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蝙蝠侠一手拽掉了自己头上的蝙蝠面具，甚至顾不上他的儿子们打量的目光，径直将手机移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切换成布鲁斯·韦恩的声音：“蝙蝠侠，谁打来的电话？”

然后又将手机拉近声音低沉地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哈利·奥斯本，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么我先走了。”

为了掩藏身份，蝙蝠侠十分努力。

而另一边听到这句话的哈利似乎也不知不觉地松了口气，心里喷薄而出的焦躁勉强被压制了下来。

强化药剂注射过后，哈利一直关注着自己的情绪和心理状况是否稳定，在这通电话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次的实验完全成功了。

但是并没有，至少他现在变得易怒。

希望不要再有别的后遗症。

“哈利？”布鲁斯的声音唤回了哈利的注意：“找我有事吗？”

“呃……，”哈利手里攥着一把玻璃碴，看到了桌面上摆着的被咖啡液浸湿的舞会邀请函设计稿：“奥斯本家会在下周二举办一场舞会，到时候你会来吗，布鲁斯？”

“唔，下周二吗，假如我在哥谭的话一定会去的，毕竟我们很久没见了。”

“那就好，我们到时候见。”哈利说完之后立刻挂掉了电话。

这边挂断电话的哈利有多苦恼，另一边挂断电话的蝙蝠家就有多开心。

迪克当场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爬在了桌上，就连阿福都直夸布鲁斯演技十分逼真。

被自己的易怒吸引全部注意的哈利完全忽视了引起自己怒火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情感的自我保护吧，也或许是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以及这种情感的哈利还需要更加明显的自我提示。

当然，偶尔的玩笑过后还是要回归正事。

一连几天，蝙蝠家的人开始从各个方面调查这件事的蛛丝马迹，杰森也率领一帮不太中用的手下到处找线索，只不过他们看似一拥而上，实则杰森单打独斗。

几天下来，蝙蝠家成功补全了约翰·琼斯自踏上哥谭那一刻到死亡的全部行程。

所有约见过约翰·琼斯的人，他们一个不落地找上了门，但那些人没有一个成功从军火商手里买到了铀。

他们找到了所有人，唯独那个真正买到铀的人全程隐身。

无论是交易的地址也好，或者是运输方式也好，整个铀的买卖过程全都跟随着这个人一起隐身，甚至就连给约翰·琼斯转账的银行卡号也是几经转手，连续跨越几个国家。

总之，奥斯本家的舞会就在今天晚上，蝙蝠侠为了调查这件事决定翘掉跟小奥斯本约好的见面。

不过为了展现诚意，这场舞会还是需要韦恩集团有人出席，这项重任当然非提姆莫属，而提姆也难得对一场舞会提起了不一样的兴趣。

除了阿福之外，蝙蝠家所有成员都穿着自己的紧身衣制服，唯有提姆换上了一身正装。

“我要出发了，布鲁斯。”提姆专门来到蝙蝠洞跟蝙蝠侠告别：“有什么话需要转述给小奥斯本吗？”

“没有。”

“小奥斯本应该比你大吧，小红。”迪克很好奇为什么提姆一直称呼哈利·奥斯本为小奥斯本，老奥斯本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现在也该喊对方奥斯本先生了，再不济也该称呼全名。

“……他只有年龄比我大而已。”提姆只是很习惯就这样称呼了，至于原因，谁管这个？

提姆随便从车库开了辆不太低调的阿斯顿马丁出发去了奥斯本家举办舞会的酒店。

被自己的管家压着整理着装的哈利甚至还没出发。

“伯纳，时间已经快到了。”哈利之前在纽约也作为奥斯本集团的CEO出席过不少舞会，但没有哪一次的着装精细到这种程度的。

或许，这也是哥谭特色？

哈利穿着深蓝接近黑色的西装，西装外套里还搭了一件修身的马甲，他纤细的腰线在西装里若隐若现。而伯纳正拿着镶嵌着一枚打磨圆润的蓝宝石作为装饰的领棒为哈利固定衬衣衣领。

透彻的小颗蓝宝石镶嵌在衬衣白色的领角上，显得十分精致，又很衬哈利灰蓝色的眼睛。

“可以了吗？”哈利已经这样站了很长时间。

“完美。”伯纳仔细端详着哈利，随后继续夸赞：“您将吸引整个哥谭的目光。”

打点妥当的哈利终于被放出了门，不过去舞会现场还是伯纳负责开车。酒店距离奥斯本家很近，哈利也并不担心迟到。

要知道，伯纳可不会允许奥斯本家的舞会上出现主人迟到这种荒唐事。

“要小心别将您的西装坐出褶皱。”伯纳直到开车还在这样叮嘱哈利。

哈利简直觉得伯纳像是迫不及待领着孩子出门炫耀的家长。