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番外(82)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黑泽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接受这种廉价的质感了。
他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高明,居高临下地问:
“我要的东西呢?”
高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手帕,手帕展开,里面藏着朵犹带露珠白色的花儿。
黑泽瞥了眼那方手帕,很愉悦地勾唇笑笑。
尽管笑容转瞬即逝,还是被一直关注着黑泽的景光捕捉到了。他按捺内心的不适,若无其事地问:
“这是在干什么?”
高明一边妥帖地把花儿装进黑泽的衬衫口袋,一边解释:
“据我在看守所的朋友说,外守一只要碰到能和他女儿产生联系的东西就会歇斯底里。”他说到一半,语气陡沉,“所以我们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景光的脸上难掩讶色。
他一直以为哥哥是拥护法律的派别,哪怕这次结果出乎意料,也会逼迫自己接受。
没想到—
另一边,黑泽仰着下巴任由高明抚平花瓣上的褶皱,摆出漂亮造型。
他内心的不耐愈发严重,尤其是被对方头发戳到的时候。
高明的头发不是那种细细软软,而是钢丝般的硬。
人们常说头发硬的,性格也执拗。黑泽可以作证,这话不假。
“只是个道具,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高明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没见过谁会把男朋友送的花弄得乱七八糟,还带在身上。”
这是不符合逻辑的事。
而不符合逻辑,在审讯一个狡猾的嫌犯时就是致命的。
又过了会儿,追求完美的高明才松开手,满意地审视自己的作品—
那朵花半露在黑泽的衬衫口袋,蓝色衬托白的,像雨后的天空一尘不染。
黑泽却弯下腰,出其不意给高明一个拥抱。
高明怔了下,听到对方伏在自己耳边,用戏谑的口吻说:
“被自己信任的法律背刺的感觉怎么样?”
“……阿阵,至少这次我请求你展现自己的怜悯之心,不要嘲笑我。”
大学时期,他和阿阵最多的争论就是“法律到底保护了弱者还是强者,受害人还是加害人。”
黑泽闻言,毫不在意地嗤了声:“很抱歉,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尤其是对你。”
明明是句残酷的话,高明却因为最后五个字心跳一顿,他无奈地回抱黑泽:“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谢谢你。”
黑泽的下巴搁在高明肩膀上,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景光,仿佛只要对方脸上出现一丝窘迫,他就大获全胜。
但出乎意料地,景光只是平静地和他对望。
黑泽挑了挑眉,从高明怀里撤出来,故意把压得扁平的白花展示给景光看,又问: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景光把一只手收进袖子里,默默地攥紧,神态自然地回答:
“因为天气热,一路带到办公室的花不可能和刚采的一样饱满。”
黑泽不置可否,看向高明:“你的弟弟和你一样无聊。”
说完,他就跟进门的另一位警察走了。
高明失笑,看了眼墙上的钟—
现在是上午的9:45,距离出正式结果还有15分钟。
他示意景光跟着自己一起到审讯室,那里的玻璃是单面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气氛很微妙。
忽然,景光开口:“高明哥不是黑泽教官真正的男朋友对吧?一切都只是为了试探外守。”
高明用眼角余光打量自己这个日渐成熟的弟弟,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为什么想知道?”
景光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
“因为我昨天和教官告白了。”
第34章
“兹拉!”
高明一瞬间仿佛听见窗户纸被撕裂的声音。
他脸色骤变:“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要被开除的!”
景光望着他,不躲不闪:“这件事我只告诉了教官和高明哥,要是教官想开除我,早开除了。”
高明向来心思通透,一下听出弟弟的话外音。他怒火中烧:“你是在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想和你开诚布公。”
好一个开诚布公!居然为了虚无缥缈的“喜欢”,连前程都不要了。
高明像头天认识面前的男人般仔细端详,这才发现他的景光在不知不觉中长大,眼睛里原先的怯弱被执着取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的。
要是放在其他事上,他还能倍感欣慰,偏偏是感情,偏偏是阿阵。
感情是世界上最不可控的东西,他已经品尝过苦果,难道连弟弟都要重蹈覆辙吗?
高明深吸口气,刚要说话,之前在长野警署的同期急匆匆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