的疲倦,倒在沙发上连屁都不蹦一个。白蛇只能无力地坐下,跟皮包蓝客聊天。
坐了一个多小时,被蓝客叫起来的厨师做好一顿丰盛的宵夜,饭菜上桌,送林其中去精神病院的俩伙计也回来了,顺带捎了三箱啤酒白酒。
他们涌出去搬箱子,我靠着大门静静看着,有些想笑,只能由着他们去了。王盟也被白蛇忽悠灌了好几杯白的。两人喝醉了,搂在一起哭嚎着什么死里逃生,喝他个不醉不归。
众人闹了一阵,醉的醉,睡的睡,唯一清醒的只有我和汪岑。楼下的人我无力再管,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后,从储藏室抱了几张毯子给他们盖上,睡醒了不感冒就行。
我陪同汪岑上楼,走到走廊尽头的卧室,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没有在被子上放头发之类的东西吧?”
汪岑苦笑道,“离开这里时,我就没想过还会再回来。”
我掏出烟盒晃了晃,“陪我抽一根?”
汪岑点头,跟着我去大露台。
我点了一根黄鹤楼,嘬了两口,酒精带来的微醺更浓,说话时舌头有些发麻,“我需要你回汪家,帮我做些事。”
汪岑啊了声,“你脑子有病?找我?”
我道,“你的想法跟汪家其他人有矛盾,现在你也知道答案了,所以,为了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你必须参与。”
我从烟盒里掏了根烟给他,他没拒绝,也没点燃。我拍了拍脑门,把口袋里那只身经百战的十字锚塞到他手里,“有烟没有打火机可不行。”
汪岑笑了笑,“这打火机可不便宜。”
我笑道,“就当贿赂费了。”
第二天凌晨,天麻麻亮那会儿,我听到楼下有动静,爬起来靠着阳台往下看。壁挂灯亮了个通宵,
汪岑穿着那件红夹克,站在骚气的丰田花冠旁边,点了根烟抽。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在看他,但他没有抬头,只是安静地把那根黄鹤楼抽完,然后掐灭烟头,扔到墙角的垃圾桶里。他在车门前站了一会儿,沉默不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想起了他那个死在十八岁的弟弟,或者别的什么人。他答应回汪家,我相信一定有别的理由。没准汪家还有他在意的人。
汪岑的肩膀耸动了下,应该是叹了口气,他坐上驾驶座,拧动车钥匙。一阵轰鸣后,那辆丰田花冠驶上水泥路,很快消失在一片浓郁的雾气中。
回杭州的途中,我开车,白蛇坐在副驾驶,他比之前的话更多,不停追问着怎么不把刘夹克处理了。我只能告诉他,有些人只是被忽悠着走上错路。
我问白蛇,“你学到了什么道理?”
白蛇疑惑道,“杀人别废话?”
我道,“不要加入□□。”
白蛇问,“你们吴山居还缺人不?算我一个呗。”
我笑道,“你可要想好了,脑袋系裤腰带上。”
白蛇把手撑到脑后,看了眼躺在后座睡得正沉的王盟,“一入九门深似海,从此安逸是浮云。九门人有这个自觉。”
我没有问王盟这趟事的缘由,因为当时那个电话,他本可以打给离吴山居一条街的两个盘口老大。但是他偏偏打给了我,我不敢全信这是因为他信任我。如果是几年前的王盟,或许我会相信这是他下意识的求助行为,但现在的他,可不一定了。
白蛇仗着当事人之一在酒劲里沉睡,大胆地把话题聊到王盟,我只能一个劲叹气,表示自己从来就不懂他。
白蛇思索一会儿,才道,“无论怎样,他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你。”
我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王盟,傍晚的一道夕阳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非常安宁。
直到回到吴山居,我还是没想明白白蛇的那句话。
生的机会,是王盟生还的机会,还是我生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