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番外(100)
景光是那种不需要长辈操心的性格,做事遵循严格的规律,为什么偏偏今天—在经历了盘问后,行事时间出现偏差?
是偶然吗?还是谁找他谈过话了?
无数疑问在顷刻间涌现。
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判断,忽略那封来自黑泽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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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出门的时间有些耽搁,没能在校园里找到松田,绕过门口守卫的同学拦车又等了会儿,想了想只好直接往纸上约定的场所赶。
按理说,晚上的路况不应该很堵,但最近因为藏本的事,交警对部分路段进行了限流。
景光在出租车上频频看表,指针一分一秒,走向圈套收紧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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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55,景光乘坐的出租车总算离目的地只有一段距离。
这段路绿荫环绕,偏偏周围没灯。
他在司机的提示下,勉强看见不远处的人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量和体型跟松田别无二致。
但现在冲下车提醒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定教官们就在哪里埋伏着,等着把他们一网打尽。
到底怎么办呢?
忽然,诸伏景光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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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景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终于,午夜的钟声敲响,有人行色匆匆地赶来赴约。
等候多时的那个抬头,帽檐下被遮挡的眼睛透出欣喜。他刚要说话,忽然一辆出租打着双闪冲过来。
刺眼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他们同时神色一凛,朝出租车望去,却只见陌生司机的侧脸,后面整排都仿佛空空荡荡,没有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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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驶了一段距离,景光才重新直起腰坐好。
前排的年轻司机连连喘气:“这位客人,我还是头一回碰见黑色交易,按我刚才做的,您那位卧底朋友就不会暴露了吧?”
景光“嗯”了声,脸色紧绷。因为他当时飞快地转头一瞥,看清了那双藏在帽檐和口罩间的眼睛—
他顿了顿说:“司机先生,请问离这里最近的住宅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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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载着景光的出租车停在一栋公寓对街。
几乎看清建筑外观的瞬间,他就断定黑泽住在里面。
因为周围僻静,少人,连公寓的色调都是对方喜欢的黑、灰、银,像一把尖刀直冲云霄。
时间已经很晚,公寓的大部分住户都熄了灯,唯独一扇窗户里还透着橘黄色的亮。
景光爬上天台,用刚在商店买的激光笔打摩斯电码。
红色的小光点反射在那扇窗户上,一下、一下,像夏夜尽头即将消失的萤火虫。
他用这种方式,诉说自己对黑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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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1304室内,没睡的不止黑泽,还有听说他被停职调查,专程赶来的诸伏高明。
黑泽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赤脚走过来,盘腿在茶几前坐下,自己开了一罐,把另一罐推给面前沙发上的高明。
“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很高兴吧?”他漫不经心说。
在高明印象里,很少有能这么俯视黑泽的时候。
对方应该刚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耀眼的金发披在肩头,散乱、潮湿,有种随意的美感。
黑泽的闲适和西装笔挺的自己对比鲜明。
高明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洗手间拿吹风机。
他把蓝西装脱在沙发,只穿高级的丝质衬衫,吹风机插头插进拖线板,黑色的电线在地上弯弯绕绕,活像条蛇。
把袖子卷了两层,在黑泽身后帮忙吹头发时,高明的表情很自然,像是经常这么做。
事实也确实如此。
黑泽头发长,有时却懒惰,异想天开地靠风干就睡。
炎热的夏天还好,要是天气转冷,这招就不太适用,容易半湿不干的引起头疼。
但就算头疼,黑泽也不会直说,顶多皱眉的次数比平时更多,思维也转得慢一点。
这些都是高明从和对方的点滴相处中总结出来的。
他觉得黑泽有时挺别扭,想说的话不明说,偏要人猜,就像这次—
“明明是你授意我去举报的,还恶人先告状?”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了,即使开了最小那档,还是吵。
高明不确定黑泽有没有听清他的话,等了会儿看对方没反应,忍不住轻轻拽了下手里的头发。
黑泽这才转过头,自下而上神色冷淡地睨他。
随着黑泽的动作,那一簇还没吹干的长发从高明手里滑落,他愣了下,关掉吹风机又问一遍:“是你授意我去做的,对吗?”
高明就是这样,什么都要据理力争。
他这臭毛病在别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一旦对上黑泽就像汽水里的泡,咕嘟咕嘟往外冒。
归根结底还是不肯在喜欢的人面前落下风。
黑泽盯了他会儿,蓦地勾唇一笑,把脸转回去对着空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